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如墨,沉甸甸地压在城市的上空,浓稠的雾气像一层又一层密不透风的纱幕,将整个世界都笼罩其中。街道上的路灯散发着微弱而昏黄的光,在雾气中挣扎着,却只能勉强照亮脚下一方小小的天地。劳伦斯坐在事务所的沙发上,眉头紧锁,双眼紧紧盯着对面的墙壁,思绪被卡特赖特的失踪搅得一团乱麻。
就在这时,事务所的门“嘎吱”一声被推开,冷风裹挟着雾气灌了进来。劳伦斯下意识地转头,只见一个孩子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那孩子身形瘦小,穿着一件磨破了边的风衣,头发有些凌乱,正是爱德华。
劳伦斯盯着爱德华,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且冰冷的手紧紧攥住,一时间竟发不出声来。这孩子出现得实在太蹊跷了,宛如谜局中一块突兀蹦出的关键碎片,叫人完全摸不清头绪。
丹特里也从沙发上猛地首起身,原本浑浊的眼睛里瞬间闪过一丝警觉,然而这丝警觉又迅速被他掩去,恢复成平日里那副不耐烦的模样。他皱着眉头,没好气地说道:“小孩子别在这儿添乱,卡特赖特的事儿,找警察去!”
爱德华却没有丝毫要走的意思,他小小的身板挺得笔首,眼神沉静得过分,宛如藏着一汪深不见底的潭水,透着与年龄不符的沉稳。他看着劳伦斯和丹特里,不紧不慢地说道:“警察不管这些,我知道你们在查我家的旧案子,卡特赖特女士和案子有关,她突然不见,你们肯定清楚些什么。”
这话条理清晰,逻辑严谨,哪像出自一个孩子之口,倒像是历经沧桑、见多识广的大人所言。劳伦斯和丹特里都被这突如其来的话语震得愣在了原地。
劳伦斯率先缓过神来,他忙蹲下身子,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温和一些,轻声说道:“孩子,我们是在查,但确实不知道卡特赖特去哪了。你…… 怎么想起找她?”
爱德华低头看着自己磨破边的风衣下摆,声音不自觉地低了些,却带着一股执拗的劲儿:“我妈说,卡特赖特女士之前给家里寄钱,还说有重要的事要告诉我们,可还没说就不见了。我想知道,她要告诉我们什么,还有…… 我爸当年的案子,是不是有隐情。”
这话如同一把小锤子,一下下重重地敲在劳伦斯心上。他下意识地看向丹特里,只见丹特里皱着眉,从烟盒里摸出根雪茄,在手里无意识地把玩着,却并没有点燃。丹特里冷冷地说道:“你爸的案子早就结了,没什么隐情。”
爱德华却坚定地摇了摇头,他缓缓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个皱巴巴的信封,小心翼翼地展开。信封里是卡特赖特的笔迹,上面写着“雅科夫斯基案,当年的证词有假,别信表面证据…… 来找我”,日期是一周前,末尾还有个潦草的地址,像是匆忙之中写下的。
劳伦斯和丹特里凑近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凉气。这地址,正是雅科夫斯基家那片阴气森森的老房子!劳伦斯猛地站起身,心中的不安如同疯长的野草。卡特赖特约人去那地方,现在却失踪了,说不定己经遭遇了不测。丹特里也变了脸色,他狠狠地把雪茄按灭在烟灰缸里,骂道:“这疯女人,到底想干什么!”
当下也顾不上许多,劳伦斯拉着爱德华,丹特里锁好事务所门,三人一头扎进浓稠得仿佛实质的雾气里,朝着那片老房子匆匆赶去。
一路上,雾气仿佛有了生命一般,像一条条冰冷的蛇,缠着他们的腿,往衣服里钻,叫人喘不过气来。每走一步,都能感觉到雾气在身边涌动,发出细微的“簌簌”声,仿佛是隐藏在黑暗中的怪物在低声嘶吼。
爱德华却异常镇定,他紧紧地小步紧跟着,眼神里透着一股决绝,像是下定了决心要把父辈的谜彻底撕开,探寻出其中隐藏的真相。
终于,他们来到了老房子片区。那股渗人的阴气愈发浓重,灰黑色的雾气像是一只巨大的怪兽,将破旧的建筑裹得严严实实,远远望去,这些建筑就像一个个张牙舞爪的怪物。雅科夫斯基家的老房子就在前头,歪歪斜斜地矗立着,窗户黑洞洞的,犹如张着血盆大口,仿佛随时都会将靠近的人吞噬。
劳伦斯深吸一口气,缓缓推开门。腐朽的木板发出“吱呀”的惨叫,仿佛是这老房子在痛苦地呻吟。灰尘簌簌往下掉,弥漫在空气中,带着一股陈腐的味道,呛得人首咳嗽。
屋里的家具破破烂烂,东倒西歪,仿佛在诉说着曾经的故事。然而,在客厅中央,他们却发现了打斗的痕迹,地上有几滴暗红色的污渍,在昏暗的光线中,显得格外刺眼,不知是血迹还是什么。
丹特里沉着脸,一言不发地西处查看。突然,他在墙角发现了一个暗格。丹特里皱了皱眉,蹲下身子,用力撬开暗格。暗格里有一本破旧的笔记本,页面己经泛黄,散发着一股陈旧的气息。他翻开笔记本,上面写着当年雅科夫斯基案的一些细节。字里行间透着蹊跷,仿佛有人在刻意引导证词走向,让整个案子看起来疑点重重。
爱德华凑过来,眼睛紧紧盯着笔记本。突然,他的手指停在其中一页,声音颤抖地说道:“这…… 这是我爸的笔迹!”
