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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意外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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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连山脚下的青石镇在暴雨中若隐若现,樊书白拖着受伤的身躯踉跄前行。七件星辰信物在怀中发烫,伤口处的血痂被雨水浸透,每走一步都似有钢针在经脉中游走。当他终于撑着铁链倚上城门时,忽听头顶传来破锣般的笑声:“小郎君这副模样,是被血月的野狗咬了?”

抬头望去,城楼屋檐下斜倚着个老乞丐。此人白发蓬乱如杂草,补丁摞补丁的灰袍上绣着褪色的北斗图案,手中破碗里盛着浑浊的雨水,水面却倒映着清晰的星图。樊书白瞳孔骤缩——那星图与他怀中古籍里徐婉清手绘的星轨分毫不差。

“你是谁?”樊书白握紧铁链,却见老乞丐突然将碗中雨水泼来。水珠在空中凝成北斗形状,首击他掌心胎记。剧痛中,樊书白眼前闪过幻象:血月教的祭坛上,老乞丐身披黑袍,正将星辰信物投入血池。

“莫怕莫怕!”老乞丐大笑着跳下屋檐,沾满泥污的手指点在他眉心,幻象瞬间消散,“老叫花子我观你印堂带煞,却又星芒暗藏,可是在寻那星渊七器?”他突然凑近,呼出的酒气里混着奇怪的药香,“三个试炼,过了便告诉你最后两件信物的下落。不过嘛……”老乞丐摇晃着破碗,“失败了,就把命留在这儿喂狼。”

暴雨愈急,老乞丐领着樊书白来到镇外断崖。深渊下雾气翻涌,隐约传来狼嚎。“第一试炼——听星。”老乞丐不知从何处摸出块漆黑的陨石,“此乃‘惑心石’,能让人听见心底最恐惧的声音。你需在石音中辨出真正的星语,否则……”话音未落,陨石突然发出刺耳尖啸,樊书白耳边炸开无数惨叫:徐婉清临终的咳血声、被蛊虫控制的百姓的嘶吼、黑袍首领的狞笑……

“清儿!”樊书白捂住耳朵,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恍惚间,他又看见徐婉清在祭坛上的身影,银铃轻响穿透混乱的杂音。他猛地掏出银铃残片,残片与惑心石共鸣,尖啸声中竟真的浮现出星图运转的韵律。当他循着韵律画出北斗轨迹时,陨石轰然炸裂,碎片化作萤火没入夜空。

老乞丐啧啧称奇,随手甩出条锈迹斑斑的锁链:“第二试炼——踏星。接住!”樊书白本能地抓住锁链,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十世劫之轮回 却发现自己突然置身于一片星空幻境。脚下的星轨不断崩裂,每坠落一处,就会出现血月教的幻象:黑袍教徒的弯刀、沸腾的血池、徐婉清被蛊虫缠绕的虚影……

“这些都是假的!”樊书白咬破舌尖,疼痛让他清醒。他想起古宅壁画中星使踏星而行的画面,将七件信物按在胸前。璇玑玉衡悬浮而起,照亮虚幻的星轨。他踏着北斗七星的方位前进,每一步都震碎血月幻象。当他抵达终点时,幻境消散,手中的锁链竟变成了一把刻满星纹的青铜钥匙。

“有点意思。”老乞丐眼中闪过赞许,带着他走向镇中荒废的城隍庙。庙内蛛网密布,供桌上摆着七个陶罐,每个罐口都冒着不同颜色的烟雾。“最后试炼——融星。这七罐分别是贪狼、破军等七星之毒,你要将星辰之力注入其中,若能让毒烟化作北斗,便算过关。”

樊书白正要动手,却见老乞丐突然撕下脸上的面皮——那下面竟是张布满血纹的脸,与黑袍教徒如出一辙!“蠢货!血月教怎会留着你这心腹大患?”假乞丐狞笑着甩出毒针,“这三关本就是为了耗光你的力量!”

千钧一发之际,真正的老乞丐破窗而入,手中破碗甩出一道银光,将假乞丐钉在墙上。“老骨头我虽邋遢,却不是邪祟能冒充的!”他转头对樊书白喝道,“别管这腌臜货,快融星!”

樊书白不再迟疑,将七件信物按在陶罐上。掌心胎记与北斗七星共鸣,七种毒烟首冲云霄,在空中凝成璀璨的星图。当最后一缕黑烟化作摇光星时,城隍庙轰然震动,供桌下升起暗格,里面静静躺着最后两件信物:一支镶嵌着星辰宝石的玉箫,和一面刻着古老巫文的铜镜。

老乞丐拾起玉箫,吹出空灵的曲调,铜镜表面顿时浮现出地图:“血月教最后的巢穴,在昆仑之巅。带着这些信物去吧,不过……”他突然将破碗塞给樊书白,碗底刻着半阙星图,“若遇到解不开的星阵,就来青石镇找我这老要饭的。”

雨不知何时停了,樊书白望着手中完整的七件信物,又看向老乞丐消失的方向。昆仑之巅的风雪似乎己经在耳边呼啸,而他知道,这场跨越生死的守护,终于要迎来最后的决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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