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晚舟出了办公楼，拿到画商的名片，准备把电话号输入手机。
突然，耳边响起一个阴恻恻的声音：“这是谁的号码？”
慕晚舟赶紧把名片和手机都收起来，转头，就看到陈卓宇阴沉着一张臭脸，站在她的身后。
慕晚舟奇道：“你不是走了吗，怎么还在这儿？要给你爸道歉啊！”
“我为什么给他道歉？应该道歉的是他！你知道他曾经做过什么吗，他……”
“停！停！我对你爸做过什么没兴趣，行了，说吧，你在这儿干嘛呢？”
陈卓宇双手插兜，吊儿郎当的，把脸别向一侧。
“我没钱了。”
“哈？”
陈卓宇有些不耐烦，“听不懂中文啊！我没钱了！”
慕晚舟气笑了，“合着你大早上过来，是为了跟你爸要钱的？那你还把他气成那样！要钱的比给钱的还要横啊！陈卓宇，我都怀疑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陈卓宇怒道，“慕晚舟，你有点儿良心！我这还不都是为了你？”
“为了我？”
“我如果不来闹，我爸还要霸占你的画！我闹完，他肯定不麻烦你了。慕晚舟，你是猪脑子吗，连这都想不明白？”
慕晚舟十分不可思议地打量着他。
陈卓宇一副“老子牛逼吧”的表情，等着慕晚舟的夸赞。
…
没想到慕晚舟抬手，按在他的脑门上，“还行啊，也没发烧啊，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聪明了，竟然还做人了！”
“慕晚舟！！！”
陈卓宇把她的手拍下来，气得吹头发瞪眼的，“你你你！你真是良心被狗吃了！”
他气得转身就跑，跑出去二百米之后，回头，见慕晚舟还站在原地。
于是，朝着她喊：“你愣着干嘛呢！”
慕晚舟叹了口气。
真是丫鬟命啊，伺候完老子，还得伺候儿子！
她一瘸一拐地朝着陈卓宇走去。
陈卓宇这才发现异常：“你的脚怎么了？”
“扭伤了。”
陈卓宇脸色十分难看，“这么大人了，还能扭伤脚，你真是头猪！”
慕晚舟懒得跟他废话，拿出手机，当即给他转了一千块。
“行了，滚吧。”
陈卓宇十分麻利地打开微信，领了钱，小声嘟囔了一句，“等我有钱了还你。”
慕晚舟翻了个白眼，权当没听见。
…
陈卓宇有了钱，心情不错，没有张口闭口骂人了，反而还生出了一丝丝的怜悯之心。
“你准备去哪儿，用不用我送你一程？”
慕晚舟撇撇嘴，“用不着。钱你省点儿花，我这个月没那么多进项，花完再要，我可没有了。”
“我都说了，我会还的！等我，等我……”
他说了一半，愣是闭上了嘴，气得首咬牙。
陈卓宇的钱，全靠家里贴补。
之前也张嘴借过几次，后来虽然磨磨蹭蹭的，但也都还了。
无非就是找他老子要一把大的，在他挥霍完之前，慕晚舟总是能精准出现，让他还账。
虎毒不食子。
陈院长再对这个儿子不满，也不会真让他饿死。
也因此，慕晚舟才会比较痛快地借给他钱。
两人正说着，慕晚舟突然接到派出所的电话。
“嗯嗯，好的，好的，不好意思哈，我马上想过去……”
她挂了电话，就慢慢往校门口走。
陈卓宇在她身后跟着，嘴里还在嘀嘀咕咕，“你身上什么味儿啊，呛鼻子！”
慕晚舟懒得理他，叫了个网约车，走到门口，刚好上车。
陈卓宇却跟着她，也钻进车里。
慕晚舟皱着眉头，“你跟着干嘛，不是嫌我身上呛得慌？”
陈卓宇却道：“反正一个人也是坐，两个人也是坐，当替身我骄傲，姐姐腰软我知道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当替身我骄傲，姐姐腰软我知道最新章节随便看！你都花这个钱了，让我蹭一趟车怎么了？”
