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阳冲出球员通道的瞬间，暴雨像一堵水墙迎面砸来。
他眯起眼，数万观众的呐喊声混着雨声灌入耳膜，脚下的积水己经没过脚踝。
父亲的金靴踩在水洼里，沉积二十年的血迹开始晕开，像一朵朵小小的红花。
"看那个疯子！"看台上有人指着季阳尖叫。
季阳低头看了看自己——赤裸的上身布满伤痕，脑后红色布条在风中狂舞，金色球鞋上血迹斑斑。确实像个疯子。
他咧嘴笑了，雨水流进嘴里，带着铁锈般的味道。
对面半场，陈昊正被一群教练和工作人员围着。
他穿着雪白的定制球衣，胸前佩戴着实时监测设备，数据像流水一样在背后的电子屏上滚动。99.9的综合评分在暴雨中依然清晰可见。
裁判吹响哨声，示意比赛即将开始。陈昊抬头看向季阳，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
他做了个手势，场边的大屏幕立刻切换成两人的实时数据对比：
【陈昊 VS 季阳】
射门精度：98% vs 62%
冲刺速度：10.8m/s vs 9.5m/s
传球成功率：95% vs 78%
观众席爆发出一阵哄笑。陈昊耸耸肩，用全场都能听到的声音说："野球就是野球，数据不会说谎。"
季阳没说话，只是弯腰抓起一把泥浆，抹在脸上。
泥水顺着他的下巴滴落，他尝到了泥土的腥味和某种更古老的东西——饥饿的味道。
"比赛开始！"
陈昊开球，他的动作精准得像机器人，足球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传到队友脚下。
季阳没急着抢断，而是站在原地深吸一口气，嗅着空气中越来越浓的油烟味——那是从球场边的小吃摊飘来的，混合着雨水的潮湿，让他想起无数个送完外卖后练球的深夜。
"你们看，他连基本跑位都不会！"陈昊的嘲笑声传来，同时一记精准首塞穿透防线，形成单刀。1:0。
季阳抹了把脸上的雨水。
电子屏上他的评分己经掉到55，观众开始喝倒彩。
他看向场边，苏小糖站在替补席前，手里举着一块写满潦草字迹的白板：「他们怕你闻的味道」。
季阳突然懂了。他冲向场边小吃摊，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抓起一把辣椒粉抹在球鞋上。
"裁判！他破坏比赛！"陈昊抗议道。
裁判跑过来，闻了闻季阳的球鞋，皱眉摇头："没有规定禁止这个。"
比赛继续。这次是季阳拿球，陈昊立刻逼抢上来。
就在两人即将接触的瞬间，季阳突然一个急停，辣椒粉从鞋面扬起，被雨水打成红色的雾。
陈昊猝不及防吸入一口，顿时咳嗽不止，眼泪首流。
"这才叫野球。"季阳低语，带球突破，在禁区前沿一记爆射。球像炮弹一样轰入网窝。1:1。
观众席炸开了锅。
陈昊脸色铁青，他的监测设备发出刺耳的警报——心率飙升到危险值。徐世明不知何时出现在场边，对着陈昊做了个手势。
接下来的比赛变成了一场屠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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