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季阳？你就是那个…外卖…束缚射门？！”工作人员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难以置信的兴奋。
他这一嗓子，如同在滚烫的油锅里泼进了一瓢冷水！
“季阳？！”
“外卖哥？！”
“束缚射门那个？！”
“在哪？在哪？”
瞬间，整个嘈杂的报名点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所有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过来！
几百道视线，像无数根烧红的针，密密麻麻地扎在季阳身上！惊讶、好奇、崇拜、审视、怀疑、嫉妒……各种情绪交织成一张无形的大网，将他牢牢罩住！
季阳感觉自己像动物园里被围观的猴子。
他烦躁地拧紧了眉头，那股油烟味混合着汗味和人群的体味，让他胃里一阵翻腾。
“对，是我。赶紧登记。”他声音冰冷，带着明显的不耐烦。
“哦！哦！好！好！”工作人员如梦初醒，手忙脚乱地在键盘上敲打，动作比刚才快了十倍，眼神却一首没离开季阳，“号码牌…号码牌…给您！998号！吉利！”他双手递过一个蓝色的塑料牌，态度恭敬得近乎谄媚。
季阳一把抓过牌子，看都没看塞进裤兜，推着车就想赶紧离开这片令人窒息的目光聚焦区。
“等等！季阳先生！”工作人员急忙喊道，脸上堆满了热情到虚假的笑容，“这边！这边有特殊通道！您这边请！”
他指着一个用警戒线临时隔开的、相对人少的区域，那里还摆着几瓶矿泉水。
“不用。”季阳头也不回，推着破车就往人群外挤。
他厌恶这种区别对待，更厌恶这种突然被架在火上烤的感觉。
“嘿！哥们儿！牛逼啊！昨晚那球太炸了！”一个光着膀子的壮汉兴奋地拍他肩膀，力道不小。
“让让！让让！让我看看外卖战神！”一个小个子拼命往前挤。
“切，炒作吧？绑根绳子哗众取宠！”一个穿着崭新运动服、像是体校学生的人抱着胳膊，酸溜溜地撇嘴。
“就是！一身味儿！真当自己是盘菜了？”旁边有人附和。
各种声音混杂着涌来，像无数只苍蝇在耳边嗡嗡作响。
季阳的脸色越来越沉，推车的手背上青筋微微凸起。
就在他即将挤出人群包围圈时，一个穿着笔挺西装、头发梳得油光水滑、脸上挂着职业化笑容的男人，带着两个同样西装革履、身材魁梧的跟班，如同摩西分海般挡在了他的电动车前。
“季阳先生，幸会！”西装男主动伸出手，笑容无懈可击，眼神却像精准的扫描仪，飞快地评估着季阳的每一个细节。
从他那件洗得发灰的T恤，到他裤脚干涸的泥点，再到那辆伤痕累累的电动车。
“鄙人刘强，‘星耀传媒’的经纪人。昨晚您在‘老鼠洞’的惊世表现，真是令人叹为观止！我们公司对您非常有兴趣，想跟您谈谈独家合作和形象包装的事宜，绝对……”
“没兴趣。”季阳首接打断，声音硬得像块石头，推着车就要绕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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