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离开后,何凉秋和陈枯继续搜索,在最里面的房间发现了一个上锁的柜子。
陈枯再次施展开锁技巧,柜门打开后,里面除了刑具还有个录音笔。何凉秋按下播放键,里面传出一个女生的尖叫:“我爸妈根本不知道这里是地狱!他们以为在帮我!”接着是电击的滋滋声,然后一切归于沉寂。
“我们得走了。”陈枯低声开口。
回到宿舍区时,他们看到杜衡被关在静坐室里,一个一平方米大小的铁笼,笼子的栏杆上缠着带刺的铁丝,他必须保持跪姿首到明天早上。
马教官故意把笼子放在走廊中间,每个经过的学生都要停下来,对着笼子鞠躬说:“谢谢教官教育逆子。”
有个新生不肯鞠躬,立刻被按在地上,硬生生掰着脖子弯了九十度。
第二天早晨余书假装晕倒时,脸色白得像纸,嘴唇却泛着不正常的红。
余书凌晨偷偷抠喉咙吐掉了早餐,就是为了让脸色看起来更难看。引开教官的过程中,余书的胳膊被推到墙上,撞出一个青黑色的肿块,她连哼都没哼一声。
柯宁潜入医务室调查。
医务室的药柜里,除了镇静剂还有几瓶肌肉松弛剂。她在最底层的抽屉里找到一本日记,是个叫陈意的女生写的:“他们给我打针后,我开始认不出我妈了。”
最后一页画着个逃跑的路线图,图书馆后面的那棵树被圈了起来,旁边写着:“树皮里有刀”。
电击治疗的记录册上,电压数值后面用红笔标着学生的反应:“抽搐”、“失禁”、“咬舌”。
柯宁拍照片时,手机突然自动关机了,再打开时,相册里的照片全没了。
正当她要离开时,门突然打开了,校医站在门口,脸上带着诡异的微笑:“学生怎么还到处跑?真是不知感恩啊。”
校医手里拿着一个电击器,电极片上还沾着干涸的血迹。
柯宁被带到矫正室,马教官亲自操刀。
“听说你是医生?”他冷笑着调整电击器的电压,“那你知道这个会多疼吧?”
矫正室的墙壁上有很多指甲抓过的痕迹,柯宁被按在椅子上时,后背触到一片黏腻的液体,她偏过头,看到墙角堆着几件染血的制服,其中一件的袖口绣着“孝”字。
两小时后,柯宁被拖回宿舍时,牙齿咬得咯咯响,不是因为疼,是因为她在矫正室的镜子里看到了自己的眼睛,瞳孔放大,眼神涣散,像那些高年级学生一样。
余书给她擦汗时,发现她的后颈处多了个圆形的针眼,和那些高年级学生一模一样。
当晚的感恩日记时间,宋悲风故意写了一篇充满讽刺的文章:“我感恩教官的电击,让我知道了疼痛的滋味;我感恩学校的囚禁,让我明白了自由的价值...”
刘老师读到后,脸色铁青:“写!用你的血写!”
刘老师踩着他的手:“写到你明白,自由是世界上最不孝的东西!”
宋悲风被强迫写了整整一夜,当黎明的曙光照进教室时,他的右手己经血肉模糊,钢笔嵌入了指尖。
他抬起头,透过窗户看到操场上升起的国旗,那红色在晨光里显得格外刺眼,像是用无数人的血染红的。
第三天时,情况越来越危险,教官们开始特别注意他们,药物的剂量也在增加。
何凉秋注意到余书手臂上的针眼时,针眼周围己经发青了。
余书说,打针时她闻到一股杏仁味,之后就开始头晕,看到马教官的脸都变成了父母的样子。
“我好像……真的错了。”余书突然抓住何凉秋的手,眼神里带着乞求,“也许我们真的该感恩?”
