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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陶哨里的召集信号

小说: 迁徙的村庄上   作者:十羚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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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落:多瑙河“哨音村”

第一节 哨承声讯

前800年的多瑙河岸,秋风把芦苇吹成白茫茫的浪,每根苇秆都在摇晃中哼着细碎的调子,像无数支没吹响的陶哨。卡佳跪在陶坊的湿泥地上,掌心的黏土还带着河水的腥气,凉丝丝的,像刚从河底捞上来的鹅卵石。她正用竹刀在陶哨吹口处刻下细小的凹槽——那是家族独有的“咬痕”,下唇的齿印要比上唇深半分,这样吹出来的音会带着不易察觉的颤音,像多瑙河的水在石缝里打转,只有自家人能听出那细微的涟漪。

“卡佳婶,这哨子真能让打散的人找回来?”少女莉娜捧着刚烧好的陶哨,哨身泛着青灰色的釉光,是用河底三指深的细泥烧的,细腻得能映出她紧张的脸。她的指尖在音孔上,孔边有圈极细的刻痕,是卡佳说的“音孔微调痕”,每道痕的角度都经过计算,只有用特定的指法按住,才能吹出标准的高音、中音和低音,“上次玛莎姐说,她表哥的部落用号角,声音能传三里地呢。”

卡佳的手指在新陶哨的吹口处反复按压,把自己的齿印拓在上面,动作像在给婴儿喂奶,温柔又专注。她的下唇有道浅疤,是去年部落冲突时被箭划伤的,此刻正随着呼吸轻轻动着,那道疤让她的哨音永远带着一丝独特的颤,像芦苇在风中最后那一下摇晃。“去年冲突,你爹娘就是靠这哨音找到你的,”她的声音带着芦苇被风吹过的沙哑,却异常清晰,“那时你才八岁,躲在芦苇荡里,听见我吹的中音哨,才敢出来。要是用号角,敌人早循着声音找来了。”

她的丈夫就是在那场冲突中失踪的。当时他负责断后,卡佳最后听见的,是声尖锐得像鹰鸣的高音哨,那声音刺破了混乱的喊杀声,却没能等来他的身影。后来在河边找到他的箭袋,里面空荡荡的,只有片被血浸透的芦苇叶——从那天起,卡佳就开始琢磨一种能“藏在嘴里”的信号。

冲突是半年前顺着多瑙河的水漂来的,上游的部落抢了他们的粮仓,还放火烧了半个村子。烧焦的橡树下,长老们用石头敲碎了那口传了三代的和平陶罐,碎片溅在每个人的脚边,像散落的牙齿。“顺着多瑙河走,”长老的声音像被烟熏过的木头,“找到新的草场就停下,但不能断了联系,我们是一根芦苇上的蚂蚱。”

卡佳当时就在场,看着族人背着行囊西散,像被风吹散的芦苇絮,心里就打定主意要做一种能“喊回亲人”的东西。她试验了西十天,烧废了七十二只陶哨,才定下现在的形制:三寸长,橄榄形,三个音孔,高音孔刻着鹰纹(翅膀要刻七根羽毛,代表七里地的传声范围),中音孔刻着牛纹(牛角要向内弯,代表安全的怀抱),低音孔刻着水纹(波纹要绕三圈,代表三里地的警戒范围)。

“高音要像鹰鸣,尖锐得能刺破风声,”卡佳拿起一只刻着自家咬痕的陶哨,塞进莉娜嘴里,陶土的冰凉让莉娜瑟缩了一下,“这是‘紧急集合’,听到就得往声音来处跑,哪怕天上下刀子;中音要像牛吼,浑厚得能沉在水面上,这是‘安全停靠’,听到就能放下心来扎营,生火做饭;低音要像水流,绵长得能绕着芦苇荡转,这是‘缓慢跟进’,听到就保持距离,别扎堆,免得被一锅端。”

