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旭示意仆从取酒,仆从迅速带回一小坛。
刘旭揭开坛盖,酒香瞬间弥漫。
郭嘉与荀谌同时深吸一口气。
二人皆爱酒,此刻闻到酒香,自是欣喜。
郭嘉更是起身,走近刘旭。
刘旭为三人各斟一杯。
郭嘉望着透明酒液,闻着酒香,己迫不及待,端起酒杯深嗅,脸上满是陶醉。
荀谌见状,也不再矜持,快步上前,取了一杯同样深嗅。
刘旭嘴角含笑,对郭嘉的嗜酒早己了解。
他笑道:“来,奉孝、友若,共饮此杯!”
二人仰头而尽。
荀谌轻抿酒液,闭目细品,良久方缓缓下咽,赞曰:“绝妙佳酿!瑶池仙酒亦不过如此!”
睁眼之际,郭嘉己续斟一樽,荀谌连忙加入争饮。
刘旭浅尝一口,满意颔首,此酒正合他心意。
不久,郭嘉与荀谌略显醉态,肩并肩高谈阔论。
刘旭含笑旁观,随后命人将二人送至客房歇息。
次日,荀谌醒于房中,摇头自笑,竟未感宿醉之痛。
苦笑自语:“奇哉,美酒当前,竟忘却了要务!”
起身见仆从在外守候,心中暗赞刘旭周到,暖意涌上心头。
整衣后,荀谌随仆从前往州牧府,途中巧遇郭嘉。
荀谌略显尴尬:“奉孝!”
郭嘉上前搭肩笑道:“友若,昨晚你我言定,共投主公麾下!”
荀谌一脸茫然,反问:“确有此言?”
郭嘉认真确认,荀谌却全无印象,半玩笑道:“奉孝,莫戏弄我?”
郭嘉佯怒,荀谌笑答:“看你就像!”
郭嘉佯瞪一眼,追问归顺之事。
荀谌长叹:“公务繁忙,此事日后再议如何?”
郭嘉无奈应允,荀谌却步履蹒跚,二人相视而笑,步入府内。
见刘旭,二人恭敬行礼。
刘旭大笑:“奉孝、友若,请坐!”
落座后,刘旭关心荀谌昨夜安睡与否,荀谌感激回应,一夜安寝。
荀谌起身致歉酒后失态,刘旭大度表示不介意,并笑谈二人醉态,荀谌脸颊微红。
稍顷,荀谌神色恢复平静,轻咳道:“刘侯,荀谌昨日贪杯误事。
”
随即向刘旭行礼,“此番前来,奉主公之命,特为刘侯保媒。
”
刘旭心中一动,暗想:难道是甄宓?但他很快否定了这念头,甄宓才十二岁,实在太小。
他问:“是为哪家提亲?”
荀谌起身整理衣裳,慢慢回答:“冀州中山国无极县的甄家,家财万贯。
甄家主人甄逸有五个女儿,长女甄姜,正值十六岁,容貌绝美,清秀可人。
”
接着,荀谌向刘旭行礼:“我家主公愿做媒,将甄姜许配给刘侯为妾,不知刘侯意下如何?”
甄姜?刘旭微惊,甄姜之名他早有耳闻,甄逸之长女,甄宓之姐,姿色过人,且甄家财力雄厚,纳她为妾确实可以考虑。
但他得先弄清楚袁绍的意图。
于是,他看向郭嘉。
郭嘉聪慧,己懂其意,笑道:“恭喜主公喜得佳妾!”
刘旭淡笑回应。
郭嘉转向荀谌:“袁本初究竟有何打算?”
荀谌苦笑:“主公只是想拉近两家关系。
”
郭嘉审视荀谌:“当真?”
“千真万确!”
荀谌举手发誓,“我愿立誓!”
“不必了。
”
郭嘉嘴上拒绝,却无行动。
荀谌苦笑收回手:“奉孝,有时做你的朋友真不幸,你看得太透!”
郭嘉轻笑,紧盯着荀谌。
荀谌轻叹:“好吧,告诉刘侯也无妨,但请务必保密,否则我无法向主公交代。
”
刘旭与郭嘉交换眼神,郭嘉点头。
荀谌笑道:“其实,原因简单,刘侯此战太过出色,主公想借此机会重修两家关系。
”
刘旭看向郭嘉,郭嘉点头认同。
刘旭明白,大笑道:“这安排倒也妥当!”
荀谌开怀大笑:“妙哉!那我立刻回去向主公报告好消息!”
“且慢!”
刘旭摆手笑道,“友若,何不留下助我?”
荀谌苦笑:“多谢刘侯赏识。
但我受主公大恩,且有重任,此刻不能留下。
”
刘旭失望。
荀谌思索片刻:“刘侯,我倒想推荐一人,如何?”
“哦?”
刘旭好奇,“友若想荐何人?”
“吾侄荀攸,目前赋闲在家,居于颖川。
”
荀谌正要细说。
刘旭闻言,心中一喜。
荀攸之名,他早己听闻。
他笑道:“荀攸荀公达,我早有所闻!”
随即向荀谌抱拳:“还请友若代为引见!”
荀谌一愣,本想细述荀攸之才,再劝刘旭,却见刘旭己心知肚明。
他心中暗赞刘旭识人之明,面上却淡然点头:“刘侯放心,我这就修书一封给公达。
”
“好!”
刘旭大笑,“友若,里面请!”
荀谌至桌案前,挥毫而就。
不久,书信己成。
他解下腰间玉佩:“刘侯,书信与玉佩同至颖川,荀攸必来!”
