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抬头望去，只见那玉面娘子一身素白旗袍，衣摆处却浸染着暗红斑驳的血迹，乍一看像是绣了朵朵红梅。她的脸极美，杏眼含春，唇若点朱，可偏偏皮肤白得近乎透明，能瞧见底下青紫色的血管如蛛网般蔓延。最诡异的是，她的脖颈处有一道细细的缝合线，随着她歪头的动作，皮肉微微皱起，仿佛这张脸随时会脱落下来。
玉面娘子翻身跃下，她指尖缠绕的指骨密钥泛着青绿幽光，与脖颈处拼接的人皮形成诡异对比——那分明是用不同肤色皮肤缝制的“百衲衣”。
“这位姑娘，盯着奴家的脸看这么久……”玉面娘子轻盈落地，指尖抚过自己的下颌，笑意盈盈，“可是羡慕？奴家这儿有上好的皮子，给你换一张如何？”
她说着，袖中滑出一卷人皮，在掌心徐徐展开。那皮子薄如蝉翼，边缘处还沾着未干的血渍，在霓虹灯下泛着油润的光。沈昭胃里一阵翻涌，强压下不适，扯出一抹笑：“娘子说笑了，我今夜前来，是想求购妖族密钥。”
"想要这个？"玉面娘子忽然凑近，鼻尖几乎贴在沈昭的脸颊，深深吸了一口气，蛇信般的舌头舔过沈昭耳垂，“你身上有一股令人讨厌的味道——是天机阁的香火气息。”
话音未落，她猛地后撤，手中人皮骤然绷首如刀，朝着沈昭面门劈来！谢无涯剑指一划，符咒燃起幽蓝火焰，将人皮斩成两截。断裂的皮子落地竟如活物般扭动，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
“玉面娘子！”阿烛突然挡在二人身前，锁骨处的饕餮纹泛起血光，“这两位是我的贵客，你若要动手，先问过市主的意思！”
画皮妖的动作顿住。她盯着阿烛的妖纹，忽然咯咯笑起来：“小饕餮，你倒是会搬靠山。”她慢条斯理地卷起剩余的人皮，眼神却阴冷如毒蛇，“既然要交易，就拿等价的东西来换——我要一具活人的新鲜皮囊，要二十岁以下的，皮肤不能有半点瑕疵。”
沈昭袖中的手攥紧。谢无涯冷笑一声：“妖孽，你找死！”他腰间的键盘瞬间放大，空中浮现出巨大虚拟显示屏，手指在键盘上飞快舞动，输入一串代码：
-- 基础雷阵（三才阵型）
雷.初始化
雷.设置属性({
五行 = "木",
卦象 = "震",
频率 = 60 -- 赫兹
})
for i=1,36 do
雷符[i] = 生成雷符(
坐标 = 星宿位置(i),
能量 = 选择({
[i%3==0] = "天雷",
[i%3==1] = "地雷",
[i%3==2] = "人雷"
})
)
if 敌.存在 then
雷符[i]:锁定(敌.气机)
end
end
启动阵法(雷符, {
模式 = "连锁闪电",
延迟 = 0.5, -- 秒
反馈 = true -- 启用墨麟软甲反噬保护
})
一个巨大雷阵出现在玉面娘子脚下，玉面娘子见状紧急后退，想要逃离雷阵，却发现雷阵始终随着她移动，紧急状态下她甩出指骨密钥，那截白骨在空中划出弧线，精准地钉入沈昭脚前的地面。沈昭弯腰拔起指骨密钥，那截白骨上刻满细密的妖纹，在霓虹灯下泛着诡异的青绿色，仿佛有生命般微微颤动。
“咯咯咯...”玉面娘子突然笑了起来，她的笑声像被摔碎的玻璃风铃在午夜摇晃，每个音节都带着锯齿状的颤音，在墙壁上刮出看不见的划痕：“鬼市的规矩——接了交易物，就等于立了契约。现在就算杀了我，你们也得找到活人的人皮交易。”
谢无涯暂停了手中的动作，阿烛突然横插进两人之间，脖颈饕餮纹络暴涨成狰狞猛兽：“市主说过，鬼市禁止强买强卖。还没有讨价还价，便将交易物强塞给他们，不符合规矩吧。”
“半妖小子也配提规矩？”玉面娘子袖中甩出七根人皮绳，瞬间缠住阿烛西肢，“明明他们先出手挑起事端，没有丝毫要讨价还价的意思。”
沈昭对着玉面娘子说道：“住手！那我们现在谈谈怎么样？”
玉面娘子不屑地看了一眼沈昭：“本店拒绝讲价，概不赊账！”
“噗嗤～你确定？”沈昭忍不住笑了，于是按住蓝牙耳机："呼叫鬼市物价局。"
耳机里传来机械音：【正在接入执法频道...检测到画皮妖玉面娘子曾因哄抬物价被处罚记录...】玉面娘子脸色骤变，人皮绳触电般缩回袖中。
“正规交易当然可以。”她变戏法似的捧出鎏金算盘，“指骨密钥珍贵稀有，按市价算确实是值得一张20岁少女的人皮，但是可以不是新鲜皮囊。”算珠突然爆出火花，“这己经是最大让步，如果还想继续砍价，免谈。”
谢无涯眉头紧蹙，眼中翻涌着不甘与愤懑，他张了张口正欲争辩，却被沈昭一把扣住了手腕。沈昭的手指冰凉却有力，指尖微微发紧，将他往身后带了带。她侧过脸，对谢无涯轻轻摇了摇头，鸦羽般的长睫垂下，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眸中暗含警示与劝诫。谢无涯感受到她掌心的力道，终是咬了咬牙，将冲到唇边的话咽了回去，只余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消散在风中。
沈昭握紧拳头说了声：“好。我们稍后再来打扰玉面娘子。”遂与谢无涯、阿烛二人离开了这里。
“不应该答应她的，这样虽然不会造成杀孽，但是这人皮一旦经过我们的手也势必会造成因果。”谢无涯语重心长地说。
“这有什么，我帮你们。”阿烛手里盘着算盘珠子，嘴里叼着一根不知何时采来的狗尾巴草，“我不在乎因果，只要你们完成承诺。”
“好。”沈昭却没有丝毫矫情地道：“但是这人皮去哪里能搞到呢。”
机械男声再次响起：
```
[加密频道]
检测到献祭场在出售人皮。
献祭场→向上首走1500米，左转进入小巷，首走1000米，向右转首走700米
```
“这耳机真是不错啊，没有白买，据说献祭场在出售人皮，咱们现在就过去。”沈昭转头对着二人道，“快快快，咱们可是得赶时间啊。”
“既然这么赶时间，我就大发慈悲地带你们走一条小路，10分钟左右就能到献祭场，”阿烛将算盘珠子放进兜里，拽着二人拐进暗巷，巷尾的污水井盖突然自动掀开，露出黑洞洞的通道。他率先跳下去，声音在腐臭的空气中回荡：“快跳下来，虽然环境不是很好，但是可以为你们节省至少一半的时间。”
沈昭与谢无涯相对无言，却都在对方的脸上看到了不可置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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