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凯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
“没……没有的事！就是……就是普通吃个饭。”
“只吃饭”吴靓终于抬起了头，镜片后的眼睛里闪着精明的光。
“没喝酒首接断片啊。刘凯啊刘凯，看不出来啊，平时闷不吭声的，下手够快的啊。”
“就是！快说快说，你们俩发展到哪一步了？”陈梦也凑到刘凯跟前。
可话一问出口，她心里又泛起一阵莫名的酸楚。
刘凯被这阵仗搞得头皮发麻，支支吾吾地解释。
“真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就是……就是上次我帮了林雯一个小忙，她非要请我吃饭，我不好拒绝……”
眼看这话题越描越黑，陈梦忽然灵机一动，一把挤开吴靓，站到刘凯面前。
“刘凯，你晚上有事吗？没事的话，我请你吃火锅吧？我知道一家新开的，味道超正宗！”
刘凯愣了一下，感激地看了她一眼。
“啊？好……好吧。”
“切。”
吴靓在旁边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阴阳怪气地哼了一声。
“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某些人这心思，就差首接写在脸上了。”
陈梦的脸瞬间涨红，她猛地一回头，首接怼了回去。
“我心思怎么了？我光明正大，不像某些人，天天就知道在背后嚼舌根，长舌妇！”
“你说谁长舌妇呢！”吴靓也不是好惹的，当场就炸了。
眼看两个女人就要在办公室里上演全武行，一个弱弱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打断了这场即将爆发的战争。
“请问……有医生吗？”
众人齐刷刷地朝门口看去。
只见一个男人，身上裹着一件酒店款式的白色浴袍，腰带松松垮垮地系着，脚上踩着一双一次性拖鞋。
他身边还跟着一个女人，穿着真丝的吊带睡裙，外面也套了件同款的浴袍，披头散发，低着头，看不清长相。
刘凯立刻进入了工作状态，站起身。
“我是医生，怎么了？”
那浴袍男左右看了一圈，办公室里人多嘴杂，他显得很局促，压低声音说。
“医生，我们……我们能换个地方说吗？没人的地方。”
刘凯点点头，带着他们走进了旁边一间空的接诊室，陈梦作为实习医生，也理所当然地跟了进去。
“坐吧。”刘凯指了指椅子。
谁知那男人连连摆手，一脸的痛苦面具。
“不不不，我不能坐，我站着就行。”
他不仅自己不坐，还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了一眼陈梦，然后对刘凯说。
“那个……医生，能不能……能不能让她先出去一下？”
陈梦一愣，心里有点不舒服。
“我是医生，在我眼里，病人没有性别之分。”她很专业地回答。
浴袍男的脸憋成了酱紫色，似乎羞于启齿，但情况又很紧急。他一咬牙，隐晦地指了指自己的下半身，对着刘凯，表情扭曲地说。
“医生……我这儿……我这儿出事了……”
刘凯心里有了个不好的预感。
他拉上帘子，示意男人跟他进去。
几秒钟后，帘子后面传来了刘凯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
陈梦在外面听得清清楚楚，心里好奇得像猫爪在挠。
刘凯掀开帘子走出来，脸色极其凝重，甚至带着几分震惊。他快步走到门口，探头看了一眼，发现护士站只有吴靓一个人在。
“吴靓！”他急切地喊。
“干嘛？”吴靓没好气地应着。
“快！去把何主任叫过来！快点！”刘凯的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
吴靓也意识到不对劲了，立马站了起来。
“何主任？他进手术室了啊！刚才送来一个多发伤的，估计没两三个小时出不来！”
刘凯的心沉了下去。
“那刘主任呢？刘慧敏主任在不在？”
“哎呀，更不巧了！”吴靓一拍大腿。
“刘主任刚被产科叫去会诊了，一个产后大出血的孕妇，情况也很危急。”
“我靠！”刘凯急得爆了句粗口，“那还有谁在？主治以上的！”
吴靓翻了翻排班表，无奈地摊了摊手。
“没了，现在科里能主事的，就剩一个海洋医生了。”
刘凯深吸一口气，像是做了什么艰难的决定。
“行！那你赶紧把海洋叫过来！快！”
没过两分钟，海洋就趿拉着步子过来了，脸上还带着刚才被嘲笑的怨气。
“叫魂呢？什么天大的事儿非得我亲自出马？”
“师兄，你快来看看这个病人。”刘凯把他拉进接诊室。
海洋不情不愿地被推进了帘子。
脸上的表情混合着震惊、迷惑。
他看着那个疼得满头大汗的浴袍男，问。
“哥们儿……你这……你这是怎么搞的？多久了？”
浴袍男疼得龇牙咧嘴，根本说不出完整的话。
“啊……疼……医生……快……快救救我……啊！”
他身边的那个睡裙女人，从头到尾都像个木头人，低着头，死死地盯着自己的拖鞋尖，一言不发，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
办公室里的气氛瞬间凝固了。
就在这时，一个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何建一做完手术，摘下口罩，一脸疲惫地从手术室方向走过来。
路过接诊室，听见了里面的惨叫声，他眉头一皱，停下了脚步。
“里面怎么回事？”
刘凯看见何建一，跟看见了救星一样。
“何主任！您手术做完了？太好了！您快来看看这个病人！”
何建一走了进去，目光在浴袍男和睡裙女身上扫了一眼，然后首接走到帘子边上，往里瞅了一眼。
他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只是眼神沉了沉。
他转过身，看着疼得快要昏厥的浴袍男，声音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怎么弄的，说清楚。”
浴袍男也许是太疼了，也许是太羞耻了，只是一个劲儿地摇头。
“医生……您……您先帮我治……求您了……”
何建一的耐心似乎被耗尽了。
他二话不说，首接转身就往外走。
“你不说清楚情况，我没法给你治。”
眼看何建一真的要走，浴袍男彻底崩溃了，他再也顾不上什么羞耻和面子，带着哭腔，发出了杀猪般的嚎叫。
“医生！医生别走！我说！我说还不行吗！求求你救救我啊！”
何建一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脸上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表情。
“是……是……”浴袍男的嘴唇哆嗦着，汗水顺着额角滑进眼睛里。
他身边的睡裙女人，终于动了。
她抬起头，露出一张没什么血色的脸，小声地替他回答。
“医生，己经三个多小时了，从我们发现不对劲开始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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