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昊的队友开始用职业联赛才有的凶狠犯规对付季阳。
第35分钟，一记背后飞铲将季阳放倒在禁区边缘，他的右膝狠狠撞在地上，鲜血立刻染红了积水。
裁判没有表示。
季阳躺在泥泞里，雨水打在他的脸上。疼痛像电流一样从膝盖窜上脊椎，他却突然笑了——二十年前，父亲就是在这个位置被铲倒的。
记忆碎片如闪电般划过脑海：父亲倒下时手指比出的暗号，裁判视而不见的眼神，还有看台上徐世明年轻时的脸...
"电梯战神..."季阳喃喃自语，想起了自己送外卖时练就的绝技。他挣扎着爬起来，示意要继续比赛。
任意球。陈昊排人墙时故意踩踏季阳的伤腿，裁判依然没有看见。
季阳踉跄了一下，但没倒下。他后退几步，深吸一口气，闻着辣椒和血混合的刺鼻味道。
助跑，起脚——不，这是个假动作！在陈昊跳起的瞬间，季阳突然变向，用送外卖时穿梭车流的步法突破人墙。
面对出击的门将，他做出了一个所有人都没想到的动作——全力起跳。
不是普通的跳跃。这是爬过上千栋高楼送外卖练就的"电梯战神"弹跳。
季阳的身体几乎与地面平行，在不可能的高度顶到了下坠的球。球砸在横梁下沿弹入网窝。2:1！
全场寂静了一秒，然后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
陈昊呆立在原地，他的监测设备疯狂闪烁："垂首弹跳1.82米——超出人类极限数据！"
上半场结束哨音响起时，季阳几乎是拖着伤腿走下的场。
更衣室里，苏小糖立刻给他注射了止痛针，同时处理膝盖的伤口。
"撑得住吗？"她小声问。
季阳没回答，而是从怀里掏出那个油纸包。更衣室突然安静下来，所有队员都围了过来。油纸己经有些破损，季阳颤抖着打开它——
里面是一沓发黄的纸张，最上面是二十年前那场比赛的真实数据记录，每一页都盖着"机密"的红色印章。数据旁边是手写的批注，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奔跑吧野球帝 字迹潦草急切："他们在操控比赛...玄武系统能预测并影响球员状态...季野知道太多了..."
纸张最下方，是一封血写的信。季阳认出了父亲的笔迹：
「给我的孩子：
如果你看到这封信，说明我终于赢了徐世明一次。
足球不是数据，是血、汗和眼泪。
踢吧，像从地狱里爬出来一样踢。
——爸爸」
更衣室里鸦雀无声。突然，门被踹开，徐世明带着保安闯了进来。
"把那些文件交出来。"他的声音冰冷，"那不是你们该看的东西。"
季阳站起身，膝盖的伤口再次崩裂，血顺着小腿流进金色球鞋。
他举起那沓文件，在全队面前晃了晃："你知道这里面最有趣的是什么吗？"
他的声音因压抑的愤怒而颤抖，"是你测试我父亲的数据——每一项都显示他是天才，但你却把他标记为'不合格'。"
徐世明冷笑："数据需要解读。他的性格评估显示太过叛逆，不适合体系。"
"不，"季阳翻开最后一页，"因为你害怕。害怕有人证明你的算法是错的。"他指向文件角落的一行小字："看这里——'季野变量：无法量化。建议淘汰。'"
更衣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徐世明的表情第一次出现了裂痕。
这时，球场广播突然响起："请双方球员准备下半场比赛。"
季阳将文件交给苏小糖保管，然后一瘸一拐地向门口走去。
经过徐世明身边时，他停下脚步："你知道我和我爸最大的不同吗？"他轻声说，"我连数据都不看。"
下半场的哨声即将吹响，暴雨更猛烈了。季阳站在中圈，看着对面神色不安的陈昊。电子屏上，两人的数据对比还在滚动，但没人再看了。观众席上，有人开始高呼"野球皇帝"。
季阳弯下腰，抓起一把混着血的泥浆，抹在球衣号码上。
20号变成了血色的20号——父亲当年的号码。
"来吧，"他对陈昊说，"让你看看什么叫无法量化的足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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