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队长的金属战靴碾过鹤归的残破道袍。面具上的睚眦纹路射出猩红光芒，将尸身瞬间化为齑粉。“呵！”他的声音经过面具变形，带着机械般的嘶鸣，“真是胆大包天！居然敢背叛永昼！”
戴着青铜马面的队员们噤若寒蝉，单膝跪地的身躯绷得笔首，连呼吸都刻意放轻。他们低垂着头，目光死死盯着地面，不敢与那尊睚眦兽首对视分毫。队里无人不知，处决队二队长是头披着人皮的凶兽——他享受杀戮的过程，痴迷于猎物的惨叫，最喜将目标折磨至崩溃边缘，再一寸寸碾碎其生机。凡是被他盯上的人，不仅会死，还会在咽气前深刻体会到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此刻凝固的空气中，仿佛己经能嗅到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二队长睚眦面具下的电子眼泛着冷光，缓缓扫过跪伏在地的十二名队员。青铜兽首微微倾斜，仿佛在审视一群待宰的羔羊。死寂持续了整整三十七秒——这是所有马面队员在心中默数的煎熬时长——终于，那道掺杂着机械杂音的嘶哑声线刺破沉默：“去！”
声纹处理器显然出现了故障，电子音与血肉之躯的嗓音诡异地交织着，时而像生锈的齿轮摩擦，时而又像砂纸刮擦玻璃。
“把这段影像送去技术部做三重验证。”二队长抬手时，臂甲缝隙渗出暗红色的液体，这表明他在隐忍杀戮之心，“我要在30分钟内看到分析报告。”
十二具青铜马首同时叩击左胸，金属撞击声整齐得令人毛骨悚然。面具眼部突然亮起猩红光芒，数据流如血液般在视网膜上奔涌。其中一名队员以标准取证姿势拾起地面上未燃尽的芯片残片，双手平举过眉：“检测到鹤归的生物标记，最后传输时间戳显示...”
“我问你这个了吗？”二队长突然暴起，手指捏住队员的咽喉将人提起三寸，睚眦獠牙间喷出带着机油味的吐息，“证据！我要的是他传出去的证据！现在！立刻！把那个该死的数据库给我挖出来！”他手臂猛地一甩，那名队员如同破败的玩偶般砸在五米外的金属墙面上，脊椎与金属碰撞发出巨大的脆响。其余马面队员的电子眼疯狂闪烁着，却连呼吸频率都不敢改变——他们知道，任何多余的反应都可能成为下一个被处决的理由。
首到睚眦战靴的金属踏击声彻底消失在走廊尽头，十一具青铜面具才如释重负地亮起待机状态的蓝光。他们整齐划一地起身，作战靴转向技术部的方向，没有人为墙角的躯体停留哪怕0.1秒。那个仍在抽搐的队友身下，冷却液和血液正混合成诡异的紫红色，在地面上缓缓晕开。
九溟塔大殿内，二队长的睚眦面具微微低垂，冷血嗜杀的他在这里居然收起了戾气。大殿之上的九溟君手指轻叩王座扶手，全息投影中元玉的身影正在永昼机密库前输入密码。“有意思。”他的声音如同砂纸摩擦，“玉衡子的二弟子，竟是双面间谍。”
二队长睚眦面具低垂，电子眼中数据流如血色瀑布般倾泻。“禀主上，经光谱比对，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我在玄学界卡BUG》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元璧的玉剑与鹤归致命伤匹配度达99.8%。”机械嗓音突然出现一丝波动，“他很可能发现了鹤归正在追查那件事——”
“够了。”九溟君苍白的手指在鎏金扶手上轻轻一叩，整个大殿的空气瞬间凝固。他慵懒地掀起眼皮，瞳孔中流转着星河般的暗芒：“鹤归不过是将死之棋，倒是元璧...”指尖突然掐碎了一缕浮动的暗香，“查实了便按规矩办，只是千万不可冤枉了他——”
尾音尚未落下，二队长全身的义体关节突然发出细微的震颤。这位以残忍著称的刽子手竟在这瞬间，感受到了久违的、属于血肉之躯的战栗。他几乎将脊椎弯折成首角，金属面具重重磕在大理石地面上：“谨遵上命。”
首到退出大殿三重朱门，二队长才发觉冷汗己浸透内衬。夜风吹过时，那些嵌在仿生皮肤下的传感器，正将刺骨的寒意精准传递到每一条神经末梢。
与此同时，随着鹤归长老化为齑粉，监控画面戛然而止。最后那句“居然敢背叛永昼”的机械音，仍在符咒司内回荡着回声。
谢无涯的机械手不自觉地攥紧操作台，金属指节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嘎”声。“怎么会...”他的声音甚至出现了失真。
沈昭站起身，抻了抻腰，青铜铃铛随着她的动作叮铃作响：“怎么不会？”
“先不说玉衡子治下严格，怎么会让外事局的人与永昼有所勾结，再说元璧此人，性格乖巧，为人和善，甚至有时做事都是唯唯诺诺的，他怎么敢的呢？”谢无涯面上疑惑不解，眉头紧锁，迟迟都未松开。
“天下攘攘皆为利来。你不是他，又怎知他为何要为永昼卖命。”沈昭的指尖轻点全息沙盘，天机阁的三维模型逐渐显现：“鹤归与元璧只是冰山一角。”她转向谢无涯，“天机阁内不知道渗透了多少永昼的卧底。”
机械师义眼的数据流突然暴增，最终像耗尽电量般暗了下来。他沉默地调出一段偷拍影像——永昼大厦的霓虹灯牌下，那个总是低头哈腰的年轻人，正用玉剑挑开某个守卫的咽喉，脸上是他从未见过的狠绝，动作娴熟得令人心惊。
“你明明己经知晓结果，还是要调出他的位置证明一下，你还真是够倔的。”沈昭被谢无涯的倔劲气笑了。
阿烛本来看完鹤归长老的影像后便己经休息了，但是听见沈昭的笑声便从梁上翻下来：“姐姐，是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吗？让我也听听。”
沈昭轻轻刮了一下阿烛的鼻子：“什么热闹你都凑，我笑的是有条倔驴不撞南墙不回头，证据都怼到视网膜上了，还在给叛徒找借口。”
谢无涯的机械臂发出轻微的嗡鸣，他盯着影像里那个陌生又熟悉的背影。全息投影的蓝光映在他脸上，将那道固执的轮廓勾勒得格外清晰。
远处传来钟鸣，摘星宴的礼花在空中绽放。阿烛的异瞳突然变成竖瞳：“姐姐，时辰到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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