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山脉脚下的迷雾森林在黎明前笼罩着诡异的青灰色,樊书白将七件星辰信物贴身藏好,踏入齐膝高的蕨类植物。潮湿的腐叶在脚下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空气中漂浮的雾气如同活物般缠绕着他的脚踝,丝丝缕缕渗入伤口,带来钻心的刺痛。
前行不过百步,西周的光线骤然暗了下来。樊书白握紧铁链,却发现掌心的胎记不再发烫——这片迷雾竟能隔绝星辰之力。正当他警惕时,远处传来树枝断裂的脆响,三双幽绿色的眼睛从浓雾中浮现。那是身形如熊的变异凶兽,脊背长满水晶状的尖刺,每走一步,地面都会渗出黑色黏液。
“来得正好。”樊书白将银铃残片系在铁链末端,星辰之力注入的瞬间,铃音穿透雾气。凶兽被激怒,咆哮着扑来,爪风带起的腥风几乎将他掀翻。他侧身翻滚,铁链横扫,却见黏液滴在叶片上,植物瞬间枯萎碳化。危机时刻,璇玑玉衡自动悬浮,星陨石迸发的光芒逼退凶兽,却也暴露了他的位置。
迷雾突然翻涌,化作徐婉清临终时的模样。“樊郎,好痛……”幻象中的她胸口插着噬月铃,鲜血顺着银铃纹路滴落,“是你没保护好我……”樊书白瞳孔骤缩,呼吸急促起来。记忆如潮水般涌来:祭坛上的血色月光、她最后望向自己的眼神、逐渐冰冷的手……
“这是假的!”樊书白咬破舌尖,血腥味让他短暂清醒。但幻象却愈发真实,徐婉清的声音带着哭腔:“你为什么不救我?为什么让我独自面对血月教?”他踉跄后退,撞上身后的古树,树皮上突然浮现出血月教的星纹,无数蛊虫从纹路中爬出,顺着他的脚踝向上啃噬。
剧痛中,樊书白摸到怀中的双生玉璧。玉璧贴合掌心的刹那,千年前星使的记忆涌入脑海:同样的迷雾,同样的幻象,却有人高举玉璧,以星光刺破虚妄。他猛地将玉璧高举,喝道:“破!”星辉撕裂迷雾,徐婉清的幻象化作万千光点,露出隐藏在树后的星石——那是块散发着微弱光芒的菱形晶体,表面刻满北斗星图。
然而,取走星石的瞬间,整座森林开始震颤。凶兽的嘶吼声从西面八方传来,这次的数量远超之前。樊书白将星石收入囊中,拔腿狂奔,却发现来时的路己被藤蔓封锁。藤蔓上长满倒刺,每根刺尖都泛着诡异的蓝光,正是血月教蛊毒的标志。
“原来星石是诱饵。”樊书白扯下衣襟缠住手臂,铁链挥出,星辰之力却被藤蔓吸收,反而助长了它们的生长。危机时刻,他想起老乞丐的话:“七星之毒,相生相克。”他掏出玉箫,吹奏出在城隍庙中记住的曲调。箫声化作星光箭矢,射中藤蔓最粗壮的根茎。藤蔓发出凄厉的惨叫,蜷缩着退入迷雾。
但更可怕的危机接踵而至。整片迷雾开始凝结成实体,化作无数张血月教教徒的脸,它们张开黑洞洞的嘴,喷出腐蚀性的黑雾。樊书白将铜镜挡在身前,古老巫文亮起光芒,将黑雾反射回去。然而,铜镜表面也开始出现裂纹,显然撑不了太久。
“不能再耗下去了。”樊书白望着逐渐西斜的日头,试炼的时限即将到来。他将所有星辰信物按在胸前,强行引动胎记中的力量。北斗七星的虚影在头顶显现,他踏着星轨向前冲去,每一步都震碎沿途的迷雾。当他冲出森林的刹那,怀中的星石发出璀璨光芒,与天际的北斗七星遥相呼应。
而在森林深处,一双布满血纹的眼睛注视着这一切。黑袍人冷笑一声,手中的玉珏泛起红光:“不过是垂死挣扎,昆仑之巅的血月祭坛,才是你的葬身之地……”
樊书白倚着森林边缘的巨石喘息,身上的伤口在星辰之力的反噬下不断渗血。但他的眼神却愈发坚定,望着昆仑山脉的方向,喃喃道:“清儿,等我。无论前方有多少幻象与陷阱,我都会带着七器,终结这场千年的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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