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送走秦淮茹，屋内的空气似乎还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叹息。
桌上的饺子，热气散尽，孤零零地卧在碗里。
他没有动。
那个写着“李明凯”并打了个勾的小本子，摊开在桌面上。李明凯这条线，暂时稳住了，可一条线，太单薄。他需要的，是一张能滤掉风雨，又能捕捉机会的网。
脑海中，院里的人影一个个闪过。
许大茂，跳梁小丑。三大爷阎埠贵，精于算计，却也仅限于鸡毛蒜皮。秦淮茹，心思深沉，但拖累太多，价值与风险不成正比。
他的手指在桌上轻轻敲击，发出沉闷的声响。
忽然，一个身影清晰起来。
于莉。
三大爷家的儿媳，小学教师。平日里话不多，总是安安静静的，带着几分书卷气。她看人的眼神，很平静，不像院里其他人那样，总是带着各种算计或者欲望。教师的身份，在这个年代，相对清白，也容易获得信任。她丈夫阎解成，是个闷葫芦，没什么主见。
于莉，或许可以成为这张网上的一个重要节点。
何雨柱站起身，吹熄了煤油灯。
第二天傍晚，何雨柱特意多做了两个菜，一个醋溜白菜，一个肉末烧豆腐。他端着菜，敲响了三大爷家的门。
开门的是于莉，她穿着一件浅蓝色的布褂子，头发整齐地梳在脑后，看到何雨柱，她脸上露出了礼貌的微笑。
“柱子哥，有事吗？”
“于莉妹子，做了两个菜，想着你们家人多，送来给你们添个菜。”何雨柱把搪瓷盘子递过去。
于莉有些意外，连忙推辞。“这怎么好意思，柱子哥，你太客气了。”
“都是邻居，客气什么。”何雨柱的语气很自然。“解成在家吗？找他说几句话。”
于莉接过盘子，侧身让他进来。“他在屋里呢，快进来吧。”
屋里，三大爷阎埠贵正戴着老花镜看报纸，看到何雨柱进来，他放下报纸，脸上堆起笑容。“哟，稀客啊，傻柱……哦不，雨柱，快坐。”
何雨柱也不在意他的口误，笑了笑。“三大爷，我找解成有点事。”
他转向坐在小板凳上发呆的阎解成。“解成，轧钢厂最近不是在招宣传科的干事吗？我听食堂的李副厂长提了一嘴，说你文化水平不错，可以去试试。”
阎解成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光亮，随即又有些犹豫。“我……我行吗？”
“试试总没坏处。”何雨-柱说得轻描淡写，“你媳妇是老师，文化人的家庭，这也是优势。”
这话既是说给阎解成听，也是说给旁边的于莉听。于莉端着何雨柱送来的菜，站在一旁，眼神微微闪动。阎埠贵也听出了点门道，脸上笑容更甚。“对对对，雨柱说得有道理。解成啊，这是个好机会，你可得把握住。”
何雨柱没多留，又客套了几句便起身告辞。
于莉送他到门口。“柱子哥，今天这事……谢谢你。”
“顺手的事。”何雨柱顿了顿，看着她，“于莉妹子，有些时候，人情往来，信息通达，比什么都重要。”
于莉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她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安静地看着他。
何雨柱也不催促，转身离开了。他知道，种子己经播下。
过了几天，于莉在学校。
课间休息，办公室里几个老师正在闲聊。教导主任的爱人刘老师，端着搪瓷缸子凑到于莉身边。“小于老师，听说你们院儿的何雨柱，最近挺能耐啊？”
于莉正批改着作业，闻言抬起头，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刘老师说笑了，柱子哥还是那个热心肠的厨子。”
“是吗？我可听说，他前两天把街道上那几个有名的刺头都给收拾了，还搭上了厂里的李副厂长呢。”刘老师压低了声音，办公室里其他老师的耳朵，似乎也悄悄竖了起来。
于莉放下红笔，端起自己的水杯，轻轻喝了一口水。“刘老师您消息真灵通。柱子哥那是正当防卫，那些小混混欺负到院里，他总不能看着不管。”她微微一笑，话锋一转，“说起来，李副厂长也是我们院里出去的，以前跟柱子哥的父亲关系就不错。他家老太太就爱吃我公公腌的那口咸菜，柱子哥给送点过去，叙叙旧，也算人之常情吧？”
她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既没有否认，也没有刻意隐瞒，只是把事情轻描淡写地合理化了。刘老师被她这么一说，倒显得自己有些小题大做，讪讪地笑了笑。“也是，也是，邻里之间，互相帮衬是应该的。”她找不到话茬，只好端着杯子走开了。
于莉低头继续批改作业，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
傍晚，何雨柱正在院里择菜。于莉提着一个布包，走到他跟前。
“柱子哥。”
何雨柱抬头。
“这是前几天我妈从乡下带来的红薯干，你尝尝。”于莉把布包递给他。
何雨柱接过，掂了掂，不重。“谢了。”
于莉看着他，轻声说：“今天我们学校的刘老师，问起你和李副厂长的事了。”她简单复述了一下当时的情景和自己的应对。
何雨柱安静地听着，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等她说完，他才点了点头。“你做得很好。”
于莉微微松了口气。
就在这时，何雨柱的脑海中，系统的提示音再次响起。
【叮！宿主通过间接影响，成功维护一次社会关系，目标人物“于莉”展现初步合作价值。】
【社会关系维护成功，奖励“社会影响力”（初级）。】
一股不同于“政治保护”的奇异感觉融入感知。如果说“政治保护”是在他头顶撑起一把伞，那么这“社会影响力”，则更像是给他披上了一件无形的外衣。这件外衣，能让他在与人交往时，更容易获得对方的好感和信任，话语也似乎更有分量一些。
他看向于莉，这个女人，比他预想的还要出色。
“以后，类似的事情可能还会有。”何雨柱开口。
于莉轻轻“嗯”了一声。“我知道。”
何雨柱把手里的红薯干放到一边。“解成的工作，我会再想办法。”
于莉的眼中闪过一丝感激。她没再多说什么，转身回屋了。
何雨柱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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