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对着虚空无声咆哮：
李长虹！你丫倒是站起来说话啊！
我都把你骨灰都给扬了！你居然连点怨恨都不给？怨灵呢？小鱼呢？
很好！是你逼我的！从今往后，我陆离只能不当人了！
李长虹，你根本不知道你亲手唤醒了一个怎样饥渴的猛兽！（邪恶表情包.jpg）
意识抽离，陆离对着现实中的空气，无奈地轻叹了口气。
他缓缓蹲下身，目光落在飘落在地板上的那封破碎情书，他小心翼翼地拾起，指尖拂过那些被胶带仔细黏合的裂痕，仿佛能触摸到少年那份笨拙而绝望的珍视。
他默默地将它折好，郑重地放进了自己的口袋。
“琅琊一中……”陆离咀嚼着这个名字，眼神复杂，最终化作一丝咬牙切齿的低语，“这种情况下，最好别给我放假！” 不管菲菲在不在学校，这声迟到的“对不起”，他必须带到。
当然，他强调，这绝对不是为了完成李长虹的执念，来获取怨灵鱼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
“对了！”陆离一拍脑门，“润润不就是琅琊一中的嘛！”他立刻掏出手机，屏幕却固执地一片漆黑——没电关机了。
“害……”陆离认命地站起身，“看来得先回酒店充个电了。”
走出505室，踏入小区院子，一股截然不同的生气扑面而来。
空气中不再是令人窒息的死寂，取而代之的是此起彼伏、带着虚弱却充满惊喜的呼喊和交谈声。阳光似乎都重新变得温暖起来。
“活了……都活过来了……”陆离看着那些陆续从楼栋里走出来，茫然西顾又带着劫后余生喜悦的居民，心中稍安，幸好他们离核心区域够远，否则，恐怕就是下一个王阿姨。
手机罢工，公交无望。陆离只能迈开双腿，徒步踏上归途。
街道上的人流明显稀疏了许多，但绝非空无一人。
除了那些维持生计不得不开门的店铺，依旧有不少身影在街头巷尾溜达，他们脸上带着一种近乎天真的满不在乎，让陆离瞬间联想到新闻里报道过的，在口罩最严峻时期依然偷跑出门“放风”的勇士。
果然，无论时代如何变迁，无论头顶悬着怎样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人群中总不乏胆大心宽、甚至堪称心大的存在。陆离摇摇头，加快了脚步。
一路问询，跋涉良久，陆离终于拖着灌了铅似的双腿回到了酒店。
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手机插上充电线。接着，他把自己整个儿沉进了放满热水的浴缸里。温热的水流包裹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和紧绷的神经，他长长地舒了口气。
意识再次潜入“瓶中世界”。
灰色的水池，依旧。空荡，依旧。连根怨灵的毛都没有。
“唉……”陆离的意识体在水池边无奈地盘腿坐下。看来只能靠想象来填补这份空虚了。他脑海中己经勾勒出未来大佬们惊天动地斗法，自己猥琐发育，关键时刻冲出去捡个大漏的“美好”画面……啧，想想还挺爽！
“打住！YY伤身。”陆离强行拉回思绪。当务之急，是复盘。
这次“嗜睡症”事件，给他狠狠敲了两记警钟：
1. 飘了，大意了：刚获得点特殊能力，心态就有点膨胀，差点在阴沟里翻船。以后必须更苟，更谨慎！
2. 精神攻击防不胜防：一个李长虹就能制造如此恐怖的循环幻境，差点把他耗死，未来肯定还会遇到更多擅长精神层面攻击的异变者。
那么，大脑是否能强化？如果大脑中的意识得到强化，是否能有效抵御这类攻击？
下一条即将诞生的小怨灵鱼，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己经被陆离默默预定给了大脑强化了。
就在这时，“叮”的一声清脆提示音响起——手机，满电了。
是时候联系润润了。
陆离迅速擦干身体，拿起手机，拨通了那个号码。
“嘟…嘟…喂？你是？” 电话那头传来润润熟悉的声音。
“润润，是我，陆离啊！”
“陆离？谁啊？不认识。哼，‘润润’是你叫的吗？” 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娇嗔和赌气。
“润润别生气嘛，”陆离赶紧放软语气，“这两天是真有要紧事，忙得脚不沾地，实在没顾上联系你。”
“是嘛？……那好吧，原谅你啦！说吧，找我啥事呀？” 女孩的语气瞬间转晴，带着点小雀跃。
陆离隔着电话线都能想象出她此刻的表情，忍不住嘿嘿笑了一声。润润果然还是这么好哄。
“润润，你认识一个叫李长虹的同学吗？”
“李长虹？当然认识啊！上次月考他还是年级第一呢！” 润润的声音透着肯定。
陆离斟酌着词句，隐去了关键信息，只说李长虹是自己一个朋友，因为一些原因去了很远的地方，可能不会再回来，他受李长虹所托，想给一个叫“菲菲”的女生带句话。
本以为只有一个名字会很难找，没想到润润立刻回应：“菲菲？徐菲菲吗？她可是我们学校的风云人物啊！入学第一次考试就是年级第一，成绩一首超好，经常和李长虹争年级第一的宝座呢！”
真是无巧不成书！更巧的是，润润的一个好朋友，恰好就是徐菲菲的闺蜜。她爽快地答应帮忙联系，把徐菲菲约出来。
地点选在了游乐场门口。陆离想着，这大概……会是李长虹想带她来的地方吧？
挂断电话，陆离收拾心情，再次出门。
不知为何，陆离没由来的有些紧张。
或许是怕徐菲菲质问他李长虹的去处，
更大的可能性是怕徐菲菲对李长虹有误解，压根就不喜欢李长虹了。
徐菲菲，你到底是怎么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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