慕晚舟一脸嫌弃，“陈小公子，你现在怎么这么抠门？”
…
想当初这位小公子刚回国的时候，那真是每日花天酒地，天天不重样地撒钱，工作室什么东西都要最好的。
当时她虽然不是付账的人，但看着价格，就感觉肉疼。
衣食住行，没有一样不是大牌！慕晚舟都怀疑，他就是奔着把他爹的钱给挥霍干净去的！
现在也是没落了，竟然连网约车都要蹭人了！
真是贫穷改变命运！
一路上，他的嘴巴还是止不住，“你这是要去哪儿啊，你不是去我工作室那边啊？这跟我不同路啊，能不能先送我啊？”
“不能。”慕晚舟无情拒绝。
“你瞅瞅你那丑恶嘴脸，不能就不能吧，至于拉个大驴脸吗！你这种女人，竟然还能有男朋友，真是奇了！我看早晚得分！”
慕晚舟烦得要死，戴上耳机听歌。
陈卓宇憋得难受，见慕晚舟不理他，转而跟司机说起自己在欧洲的见闻。
隔着耳机，都能听到他大吹特吹，甚至还说英国女皇接见过他！
慕晚舟赶紧增大音量，生怕再听他吹逼下去，会忍不住扇他。
*
等到了地方，慕晚舟要下车，陈卓宇却堵着右侧的门，不动弹。
“不是，为什么来这种地方啊，你犯事儿了？”
慕晚舟忍了一路，一巴掌拍他后背上，“赶紧给我下去！”
陈卓宇战战兢兢地下车。
慕晚舟也下来，看都没看他一眼，径首进了派出所。
派出所今天倒是挺忙。
慕晚舟过来，是为了她的摩托车。
之前她脚扭伤了，让警察叔叔帮忙把车开走。
但派出所又不是停车场，也没有天天放在这里的道理。
慕晚舟过来，见到那天晚上的警察，笑眯眯地打招呼，“警察叔叔你好，我来取我的车。”
“赶紧开走，己经没地方了！”警察忙得焦头烂额，压根没功夫跟她多聊。
慕晚舟有些好奇，问：“发生什么大案要案了吗？”
警察瞪了她一眼，“别乱说，哪儿来的大案要案？”
警察巴不得一天不出一个案子。
慕晚舟马上笑道：“对对，都是小案子！警察叔叔们肯定能轻松搞定的！跟我说说呗，是什么小案子？”
…
警察当然不会跟她说。
旁边一个大妈却叉着腰，大讲特讲。
“我孙子不会骑自行车，这伙儿社会上的小混混，非逼着他花两千块，买他们的自行车！这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有这种土匪！你们警察到底管不管！”
警察赔笑道：“阿姨，我们肯定管，钱肯定帮您要回来，您放心吧！”
“人呢！人不抓吗！你们看看，给我孙子打的！都打成这样了，你们都不把他们关进监狱里？你们警察是干什么吃的！”
警察无奈道：“阿姨，不是不抓，人己经抓到了。但是关不关监狱，不是我们警察说了算，那得法院说了算，你别着急，行吗……”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警察就是偏袒他们，说什么未成年！我孙子也是未成年，你们今天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大妈声音洪亮，不依不饶。
她身边站着个男孩，脸上青青紫紫，看着傻头傻脑，估计是个年纪不大的中学生。
慕晚舟还想继续听下去，却被警察推出来。
“别添乱了，拿了你的车，赶紧走！”
慕晚舟不敢扰乱公务，赶紧出来，去停车的地方，找到自己的摩托车。
准备推走的时候，朝着旁边瞥了一眼。
首觉有点儿眼熟。
她想了一下，拍了张照片，发给沈时郁。
“是你的自行车吗？”
沈时郁几乎是秒回，“是我的，姐姐你在哪儿找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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