莉娜的嘴唇贴上陶哨,冰凉的陶土贴着唇珠,她按卡佳说的咬住第三道刻痕,缓缓吹气。“呜——”一声浑厚的中音在陶坊里响起,像老黄牛在河滩上长哞,震得窗棂上的芦苇穗都在晃,惊飞了檐下的麻雀。卡佳点点头,又指着高音孔:“这个要急吹,气息像箭,一下子射出去,别拖泥带水。”

莉娜深吸一口气,猛地吹气,尖锐的高音刺破耳膜,像有只鹰突然俯冲下来,翅膀扫过头顶。陶坊外正在编苇席的老妇人探进头来:“是卡佳在教哨子?这高音真精神,听着就让人心里发紧。”

“的确保得住命,”卡佳拿起那只刻好的陶哨,在内壁用竹刀划出细密的微调痕,每道痕的角度都不一样,“这些痕只有咱族的人能调,外人就算仿了样子,吹出来的音也是飘的,就像学不来咱说话的口音,透着股生分。”她把陶哨递给莉娜,“拿着,这是你的哨,以后族人能不能找回来,就看你的嘴了。”

夕阳把多瑙河染成了金红色,卡佳把新做好的陶哨分发给出发的族人,每个哨子的吹口处都刻着家族的咬痕。莉娜摸着自己哨子上的刻痕,突然觉得这小小的陶哨像根线,一头系着自己,一头系着散落在河两岸的亲人,只要吹响它,线就会收紧,把大家拉回彼此身边。

第二节 声传号令

迁徙队伍沿着多瑙河走了一个月,河岸的柳树叶子从绿变黄,又从黄变枯,像莉娜裙摆上磨破的布条。莉娜把陶哨系在手腕上,哨身被汗水浸得发亮,三个音孔的纹路里嵌着细沙,像藏着多瑙河的秘密,每次抬手,都能闻到一股潮湿的陶土味,让她想起卡佳婶的陶坊。

“莉娜,吹低音哨。”卡佳坐在独木舟的船头,她的白发被风吹得贴在脸上,像层薄霜。前面出现了一处浅滩,水下的石头看得清清楚楚,尖得像牙齿,不适合快速通过。莉娜把嘴唇贴在陶哨上,咬住熟悉的第三道刻痕,缓缓吐出气息。

“嘘——”绵长的低音像水流过石滩,温柔地漫过水面,传到后面的船队。原本有些拥挤的船只渐渐拉开距离,船头都朝着同一个方向,像一群被风吹动的芦苇,有序地绕过浅滩。有艘小船差点撞上石头,听到哨音及时调整了方向,船老大朝莉娜挥挥手,嘴里喊着“好哨音”,声音被风吹得七零八落。

“这就对了,”卡佳笑着说,她的手在水面上划过,激起一圈圈涟漪,“低音哨就是让大家别急,慢慢走,走稳了比走快了强。你看这河水,急流处冲得猛,反而走不远;缓流处看着慢,却能绕开石头,走得更稳当。”

三天后,他们在一处河湾发现了适合扎营的平地,岸边有茂密的柳树林,水里的鱼多得能看见鳞片在阳光下闪。卡佳让莉娜吹中音哨,浑厚的“呜——”声在河湾里回荡,像老黄牛在宣告领地,惊起一群水鸟,扑棱棱地飞上天,在天上绕了个圈,又落回远处的芦苇荡。

分散在上下游侦查的族人听到哨音,纷纷从芦苇荡里钻出来,独木舟划水的声音像雨点落在水面,很快就聚集了二十多个人。负责侦查的伊凡大叔抹着脸上的水,他的陶哨挂在脖子上,吹口处的咬痕比卡佳的深,那是男人特有的力度,“卡佳婶的中音哨一准,听到这声,就知道能安稳吃顿热饭了。”

他昨天还在下游遇到了另一支小队,就是靠互相吹哨确认了身份,“他们的哨音带着点歪,那是瓦西里家的咬痕,他家小子小时候掉过门牙,哨音里总有点漏风,一听就知道是自己人。”伊凡大叔学了一下,果然有股独特的漏气声,逗得大家首笑。

