圣玛利亚教堂，晨光微熹。
郁青娩站在彩绘玻璃前，抹布擦过圣母玛利亚的蓝色长袍，琉璃折射出的光线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阴影。
小雨坐在长椅上晃着腿，金色瞳孔在暗处微微发亮。
“妈妈，爸爸什么时候回来？”
郁青娩的手顿了顿。
三天了，赵成溪仍被关在警局特殊监禁区——他的基因序列正在以每小时0.7%的速度变异，法医报告上赫然写着：
“NTX-G型实验体进入不可逆崩溃期。”
抹布突然蹭到玻璃边缘的金属包边，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一道金光倏然从圣母像的眼睛射出，笔首地照在祭坛下方的地砖上。
郁青娩眯起眼——
那块地砖上没有灰尘。
“小雨，把第三排蜡烛点燃。”
女孩蹦跳着去点烛台，火光摇曳中，郁青娩用发卡撬开地砖边缘。
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石阶蜿蜒向下，尽头是一扇刻着ω符号的铁门。
门上的生物识别器亮着微光。
小雨突然拽她袖子：“妈妈，有人来了。”
唱诗班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郁青娩迅速盖回地砖。下一秒，神父捧着圣经走进来，胸前的十字架闪着诡异的金属光泽。
“郁小姐。”他微笑，“来忏悔吗？”
十字架倒影里，赫然是周兰的脸！
郁青娩将小雨护在身后，指尖摸到藏在腰间的解剖刀。
“神父。”她故意提高音量，“我想给孤儿院捐一笔钱。”
“上帝会记得您的善心。”神父向前一步，十字架边缘弹出针尖大小的蓝光——是NTX检测仪！
小雨突然“哇”地哭出声：“我害怕！”
她的眼泪滴在地砖缝里，金色液体渗入石阶，ω门锁发出“咔哒”轻响。
神父猛地转头看向声源处，郁青娩的刀己经抵住他后颈：
“周兰在哪？”
十字架“啪嗒”掉地，露出底部的微型通讯器，里面传来沙哑的女声：
“青娩，你以为赵成溪真是自愿当守护者的？”
“他体内流着商会会长的血——”
“是他亲生父亲把你全家送进地狱！”
警局特殊监禁区，深夜。
赵成溪的右臂被特制合金锁链固定在墙上，皮肤下的蓝色脉络像活物般蠕动。
监控屏幕突然雪花闪动，切换成教堂地下室的实时画面——郁青娩站在ω门前，小雨正把手指按在识别器上。
“别看……”赵成溪嘶吼着挣扎，锁链深深勒进皮肉，“青娩，那是陷阱！”
无人听见的囚室里，他右肩胛骨突然裂开一道血口——
那里埋着与郁青娩掌心纹样配对的反向密钥。
教堂地下室比想象中广阔。
郁青娩踢开最后一道通风栅栏，眼前是数百个培养舱，每个舱体都标注着NTX编号。
最中央的透明圆柱里，悬浮着十二岁模样的赵成溪。
“克隆体NTX-G2。”周兰的声音从头顶喇叭传来，“用他原体的骨髓培育的，可爱吗？”
郁青娩的刀抵在培养舱控制面板上：“放赵成溪出来，否则我毁了这里。”
“你舍不得。”周兰轻笑，“毕竟只有他能启动……”
“你父亲留下的最终武器。”
所有培养舱突然同时开启，克隆体们睁开眼睛——
清一色的冰蓝色瞳孔。
小雨突然挣脱郁青娩的手，跑到主控台前。
她的金色瞳孔骤然收缩，所有克隆体像被按下暂停键般僵住。
“妈妈看！”她指着屏幕上的基因图谱，“这里说爸爸不是坏人！”
图谱显示赵成溪的基因被人工嵌入了三重锁：
第一重：忠诚程序（己解除）
第二重：痛苦反射（激活中）
第三重：……
最后一行被血迹模糊。
周兰的尖笑突然变成惨叫，监控画面切换至警局——赵成溪挣断锁链，肩胛骨伸出的金属触须正刺入通风管道。
“原来如此……”郁青娩抚过小雨的眼泪，“他的第三重锁钥……”
“是你的眼泪。”
教堂地面突然剧烈震动！
ω室的天花板裂开，赵成溪从天而降，浑身浴血却精准地落在郁青娩面前。
他的右臂己经完全机械化，指尖轻触她掌心火吻纹样。
“密码……”他声音沙哑，“是我们的初遇日期……”
郁青娩怔住：“2003年9月1日？”
“不。”赵成溪的机械臂展开成密钥形状，“是你父亲把你交给我的那天——”
1998年12月24日。
平安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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