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关上房门，屋内的光线暗淡下来。
刚才那种主宰一切的感觉，如同退潮，迅速消失。留在心底的，是对现实更清晰的认知。
拳头，能吓走几只野狗。
却挡不住真正的洪水。
在这个年月，个人的勇武，在真正的风浪面前，连一根稻草都不如。
他需要一面更坚固的盾牌。
不是院墙，是权力。
哪怕只是权力边缘的余光，也足以庇护一方。
第二天，轧钢厂食堂后厨。
油烟依旧呛人，锅铲依旧翻飞。
何雨柱站在灶台前，动作不疾不徐，脑子里却在飞速盘算。厂里的权力结构，最近调整频繁，旧人下去，新人上来。这些“革命新贵”，根基不稳，急于立威，也急于巩固位置。
他们有需求。
而他，何雨柱，恰好能满足某些需求。
午饭时间，小灶的菜刚炒好，准备给领导们送去。新上任的厂革委会副主任李明凯，正巧从外面进来，额角带着汗，眉头紧锁。
李明凯约莫三十七八，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只是眼底有几分掩饰不住的疲惫。他主管后勤与接待，最近似乎遇上了什么难事。
何雨柱端着托盘，与他擦肩而过。
“李副主任，今天的鱼是新到的，特意给您留了中段。”
何雨柱语气平淡，仿佛只是随口一提。
李明凯脚步顿了顿，看了何雨柱一眼。
“哦，有心了，何师傅。”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何雨柱没多说，径首走向领导小餐厅。
接连几天，何雨柱都有意无意地观察着李明凯。他发现李明凯最近应酬极多，而且规格不低。食堂的普通酒水，怕是上不了台面。
这天下午，临近下班。
何雨柱在库房角落找到几瓶用油纸包得严严实实的酒。
茅台。
还有两条未拆封的中华烟。
这些是以前特殊时期留下来的“硬通货”，一首没舍得动。
他拎着一个不起眼的布袋，在厂区一个僻静的角落，等到了正准备骑车回家的李明凯。
“李副主任。”
何雨柱喊了一声。
李明凯停下车，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
“何师傅？有事？”
他的眼神带着探究。
何雨柱走上前，将布袋递过去。
“家里前些年存了点东西，我一个厨子也用不上。想着李副主任您迎来送往的，代表着厂里的脸面，或许能派上用场。”
李明凯没有立刻接。他的视线在布袋上停留了几秒，又抬眼看向何雨柱。
“何师傅，你这是……”
何雨柱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
“一点心意，不成敬意。您为大家操心劳累，我们看在眼里。”
这话既是恭维，也点明了动机的“纯粹”。
李明凯喉结微动。
他不是傻子，自然明白这布袋里的分量，也明白这份“心意”背后可能存在的诉求。他最近确实为了一些招待的事情焦头烂额。上面有重要人物要来视察，点名要些“好东西”，他正愁没处弄。
何雨柱送来的，无疑是雪中送炭。
可这炭，烫手。
“何师傅，这不合适吧？”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四合院穿成傻柱，开局先坑秦淮茹李明凯的语气松动了些。
何雨柱微微躬了躬身。
“没什么不合适的。街坊邻居还互相帮衬，一个厂的更该如此。您要是觉得过意不去，以后食堂的工作，多指点指点就行。”
这话给足了对方面子，也把自己的“所求”摆在了明面上，却又轻描淡写。
李明凯沉默片刻，伸出手，接过了布袋。
入手沉甸甸的。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李明凯的语气缓和下来。
“何师傅，你的心意，我记下了。”
他没多说，但这句话的分量，何雨柱懂。
何雨柱笑了笑。
“李副主任客气了。您忙，我先回了。”
他转身离开，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李明凯看着何雨柱的背影，眼神复杂。这个平日里只知道颠勺的厨子，似乎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他掂了掂手里的布袋，嘴角不自觉地向上牵动了一下。这份礼，解了他的燃眉之急。这个人情，他得认。
回到西合院。
天色己经擦黑，院子里静悄悄的。
何雨柱推开自家房门。
【叮！宿主成功进行一次有效的政治献媚，与目标人物建立初步信任关系。】
【当前目标人物“李明凯”好感度：友善。】
【政治献媚成功，奖励“政治保护”（初级）。】
一股无形的暖流融入他的感知。与“精神威慑”那种外放的掌控不同，“政治保护”更像是一层坚韧的薄膜，将他与外界某些潜在的恶意隔离开来。虽然只是初级，但何雨柱能感觉到，自己头顶上，似乎多了一把看不见的伞。
这把伞，还很小。但有，总比没有强。
“咚咚咚。”
轻轻的敲门声响起。
何雨柱起身开门，门口站着的是秦淮茹，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饺子。
“柱子，刚包的饺子，给你送点尝尝。”
秦淮茹的脸上带着惯常的温婉笑容。
何雨柱接过碗。
“谢了，秦姐。”
秦淮茹看着他，欲言又止。
“柱子，今天……院里那事，谢谢你。”
她指的是白天何雨柱赶走那些人的事情。
何雨柱把饺子放到桌上。
“没什么，举手之劳。”
他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谈。
秦淮茹却像是打开了话匣子。
“那些人，以前也来过几次，都是贾张氏惹的祸……唉，这个家，没个男人真不行。”
她说着，眼圈微微有些泛红。
何雨柱默不作声地听着，他知道秦淮茹想说什么。无非是想让他多帮衬帮衬，以前的傻柱，或许会一口答应。但现在的何雨柱，想得更多。
“秦姐，日子总会好起来的。”
他只能这么说。
秦淮茹勉强笑了笑。
“嗯，借你吉言。”
她没再多留，转身回了自己屋。
何雨柱关上门，看着桌上的饺子，却没有多少食欲。他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小本子，一支笔。在本子上，他写下了“李明凯”三个字，然后，在后面打了个小小的勾。
他的目光投向窗外，夜空中，星光黯淡。
接下来，会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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