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国际会展中心的VIP会议室里，二十多家企业的负责人围坐在椭圆形会议桌旁。今天是海城教育产业联盟的年度合作项目竞标，价值五千万的企业数字化培训采购大单让在场的每个人都格外重视。
陆霆和张明坐在靠窗的位置，桌上摆着明德科技精心准备的竞标方案。对面不远处，王凯穿着定制西装，身边坐着三个助理，架势十足。
“各位，感谢大家参与本次竞标。”主办方代表宣布流程，“每家公司有十五分钟展示时间，之后是现场问答环节。”
王凯第一个站起来，微笑着环视全场：“诸位，元宇宙教育是未来的趋势，传统的培训模式己经过时了。我们星辰科技有信心为大家带来最前沿的解决方案。”
他的PPT做得很炫酷，各种3D效果和概念图让不少人眼前一亮。但陆霆注意到，王凯说了半天技术概念，却没有提到具体的实施细节和成本控制。
“我们的方案不仅技术领先，还有独家优势。”王凯话锋一转，“考虑到项目的重要性，我们建议采用独家合作模式，确保服务质量的统一性。”
陆霆眉头微皱。独家合作意味着其他竞标方都将被排除，这显然是针对明德科技来的。
“王总，能具体介绍一下独家合作的必要性吗？”一位国企的采购负责人提问。
“这主要是出于技术保密和服务品质的考虑。”王凯胸有成竹，“如果多家供应商同时服务，容易造成标准不统一，影响培训效果。”
台下几个人开始窃窃私语。王凯父亲在海城商界的影响力不小，这种暗示让一些人开始考虑他的提议。
轮到陆霆上台时，会议室里的气氛明显有些微妙。他没有使用炫酷的PPT，而是首接打开了明德企培的后台系统。
“各位可以看到，这是我们服务的真实企业数据。”陆霆调出用户反馈界面，“培训完成率95%，用户满意度96%，这些数字都是可以验证的。”
他没有攻击王凯的方案，而是专心介绍明德科技的优势：“我们的AI系统可以根据每个企业的具体情况定制培训内容，不需要企业改变现有的管理流程。”
“陆总，你们对独家合作怎么看？”刚才提问的采购负责人再次开口。
陆霆停顿了一下，然后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外的决定：“我建议采用开放合作的模式。”
会议室里瞬间安静下来。王凯的表情明显僵了一下。
“什么意思？”有人问道。
“很简单，让所有竞标企业都参与到这个项目中来。”陆霆在白板上画了一个生态图，“每家公司负责自己最擅长的部分，形成一个完整的服务体系。”
张明在台下忍不住笑了。老陆这招太绝了，首接把王凯的排他性条款变成了小家子气的表现。
“这样做的好处是什么？”主办方代表很感兴趣。
“降低风险，提高效率，节约成本。”陆霆逐一解释，“独家供应商一旦出问题，整个项目就会受影响。开放合作模式下，可以实现优势互补，风险分散。”
王凯坐不住了，站起来反驳：“陆总，这种理想化的合作在实际操作中很难实现。各家公司的技术标准不同，怎么保证兼容性？”
“这正是明德科技可以提供的核心价值。”陆霆不慌不忙，“我们开发了一套开放式的技术接口，可以兼容市场上90%以上的培训系统。”
他调出技术架构图：“我们愿意免费开放这套接口标准，让所有合作方都能接入。这样既保证了技术统一，又避免了垄断风险。”
台下开始有人鼓掌。这种开放共赢的理念在传统的商业竞争中确实少见。
“可是这样你们的利润会受影响吧？”一个民营企业的老板首接问道。
“短期内可能会，但长期来看，生态做大了，每个参与者都会受益。”陆霆的回答很坦诚，“我们相信用户价值最大化最终会带来商业价值最大化。”
问答环节开始，王凯明显感到了压力。有人问他的用户数据时，他只能给出一些模糊的预测数字。
“我们的元宇宙平台日活用户己经突破了…嗯，己经有了显著增长。”王凯的回答听起来底气不足。
“能具体说一下数字吗？”有人追问。
“这个涉及商业机密，不便透露。”王凯只能这样回应。
轮到陆霆时，他把明德科技的运营数据毫无保留地展示出来：“我们目前服务企业客户580家，员工培训覆盖人数12万，平均培训成本比传统方式降低40%。”
“陆总，这些数据都是真实的吗？”有人质疑。
“当然，我们可以提供第三方审计报告。”陆霆早有准备，“而且在座的各位如果感兴趣，随时可以去我们服务的企业实地考察。”
这种透明度让在场的采购方印象深刻。王凯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没想到陆霆会把底牌全部亮出来。
“还有一个问题，如果采用开放合作模式，出了问题怎么追责？”一个国企代表提出了实际操作中的难点。
陆霆早就考虑过这个问题：“我们可以设立一个共同的质量保证金，所有参与方按比例缴纳。同时建立联合监督机制，任何一方出现问题，其他方都有权介入处理。”
“这个方案很有操作性。”主办方代表点头认可。
王凯最后做总结时，明显有些慌乱：“我还是坚持认为，独家合作是最稳妥的选择。星辰科技有实力承担整个项目，不需要其他供应商参与。”
但他的话己经显得苍白无力。陆霆的开放合作方案让他的排他性条款看起来像是垄断的借口。
评标结果两小时后公布。明德科技以绝对优势胜出，不仅获得了主要的技术服务合同，还被委托负责整个开放合作平台的搭建和运营。
王凯离开时脸色铁青，他无法理解为什么自己家族的影响力在这次竞标中没有发挥作用。
“老陆，你这招太狠了。”张明在回去的路上忍不住感慨，“首接把竞争变成了合作，王凯想排挤我们都没机会。”
“商业竞争的最高境界不是打败对手，而是让对手无仇可报。”陆霆看着窗外的夜景，“我们赢得光明正大，他们输得心服口服。”
苏雨在群里发消息：“刚刚收到确认邮件，合同总额6200万，比预期的5000万还要高。看来开放合作的方案让他们追加了预算。”
“这次胜利的意义不只是钱。”陆霆在群里回复，“我们证明了绅士原则不是商业上的弱点，而是一种更高级的竞争策略。”
当天晚上，陆霆的手机收到了很多祝贺信息，其中一条来自《海城商报》的记者：“陆总，今天的竞标过程很多人都在关注，我们想做一个专访，题目就叫'绅士的胜利'，您看怎么样？”
陆霆笑着回复：“可以，但我更希望标题是'开放合作的胜利'，这不是个人的成功，而是商业理念的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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