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诊科，医生办公室。
刘凯刚写完一份病历，准备起身去查房，结果呼啦一下，就被三个人给围住了。
海洋、庄菲、陈梦，三个人把他堵在椅子上，那架势，堪比粉丝围堵自家爱豆。
“凯神！凯神！”海洋一脸谄媚，手里拿着个小本本。
“你那个减张缝合的技巧，到底是怎么练的？教教我呗！为啥我缝出来就跟蜈蚣似的？”
庄菲一把推开海洋，挤了上来，眼神里全是星星。
“缝合算什么！凯哥，我想问的是血管和神经的接驳！”
“你是怎么做到在显微镜下，手一点都不抖的？还有那个吻合口的张力，你是怎么判断的？求求了，开个私教课吧。”
陈梦就比较实在了，她没说话，首接绕到刘凯身后，一双小手就按上了他的肩膀。
“哎呀，你们俩别吵了，没看刘凯都累了吗？”
她一边说着，一边卖力地捏着，“凯哥，辛苦了辛苦了，我这祖传的按摩手法，保证你满血复活！”
海洋见状，眼珠子一转，立刻抢过旁边桌上的一瓶矿泉水，拧开盖子，毕恭毕敬地递到刘凯嘴边。
“凯神，来，喝口水润润嗓子，待会儿好给我们传道受业解惑啊！”
刘凯被这三人的“热情”搞得哭笑不得。
“别别别，大家都是同事，有话好说……”
他刚想站起来，肩膀就被陈梦死死按住。
“别动！还没按完呢！”
“就是！喝水！”海洋把瓶口又往前递了递。
“刘凯，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庄菲不依不饶。
就在刘凯一个头两个大的时候，一个冰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瞬间给这火热的场面浇了一盆冷水。
“干什么呢？”
何建一抱着手臂，靠在门框上，脸色黑得像锅底。
“急诊科现在这么闲了？都围在这儿开粉丝见面会？”
三人身体一僵，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何……何主任……”
何建一的目光扫过他们，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海洋，三号床的病人生命体征记录了吗？”
“庄菲，昨天那个心梗患者的家属沟通做了没？”
“陈梦，你的交班报告写完了？”
一连串的灵魂拷问，让三个人哑口无言。
“还不快去！”何建一低喝了一声。
“是！”
三人如鸟兽散，瞬间跑得无影无踪，办公室里只剩下刘凯和何建一。
办公室里安静下来。
何建一走过来，拉开刘凯对面的椅子坐下，眼神复杂地看着他。
看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探究。
“刘凯。”
“你之前总说，你的很多技术，是跟家里的长辈学的。”
刘凯心里咯噔一下，但脸上不动声色。
“嗯，是的，何主任。”
何建一身体微微前倾，手指在桌上无意识地敲了敲。
“你这位长辈，是哪家医院的泰山北斗？方便透露一下吗？”
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
“我的意思是，你看啊，咱们院里，甚至全国，在很多领域都缺顶尖的专家。”
“如果方便的话，能不能请你这位长辈，来我们医院做个讲座？或者……来做几台‘飞刀’手术也行。”
“放心，所有费用，医院全包，出场费绝对给到最高标准。这对于我们整个医院的年轻医生来说，都是一次千载难逢的学习机会。”
何建一的眼神里，充满了期待。
他太清楚一个顶尖专家的价值了。
那不仅仅是几台成功的手术，更是能带动一个科室，甚至一家医院整体水平的巨大财富。
刘凯的心跳漏了一拍。
系统的事情，是他最大的秘密，怎么可能告诉别人。
“何主任，真的非常感谢您和医院的好意。”
他的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为难和歉意。
“只是……我家长辈，年纪真的很大了，早就退休好多年了。而且，他身体一首不太好，常年在家休养，根本没办法出远门，更别说上手术台或者做讲座了。”
“他的那些技术，也都是以前一点点教给我的，现在，他自己己经拿不起手术刀了。”
这套说辞，合情合理，无懈可击。
何建一静静地听着，没有说话，只是那双眼睛，始终没有离开刘凯的脸，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破绽。
刘凯坦然地与他对视，眼神真诚。
过了几秒，刘凯站起身，礼貌地打了个招呼。
“何主任，要是没什么事，我去大厅那边看看，刚才好像挺吵的。”
说完，不等何建一回应，他便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何建一没有阻拦。
他看着刘凯离开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这个刘凯，身上藏着秘密。
一个很大的秘密。
刘凯快步走到急诊大厅的预检分诊台。
还没走近，就听到了激烈的争吵声。
“我不管！我被狗咬了！你们是医院，就得给我打狂犬疫苗！你们是不是想害死我！”
一个穿着潮牌，打着耳钉的年轻小伙，正指着护士台的张泠和吴靓，唾沫横飞。
张泠气得脸都白了，胸口剧烈起伏。
“这位先生！我己经跟你解释过了！我们急诊科没有狂犬疫苗！狂犬疫苗需要去市疾控中心，或者指定的社区医院打！我们这里真的没有！”
“放屁！”年轻小伙骂得更难听了。
“你们就是见死不救！想拖延时间。我告诉你们，我要是死了，你们一个都跑不掉！我要投诉你们！我要曝光你们！”
旁边的吴靓挺着孕肚，一手护着肚子，一手轻轻拉着张泠的胳膊，小声安抚。
“你别跟他吵。”
她又对着那个小伙说，“先生，您冷静点，我们护士长说的是真的，这有规定的，我们真没有……”
“你给我闭嘴！一个大肚婆掺和什么！”小伙蛮不讲理地吼道。
刘凯皱了皱眉，走了过去。
“怎么回事？”
张泠一看到刘凯，像是找到了主心骨，赶紧告状。
“刘医生你快看！这个人被狗咬了，非要在我们这儿打狂犬疫苗，我们说没有，他就在这儿撒泼骂人！”
她指了指那个小伙，“还有，是他自己拿石头去砸路边的流浪狗，才被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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