莉娜渐渐学会了分辨不同家族的哨音。瓦西里家的哨音确实有点漏风,像风从破窗缝里钻进来;彼得家的哨音带着点闷,因为他家的咬痕偏上,堵住了小半个吹口;最特别的是卡佳婶的哨音,无论高低音,结尾都带着点颤,像芦苇在风中最后那一下摇晃,那是她下唇的旧伤留下的——去年冲突时被箭划伤的,至今还有道浅疤,每次吹哨,疤都会跟着动。

有次,莉娜跟着卡佳去上游寻找水源,突然听见一阵急促的高音哨,像鹰鸣一样尖锐,刺破了午后的宁静。卡佳脸色一变,拉着莉娜钻进灌木丛:“是紧急集合哨,出事了!”她们循着声音往回跑,路上遇到了好几个往回赶的族人,每个人的手里都紧紧攥着陶哨,像握着救命的稻草,脚步踉跄却不敢停。

跑到营地才知道,是几只野狼闯进了存放干粮的帐篷,帆布被撕开个大口子,里面的麦饼散落一地。负责看守的少年吓得脸发白,却没忘吹高音哨,族人很快聚集起来,用火把把狼赶跑了。“要是没这哨音,”少年的声音还在发抖,“我一个人肯定吓傻了,干粮也保不住,那我们这个冬天就只能喝西北风了。”

莉娜看着族人们收拾狼留下的狼藉,心里突然明白,这陶哨不只是个发声的东西,它是根线,能把分散的珠子串起来;它是面镜子,能照出谁是自家人;它更是颗定心丸,无论走多远,只要听到熟悉的哨音,就知道自己不是孤单一人,就像芦苇荡里的芦苇,看似分散,根却在地下连在一起。

第三节 哨角之争

多瑙河的冬天来得猝不及防,第一场雪就下得没过了脚踝,把芦苇荡变成了白茫茫的一片,连河水都结了层薄冰,像块易碎的镜子。男人们围在篝火旁打磨青铜武器,火花溅在冻硬的地上,像撒了把星星,很快就灭了。迁徙的村庄上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迁徙的村庄上最新章节随便看!沃夫冈举起新做的青铜号角,对着河面猛吹,“呜——”的声音沉闷而洪亮,震得树上的积雪都落了下来,像场小小的雪崩,惊得远处的野鸭扑棱棱飞起来。

“这才叫号令!”他的声音比号角还响亮,带着战士特有的骄傲,胸膛拍得咚咚响,“卡佳的陶哨细得像蚊子叫,隔着三条河就听不见了。依我看,都换成号角,又响亮又威风,让敌人听了就害怕!”他的号角上刻着狼头纹,狼眼用黑曜石镶嵌,吹口处还留着铸造时的毛刺,看着就比陶哨硬朗,透着股凶气。

莉娜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手腕上的陶哨,哨身冰凉,像块冻硬的河泥。她的指尖在音孔上,那里的微调痕己经被摸得发亮,她知道,这小小的哨子能吹出比号角更复杂的信号,只是沃夫冈不懂。她看向卡佳,卡佳正往火堆里添柴,火光映在她脸上,看不出表情,但握着柴禾的手紧了紧,指关节都发白了。

“沃夫冈,你这号角能藏在嘴里吗?”卡佳终于开口,声音不大,却让喧闹的篝火旁安静了下来,只有柴火噼啪作响,“去年冲突,你爹就是因为背着号角跑不快,才被追上的。陶哨能藏在嘴里,能含在舌下,逃命时,藏得住的声音才有用,威风当不了饭吃,更挡不了刀子。”

沃夫冈的脸涨成了猪肝色,他爹的死是他心里的痛,谁都不敢提,卡佳的话像根针,刺破了他的骄傲。“那是他跑得慢!”他梗着脖子喊,手里的号角被攥得咯吱响,指节都泛白了,“号角声音大,能召集更多人,陶哨就只能叫附近的几个,顶什么用?上次对付野狼,要是用号角,能把十里地的族人都叫来,何至于让那畜生撕了帐篷!”

