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西北的风，一夜之间仿佛变了味道。
不再只是硝烟的焦糊与泥土的腥涩。一种夹杂着惊奇、猜测，甚至几分敬畏的气息，在各个山头、村镇间悄然弥漫。
“听说了吗？黑云寨那边，把鬼子的山本特工队给一锅端了！”
“哪个山本？那个横着走的精锐？”
“就是他！听说连队长山本一木都让人打断了骨头，跟死狗一样爬回去的！”
“乖乖，谁这么大本事？八路的主力团？”
“不是八路！是一支叫‘先遣师’的队伍，头领叫李猫。有人说，他们有铁王八！刀枪不入，炮口比水缸还粗，一炮下去，山头都给削平一截！”
“我听我表舅说，那李猫会撒豆成兵，手下的兵打不死，黑灯瞎火的眼睛都能冒绿光！”
铁王八、刀枪不入、夜里冒光的眼睛。传闻愈演愈烈，细节也越来越离谱，但山本特工队在李猫手中遭遇重创，却是不争的事实。
消息，自然也传到了晋绥军三五八团团部。
楚云飞的指挥部里，窗明几净，一盆文竹青翠欲滴。他端坐在书桌后，一身戎装笔挺，儒雅中透着军人的干练。他手中捏着一份情报，眉头微微蹙起，又缓缓舒展。
“先遣师，李猫。”他轻声念出这两个名字。
情报参谋方立功站在一旁，神情也颇为专注。“团座，根据我们多方核实，山本一木的特工队确实在两天前遭遇伏击，几乎全军覆没，山本本人重伤逃离。伏击地点，就在平安县城外围山区。”
楚云飞手指在地图上轻轻一点。“这个区域，原本是日军控制的腹地。能在这里设伏，并且重创山本特工队，这个李猫，不简单。”
方立功补充道：“是的，团座。而且，关于他们武器的传闻非常混乱。日军方面对此事讳莫如深，只对外界宣称是遭遇了‘装备精良的土匪’。可我们从一些溃兵口中得知，对方拥有某种威力巨大的装甲车辆，还有能在夜间精准射击的武器。”
楚云飞抬眼。“夜间射击？”
“是的。有幸存的日军士兵精神崩溃，胡言乱语，说对方是‘来自地狱的恶鬼’，在黑暗中收割生命。抛开这些夸张的说法，可以确定的是，山本的精锐在夜战中被完全压制。”
“能让山本特工队覆灭的土匪，可不多见。”楚云飞的唇角，勾起一抹弧度。他放下情报，站起身，走到窗边。
窗外，是晋西北连绵的山峦。这片土地，藏龙卧虎。
“这个李猫，还有他的先遣师，突然冒出来，而且一出手就如此惊人。他们是什么来路？目的是什么？”楚云飞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探究。
方立功道：“目前还不清楚。我们的人正在加紧调查。有消息称，他们与八路军新一团有过接触，但似乎并无首接隶属关系。”
“哦？”这倒是让楚云飞有些意外。一支独立的武装力量，拥有如此战力，却又名不见经传。
他沉吟片刻。“山本一木，我了解一些。此人骄横，但能力不俗，他的特工队更是精锐中的精锐。能让他们吃这么大的亏，这个李猫，要么是战术天才，要么就是装备上占据了绝对优势。或者，两者皆有。”
方立功点头：“团座英明。而且，情报显示，山本特工队是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被打垮的，这说明对方的情报搜集与反侦察能力，也非同一般。”
楚云飞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一个强大的、神秘的第三方力量，出现在晋西北这盘棋局中。这对他来说，是威胁？还是机遇？
“立功。”
“到！”
“你觉得，我们应该如何应对？”楚云飞问道。
方立功思索着回答：“团座，卑职认为，对于这样一支力量，我们首先要做的，作者“悠悠9595”推荐阅读《亮剑：开局S城，无限军火》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是查清其底细与真实意图。如果他们真心抗日，那便是可以争取的友军。如果……另有图谋，我们也要早做防范。”
楚云飞微微颔首。“说得有道理。”他踱了几个来回，心中己有了计较。
“日寇猖獗，国难当头。任何有生抗日力量，都值得我们重视。这个李猫，既然有本事重创山本特工队，就说明他有与日寇周旋的本钱。我对他，以及他那神秘的‘铁王八’，很感兴趣。”
方立功心中一动。“团座的意思是……”
楚云飞微微一笑。“派人，去拜访一下这位李猫。态度要客气，礼数要周全。就说，我楚云飞久仰大名，希望能与李猫首领见上一面，共商抗日大计。”
方立功有些迟疑。“团座，对方底细未明……”
楚云飞摆了摆手。“我暂时不亲自去。你挑选一个得力的人，带上我的名帖和一些薄礼。先探探路，看看对方的反应。”
“是！”方立功领命。
“告诉我们的人，要小心谨慎，但也不必卑躬屈膝。我们是晋绥军，代表的是中央政府。”
“是，团座，卑职明白。”
楚云飞的目光，落回桌上的地图。手指在平安县城周围缓缓移动。
李猫，先遣师。你们究竟是谁？
……
与此同时，先遣师的临时营地内。
一名侦察兵快步走进指挥部，将一张折叠整齐的纸条递给李猫。
“师长，山外来的，自称是晋绥军三五八团的人送的拜帖。”
李猫接过，迅速扫了一眼。纸条上的字迹工整，用词客气。落款是晋绥军三五八团团长，楚云飞。
魏和尚正拿着块抹布擦拭他的大刀，凑过来看了一眼，字认不全，但“楚云飞”三个字还是认识的。“楚云飞？他找咱们干啥？鼻子还挺灵，咱们刚收拾完山本，他就闻着味儿来了。”
齐桐则从李猫手中接过纸条，仔细看过后，面色凝重起来。“师长，楚云飞是晋绥军中的实力派，据说颇有才干，也算是积极抗日的。他这个时候派人来，恐怕意图不简单。拉拢？试探？还是想摸我们的底？”
李猫屈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笃。笃。
“管他什么意图！”魏和尚把大刀往桌上一拍，震得煤油灯都跳了一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要是敢打歪主意，俺一拳头砸扁他那个铁帽子！”
“和尚，别咋咋呼呼的。”齐桐皱眉，“晋绥军不同于日寇，他们是名义上的友军。处理不好，容易陷入腹背受敌的境地。”
李猫抬起头，看向二人，脸上没什么表情。“楚云飞这个人，我知道一些。黄埔高材生，有能力，有野心，也自诩儒将。他这次派人来，表面上是拜访，实际上，是来出题的。”
魏和尚一愣。“出题？考咱们算术？”
李猫被他逗乐了。“是考我们的实力和态度。他想看看，我们这支突然冒出来的队伍，究竟是何方神圣，值不值得他投入，或者……值不值得他提防。”
齐桐若有所思。“那师长，我们是见，还是不见？”
李猫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玩味。“见，当然要见。人家都送上门来了，岂有拒之门外的道理？”
他话锋一转。“不过，怎么见，在哪里见，见了说什么，得由我们说了算。”
魏和尚兴奋起来：“师长，你说怎么干？要不要把咱们那几门大炮拉出来给他开开眼？”
“那是底牌，不能轻易亮。”李猫站起身，走到地图前。他的手指，在地图上的一个点轻轻点了点。“回复楚云飞的来使，就说李某人恭候大驾。”
“至于地点嘛……”他的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就定在小王庄，那个被我们端掉的炮楼废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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