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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父亲20年前失踪的真相

小说: 奔跑吧野球帝   作者:好稀饭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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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的是一个男人倒地的背影。背景是模糊的、代表看台的线条。

男人的身体扭曲着,一条腿以一个极其不自然的角度弯折着,像被折断的树枝。

而在他倒下的身体上方,用极其夸张的线条勾勒出一只巨大的、冰冷的、由无数齿轮和电路板组成的眼睛!

那只眼睛没有瞳孔,只有密密麻麻的数据流在冰冷的框架内奔涌,正冷漠地、居高临下地“注视”着倒地的男人!

整幅画线条狂乱,充满了绝望和控诉!

画的右下角,有两个几乎被水渍和血污彻底淹没的、颤抖的签名:

季东来!

轰——!!!

季阳只觉得脑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了!眼前一阵发黑,耳朵里嗡嗡作响,只剩下血液疯狂冲击太阳穴的轰鸣声!

季东来!

这个名字像一把生锈的钥匙,猛地捅开了记忆深处尘封的、锈死的锁!

碎片!无数混乱的碎片瞬间涌入脑海!

昏暗的、永远散发着劣质烟草和汗味的地下室…一个高大的、背影总是笼罩在烟雾里的男人…模糊的笑声…

一只粗糙的大手揉乱他的头发…还有…还有那只在昏暗灯光下偶尔闪过的、金色的、被他偷偷摸过无数次的…足球鞋!

爸…?

那个在他很小很小的时候,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一个模糊背影和“跟人跑了”这样充满耻辱传言的男人?!

那个…被老疤称为“野球之王”的男人?!

那个…穿着这只断裂金靴、留下这染血笔记、倒在数据巨眼下的男人?!

徐世明!“铁膝”陈刚!废人!陷阱!数据是刀!

老疤的咆哮:“别他妈信那些数据!足球!是用命踢的——!”

所有的线索,所有的碎片,在这一刻,被这只断裂的金靴、这染血的笔记、这个刺目的名字,狠狠地、血淋淋地拼凑在了一起!

一个巨大而狰狞的轮廓,带着浓烈的血腥味和冰冷的金属气息,猛地撞破了季阳认知的壁垒!

他父亲季东来,不是什么跟人跑了!他是被…被徐世明…被那个叫陈刚的打手…被那个冰冷的数据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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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那个所谓的“野球皇帝杯”的陷阱…给毁了!废了!甚至…可能…死了?!

“呃…嗬…”季阳喉咙里发出一种如同濒死野兽般的、压抑到极致的嘶鸣。

他死死攥着那沓浸透血水的笔记,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出咯咯的声响,几乎要将脆弱的纸张捏碎!

怀中断裂的金靴冰冷刺骨,那凝固的黑褐色血污,仿佛在这一刻活了过来,带着父亲的血,带着二十年前的冤屈和绝望,滚烫地灼烧着他的皮肤!

肩膀的伤,膝盖的痛,右腿的撕裂感…所有的疼痛在这一刻都被一种更庞大、更尖锐、更冰冷的愤怒和仇恨彻底淹没!

像一座压抑了二十年的火山,终于找到了喷发的出口!

“啊——!!!”

一声撕心裂肺的、混合着无尽痛苦和暴怒的咆哮,猛地从季阳喉咙深处炸开!

如同受伤孤狼的哀嚎,又像复仇厉鬼的尖啸!瞬间盖过了仓库外震耳欲聋的暴雨声!

他猛地站起身,抱着那只断裂的金靴和染血的笔记,身体因为极致的情绪冲击而剧烈颤抖!

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仓库外那片被暴雨笼罩的、无边无际的黑暗,眼神里燃烧着足以焚毁一切的烈焰!

“阳…阳子!”猴子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如同厉鬼附身般的模样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扑过来,死死抱住他的腿,声音带着哭腔,“你怎么了?你别吓我!阳子!”

季阳的身体僵首着,像一尊被怒火烧红的铁像。

他缓缓低下头,布满血丝的眼睛,如同两颗烧红的炭,死死盯住膝盖上那只断裂的、沾满父亲血污的金色战靴。

冰冷的金属触感,此刻却像烧红的烙铁,烫穿了他的皮肉,首抵灵魂!

他的嘴唇剧烈地哆嗦着,沾着雨水、泥污和一丝咬破嘴角渗出的鲜血。

最终,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嘶哑到变调、却带着刻骨铭心仇恨的低吼,每一个字都像是用砂轮磨出来的,带着血腥气:

“徐…世…明!”

“陈…刚!”

“星…锐!”

“野…球…皇…帝…杯!”

他一字一顿,如同在宣读一份浸血的战书!声音不大,却像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进这风雨飘摇的破败仓库,也扎进了他自己沸腾的血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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