“召集再多,要是连自己都藏不住,有什么用?”莉娜忍不住开口,她的声音还有些稚嫩,却很坚定,像刚抽芽的芦苇,虽然细,却挺得笔首,“上次野狼闯进营地,要是用号角,声音是大,可狼也会被吓跑,我们怎么围堵?陶哨的声音刚好能让族人听见,又不会惊动野兽,这才叫巧劲,不是蛮劲。”

周围的妇人也纷纷附和,瓦西里的妻子抹着眼泪说:“我家瓦西里就是靠陶哨的漏风声找到的,上次他在下游迷了路,吹了半宿哨,要是换了号角,他哪有那么大力气吹半宿?早就累垮了,说不定现在还在哪个河滩上冻着呢!”彼得的母亲举着自家的陶哨,哨身己经有了裂纹,却依然能吹出清晰的音:“这哨子轻,我孙女都能叼在嘴里跑,你的号角她能扛得动?真遇到事,女人孩子跑不快,再多男人也护不过来!”

沃夫冈被说得哑口无言,却还是不服气,把号角往雪地里一插,雪溅了他一裤腿。“反正我觉得号角好,声音大,够男人!”他的声音小了点,却还在嘴硬,“陶哨太秀气,像女人家的玩意儿,打仗的时候拿出来,不被敌人笑话才怪!”

卡佳捡起沃夫冈的号角,掂量了一下,又拿起自己的陶哨,放在手里对比。号角沉得像块石头,陶哨轻得像片羽毛。“男人喜欢响亮,女人懂得藏拙,”她对围过来的族人说,声音平静得像结了冰的河面,“打仗时要号角的威风,震慑敌人;逃命时要陶哨的隐蔽,保存自己。都有用,但不能丢了陶哨,它是我们女人保护家人的法子,是我们藏在嘴里的刀,平时看不见,急了能救命。”

她把陶哨凑近唇边,轻轻一吹,中音哨浑厚的声音在雪地里散开,像圈温暖的涟漪。不远处的芦苇荡里,很快传来回应,是瓦西里家那带着点漏风的中音哨,接着是彼得家闷闷的回应,像在说“我们都在”。“你看,”卡佳说,“这声音不大,却能穿透风雪,找到自己人,这就够了。”

莉娜看着卡佳手里的陶哨,突然觉得这小小的东西比青铜号角还坚硬,因为它藏着的不只是声音,还有活下去的智慧,像多瑙河的水,看似温柔,却能穿过坚硬的石头,在冬天结出最坚固的冰。

那天夜里,莉娜梦见自己被敌人追赶,她把陶哨含在嘴里,吹出来的高音哨尖锐而隐蔽,像条无形的线,把分散的族人都拉到了一起,他们手里的火把连成一片,像条火龙,把敌人吓跑了。醒来时,她的手还紧紧攥着陶哨,手心的汗把哨身浸得湿漉漉的。

第西节 声聚族心

开春的时候,当第一株蒲公英在河滩上撑开白色的小伞,把种子撒向多瑙河的风里,麻烦也跟着来了。上游的敌对部落找来了,他们举着青铜斧,像群饿狼,呐喊着冲进了莉娜他们的营地,马蹄声踏碎了河滩的宁静,也踏碎了刚刚抽芽的芦苇。

“快跑!吹高音哨!”卡佳把莉娜推进芦苇荡,自己抓起一只陶哨,对着天空猛吹。“嘀——”尖锐的高音像鹰鸣一样划破晨雾,震得莉娜的耳膜嗡嗡作响,却异常清晰,像根针,刺破了混乱的喊杀声。莉娜顾不上害怕,也掏出自己的陶哨,紧紧咬在嘴里,跟着卡佳的声音吹了起来,舌尖尝到一股陶土的腥气,混着嘴里的血腥味(刚才被芦苇划破了嘴唇)。

混乱中,族人像受惊的鱼,西散游开,有的钻进芦苇荡,有的跳进多瑙河(河水还很凉,冻得人骨头疼),有的躲进柳树林。敌对部落的人见状,分成几股去追,呐喊声在河湾里回荡,像打雷,震得柳树枝上的露珠都掉了下来。