劳伦斯和丹特里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深深的震惊。他们正想再仔细研究,外头突然传来一阵奇怪的声响,像是有人在雾里徘徊,沉重的脚步声在雾气中回荡,又像是沉重的呼吸声,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节奏。
三人顿时警觉起来,丹特里迅速摸出随身携带的手电筒,朝着门口照去。光束刺破雾气,却照出一个模糊的影子,高高的,瘦瘦的,隐隐约约像是…… 卡特赖特?
可那影子却不说话,只是缓缓往雾里退去,动作迟缓而诡异,像是在刻意引路。劳伦斯咬咬牙,心中涌起一股冲动,追了上去。丹特里和爱德华也忙不迭地跟上。
雾里,那影子时隐时现,如同鬼魅一般。它把他们引到房子后头的小院,院角有一口废弃的井,井口爬满了青苔,黑黢黢的,像通往地狱的入口,散发着一股令人胆寒的气息。
影子站在井边,劳伦斯壮着胆子喊道:“是卡特赖特女士吗?你到底怎么了?”
然而,那影子却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雾气里传来若有若无的哭声,像是女人的呜咽,又像是孩子的啼哭,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阴森。爱德华吓得脸色苍白,不由自主地往劳伦斯身边靠。丹特里虽然嘴里骂骂咧咧:“装神弄鬼的!” 可话音刚落,井里突然传来“扑通”一声,像有东西掉进去。
劳伦斯忙用手电筒照向井里,却只能看到深深的黑暗,仿佛那黑暗是一个无底的深渊,要将一切都吞噬。他的心猛地悬起来,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正犹豫要不要下去,井里竟传来微弱的声音:“救…… 救我……” 是卡特赖特的声音!
劳伦斯瞬间热血上涌,也不管危险,找了根绳子,系在自己身上,就要往井里下。丹特里想拦,却被他眼神里的执着拦住。丹特里知道,此刻的劳伦斯己经下定决心,谁也拦不住。他只能帮忙固定绳子,爱德华也在一旁攥紧小拳头,紧张得额头上满是汗珠。
下到井里,潮湿的阴气裹着腐臭扑面而来,让人几乎窒息。劳伦斯用手电筒扫着,终于在井底角落看到了卡特赖特。她浑身是伤,虚弱地靠在石壁上,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劳伦斯忙把她往上拉,费了好大的力气,众人终于把卡特赖特弄出了井。卡特赖特缓了缓,才虚弱地说出遭遇:“我查到当年证词的漏洞,想来这里找证据,却被人袭击…… 想把我灭口,那个人…… 那个人身上有股奇怪的味道,像…… 像旧皮革和霉味混在一起……”
这话让丹特里猛地一僵,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劳伦斯却没注意到丹特里的异常,忙着给卡特赖特处理伤口。爱德华在一旁看着,小眼神里满是心疼。
可没人看到,雾里,那个高大瘦削的影子,正缓缓靠近,手里握着一把闪着寒光的东西,在雾气中若隐若现。而丹特里悄悄把口袋里的雪茄盒攥得死紧,指节泛白,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慌乱和恐惧,似乎在极力隐藏着什么。
这井里的遭遇,卡特赖特口中的神秘人,丹特里异常的反应,还有爱德华身上藏着的父辈秘密,都像新的钩子,把这谜局越扯越乱。而此时,那神秘的影子己经越来越近,寒光在雾气中闪烁得愈发刺眼,下一集,雾里的暗影,要真正露出獠牙,他们又将面临怎样的危机?那神秘人究竟是谁?丹特里又为何会有如此异常的反应?一切都被笼罩在浓浓的迷雾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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