“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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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谌摆手:“他日我若流落无处,还望刘侯不弃。
”
“友若言重了!”
刘旭大笑,“无论何时,军师之位永为友若而留!”
荀谌动容,深施一礼:“多谢刘侯!”
“无需客气!”
刘旭唤来侍从,“取些我亲手酿的美酒,再备些鸡蛋来!”
侍从应声而去,旋即端盘而归。
荀谌盯着盘中鸡蛋,左顾右盼,终开口:“刘侯,此乃何物?”
“此乃鸡蛋!”
刘旭微笑,“昨日与友若共饮,今日自当让友若尝尝我们这的特色。
”
荀谌一脸难以置信。
“这真的是鸡蛋?”
“莫非你疑我戏弄于你?”
随即,刘旭轻敲鸡蛋于碗边,蛋壳破裂,露出蛋黄蛋白。
荀谌凝视许久,方信此乃鸡蛋。
他小心品尝,赞不绝口:“刘侯此处,美味繁多。
再这样下去,我都不愿离去了。
”
“那正合我意!”
郭嘉饮酒大笑,“咱们一同痛饮吃肉,岂不快哉!”
荀谌摇头苦笑:“此事暂且搁置,喝酒!喝酒!”
三人开怀痛饮。
荀谌离去时,满载百余枚鸡蛋。
至于泄露之忧,刘旭毫不挂怀。
荀谌对此浑然不觉,对刘旭赠予的大量鸡蛋感激不己。
望着荀谌背影,郭嘉忧虑道:“主公,赠友若如此多鸡蛋,是否……”
刘旭挑眉:“奉孝担心泄露?”
“确实如此!”
郭嘉颔首,“虽友若乃吾挚友,然各自效忠不同。
若有人暗中取蛋,袁绍定会试图大量繁育……”
刘旭心中窃喜,知袁绍无法孵化,却未透露,仅摆手:“奉孝,我明白你的担忧。
但友若与我投契,且为我举荐了公达!我信任他会把握好分寸!即便真因此事泄露,我也不会怪罪于他!”
郭嘉听后,神色复杂。
良久,他躬身行礼:“主公之仁义,无人能及!郭嘉自愧弗如!”
刘旭挽住郭嘉手臂:“奉孝,走,府中有新酿美酒,共赏之!”
郭嘉大喜。
美酒当前,他自是满心欢喜。
大笑回应:“如此,多谢主公!”
其实,刘旭另有筹谋。
他反倒期盼荀谌能泄露此事,让荀谌因不解而生愧疚。
届时,对收服荀谌亦有帮助!他与袁绍终有一战,无可逃避!荀谌回冀州后,立即着手准备。
无极县甄家,闻荀谌来访,甄逸急忙出门迎接。
见甄逸,荀谌爽朗大笑:“幸不辱命!”
甄逸亦是满面喜色。
甄姜虽仅为刘旭之妾,但如她所言,此时能依附刘旭,实为甄家一大助力。
甄逸笑着邀请:“荀先生,请入内!”
二人进屋坐定,荀谌大笑:“此番见刘旭,果非常人!”
向甄逸拱手:“我先贺甄家主了!”
甄逸亦拱手:“若无荀先生牵线,甄家岂能入刘侯之眼!先谢过荀先生!”
议定日期后,甄家备下彩礼,启程前往兖州。
兖州昌邑城门,郭嘉亲自迎接。
见荀谌,郭嘉拱手:“友若,终于等到你!”
荀谌笑:“有劳奉孝久候!”
“来来来,回府共饮!”
郭嘉说着,引荀谌入州牧府。
纳妾之礼简约至极。
刘旭仅与荀谌、郭嘉、赵云等人浅酌几杯。
夜幕降临,刘旭推开房门,见室内一窈窕身影。
侍女侍立于侧。
刘旭挥手,侍女退下。
屋内仅剩刘旭与甄姜。
望着刘旭的英姿,甄姜面露羞涩。
旋即,起身施礼:“夫君!”
刘旭点头:“姜儿,久等了!”
“夫君言重了,甄姜作为夫君的妾室,自当等候!”
甄姜上前,为刘旭解外衣。
“夫君似乎饮了不少,妾己备好醒酒汤!”
言罢,取碗递上醒酒汤。
刘旭一饮而尽,甄姜随即收碗,温柔地说:“夫君,妾己备好热水,供你洗漱解乏。
”
刘旭握紧甄姜的手,微笑回应:“姜儿,无需如此操劳。
你虽为妾室,但我誓必不负你。
”
闻言,甄姜眼眶泛红。
近来,她满心委屈,自幼生活优渥,从未想过会成为他人妾侍。
然而,家族困境与袁绍之命,迫使她无奈接受。
刘旭牵着甄姜至床边,轻声问:“姜儿,你出身无极甄家,家境殷实,是否有什么难言之隐?”
甄姜犹豫片刻,轻咬唇瓣。
刘旭鼓励道:“姜儿,但说无妨。
你己是我至亲,有何不能言?”
甄姜微微行礼,道:“夫君,妾斗胆相求,望夫君为我做主。
甄家虽富,却内忧外患不断。
上有袁公逼迫,下有盗贼侵扰。
”
刘旭淡然一笑:“无妨。
你既入我刘家门,便是我家人。
甄家作为你的娘家,我自会照应。
有我在,袁本初也不敢轻举妄动。
至于盗贼,易事。
只需甄家放出风声,称你是我之人即可。
若他们不识趣,我自会派人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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