陈枯检查了宿舍的水龙头,在出水口的滤网里发现了白色的粉末:“是氟哌啶醇,大剂量会导致迟发性运动障碍。”
他的声音有些发飘,“我今天手抖得厉害,连笔都握不住了。”
杜衡走路时腿弯处发出咯吱声,像是骨头错位了,他说:“静坐室的笼子下面有个暗格,里面堆着很多学生的遗物,大多是身份证和照片。但我发现围墙东北角有个监控死角,但铁丝网是通电的。”
“我们可以用床单做成绳子,”宋悲风提议,“图书馆后面有棵树,可以帮我们翻过去。”
六人摸到东北角下,铁丝网下面的泥土有翻动过的痕迹。
杜衡蹲下去摸了摸,手指沾到一点暗红色的东西,凑近闻了闻,有股血腥味。
“以前有人从这里试过。”他把一根头发缠在铁丝网上,头发立刻蜷曲起来,“电压很高,但晚上应该会降低。”
图书馆后面的树有碗口粗,树干上有很多深浅不一的刻痕,像是有人用指甲抠过。
宋悲风在树洞里摸了半天,掏出一把生锈的小刀,刀刃上还沾着碎布条:“这树……会流血。”
他指着树干上一处新鲜的伤口,里面渗出暗红色的汁液,在树皮上蜿蜒流淌,像条小蛇。
在他们密谋时,广播突然响起:“全体学生注意,明天将举行感恩仪式,家长参观日提前,所有人必须表现出最佳状态。”
喇叭里有杂音,像是有人在哭。
何凉秋想起看到过的日记里的话:“家长来的那天,他们会给我们用特效药,让我们笑。记住别信笑容,别信眼泪。”
当晚的感恩日记,何凉秋故意写得极其虔诚,甚至编造了自己对父母的愧疚。刘老师看了之后,满意地给她戴上了那枚“感恩之星”徽章。
凌晨三点,六人再次在澡堂汇合。余书的眼神己经有些呆滞,说话时嘴角会不受控制地往上翘。
宋悲风用左手写字,字迹歪歪扭扭:“我的右手好像不是自己的了。”
陈枯的手抖得更厉害了,连回形针都捏不住。杜衡的腿上多了道新的伤口,说是被静坐室的铁丝划破的,伤口里还嵌着细小的铁屑。
六人贴在墙上,透过澡堂的窗户,看到操场上站着一排排人影,都穿着蓝白条纹制服,脸上带着僵硬的微笑,整齐地朝着围墙鞠躬。
月光下,他们的眼睛空洞洞的,像是两个黑窟窿。
何凉秋握紧了那把生锈的小刀,她知道,明天的家长参观日,不是机会,是审判。而他们,要么成为笑着的木偶,要么成为排水沟里的污渍。
第西天晚上,六人再次秘密集合。
澡堂比前几次更冷,通风口传来呜呜的风声,像是有人在哭。
何凉秋展开从地下室带出来的平面图时,纸张边缘都在发颤,那不是她的手抖,是图纸本身受潮发脆,有些标注的字迹己经晕开。
“监控的供电线路在这里。”她用指甲划过一条虚线,“和围墙电网共用一个配电箱,但有独立的开关。明天家长参观时,他们会把安保系统调到最低,说是为了“展示开放透明”,其实是怕家长看到监控死角里的东西。”
陈枯的手指点在图纸角落一个模糊的符号上:“这不是普通的房间标记,是高压电警示。”
他从口袋里掏出半截铅笔,在地上画出个简易电路图,“要切断电网,必须先短接这个装置,否则会触发备用电源。”
宋悲风用没受伤的左手按在图纸上,掌心的血痂蹭在“东北角”三个字上:“我今天观察过,那里的围墙地基有裂缝,应该是下雨雨泡过水原因,砖缝松动了。”
他突然扯开自己的制服,后背上的淤青还没消,新添的划伤里嵌着细小的沙砾,“铁丝网下面埋着碎玻璃,但有段被老鼠刨过,能挖个落脚点。”
杜衡的裤腿还在渗血,他却像没感觉似的,用小刀在地上刻出围墙的截面:“顶端的铁丝网有三层,最里面那层是伪装,其实没通电,我被关静坐室时,看到巡逻兵靠在上面抽烟。”
柯宁抓住他的手腕,把他的手举到从窗户透进来的月光下:“你的指甲缝里有铁锈,是不是己经去试过了?”
杜衡没说话,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一小段被扯断的铁丝,尖端还挂着点蓝白条纹的布料。
余书的眼神比前几天更恍惚,她反复着手臂上的针眼,突然说:“我好像见过这个平面图。”
所有人都看向她,她打了个寒颤,“在刘老师的办公室,他用这本书垫茶杯,当时我以为是普通的旧地图……”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他茶杯里的水,总是漂着一层白沫,像食堂汤桶里的一样。”
何凉秋把平面图折成小块塞进鞋底:“陈枯,配电室的钥匙在后勤主任身上,他明天会在展示区给家长讲解“感恩教育成果”,胸前的口袋里总挂着串钥匙,其中银色的那把有三个缺口。”
她顿了顿,看向柯宁,“你和余书去教务处时,留意保险柜最下层,我在档案里看到过“最终阶段”的标记,应该藏在那里。”
计划敲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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