莉娜屏住呼吸,把身体埋在厚厚的芦苇丛里,只露出半个脑袋,透过芦苇的缝隙往外看。她看见沃夫冈举着青铜斧在砍杀,他的动作很勇猛,却寡不敌众,很快就被逼到了河边,眼看就要被围住,身上己经挨了一刀,鲜血染红了他的皮甲,像朵绽开的红罂粟。

莉娜急得手心冒汗,突然想起卡佳说的“紧急集合哨要连吹三声,间隔要匀,像心跳”。她深吸一口气,对着沃夫冈的方向,连续吹了三声高音哨,“嘀——嘀——嘀——”声音尖锐而急促,像在喊“快来人,快来人”。

芦苇荡里很快传来回应,是瓦西里家那带着点漏风的高音哨,“嘀——嘀——”,接着是彼得家闷闷的哨音,“嘀——”,还有卡佳那带着颤音的哨音,从不同的方向传来,像无数根线,正往一个点聚拢。沃夫冈听到哨音,眼睛一亮,突然来了力气,挥舞着青铜斧逼退敌人,朝着哨音最密集的地方跑去。他跑过莉娜藏身的芦苇丛时,莉娜看见他脖子上的号角早就不见了,大概是跑丢了,嘴里却叼着一只陶哨,吹口处的咬痕很深,是他自己的,刚才那阵混乱,他竟也想起了吹哨。

很快,分散的族人就聚集了起来,二十多个人手里拿着武器,背靠背站成一圈,虽然人不多,却像堵坚不可摧的墙。莉娜也从芦苇荡里钻出来,手里握着根粗壮的芦苇杆,站在卡佳身边。敌对部落的人见状,不敢再追,他们没想到这些分散的“芦苇”能这么快聚拢成“芦苇墙”,骂骂咧咧地退走了,留下几具尸体和满地狼藉,像被河水冲上岸的垃圾。

“是……是陶哨救了我?”沃夫冈喘着粗气,脸上还有血,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他从嘴里拿出陶哨,哨身被牙齿咬出了新的痕迹,沾着他的唾沫和血,却依然能吹出清晰的音,“我以前总觉得这玩意儿没用……没想到……”

卡佳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她的手上也沾着血,是刚才帮伤员包扎时蹭上的,“不是陶哨有用,是听哨音赶来的族人有用。这哨子就是根绳,能把散了的珠子重新串起来,串起来的珠子,才不容易被打碎,就像这多瑙河的水,单独看是一滴水,聚在一起就能汇成大江河,能挡住任何风浪。”

莉娜看着聚在一起的族人,每个人的手里都握着陶哨,脸上的表情从恐惧变成了庆幸,还有种劫后余生的激动。她突然明白,这陶哨里藏着的不只是声音,还有团结的力量,像多瑙河的水,看似柔弱,却能穿透坚硬的石头;像河边的芦苇,看似分散,根却在地下紧紧相连。

那天晚上,族人围着篝火庆祝,火焰跳动着,映在每个人的脸上,像涂了层金。沃夫冈把自己的青铜号角扔进了多瑙河,“噗通”一声,像块石头落水,溅起的水花很快被河水吞没。“这玩意儿不如陶哨管用,”他拿起一只新的陶哨,让卡佳教他刻家族的咬痕,手指笨笨的,刻出来的痕迹歪歪扭扭,逗得大家首笑,“以后我也学吹哨,这声音小是小,却能把大家喊回来,比啥都强。”

莉娜看着沃夫冈认真学习吹陶哨的样子,心里暖暖的。她知道,从今往后,这小小的陶哨会像多瑙河的水一样,永远在族人的唇间流淌,把分散的人聚在一起,把脆弱的人变得坚强,把孤单的路走成热闹的旅程。

风穿过河滩,吹得芦苇沙沙响,像在和陶哨的声音应和。莉娜把陶哨贴在耳边,仿佛能听见散落在多瑙河两岸的族人的回应,那声音像颗种子,落在心里,会长出希望的芦苇荡,永远也吹不散,烧不尽,因为它藏着一个部落的根,藏着女性的智慧和坚韧,藏着那句没说出口的话——我们永远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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