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宫里，德妃正在梳妆台前细细描眉，铜镜里倒映着她娴静温婉的容颜。表面上看，她专注于画妆，实际上心思却在别处。
“巧儿，最近宫里可有什么新鲜事？”德妃语气轻柔，手中的眉笔却停顿了一下。
“回娘娘，倒是有一件事很稀奇。”巧儿压低声音，“那个清风苑的顾贵人，最近可是风头正劲。”
德妃在后宫待了十年，什么风浪没见过。一个小小的贵人，本不值得她费心关注。但顾明珠的晋升轨迹实在太过异常，让她不得不重视。
“说说看。”德妃放下眉笔，转过身来。
“娘娘，这个顾贵人真是奇了。”巧儿一脸不解，“她从常在到贵人，前后不过一个月，而且每次都是无意中立功。”
德妃眯起眼睛。在这个弱肉强食的后宫，哪有什么真正的“无意”？
“还有呢，她平时就在院子里种菜看书，从不主动争宠，可偏偏皇上隔三差五就召见她。”巧儿越说越觉得不可思议，“昨天李公公又去了清风苑，这个月己经是第六次了。”
德妃若有所思地点头。皇帝对女人的兴趣来得快去得也快，能让皇帝持续关注这么久的，绝非泛泛之辈。
“去把顾贵人这些日子的所有行踪都记录下来。”德妃重新坐回梳妆台前，“她什么时候起床，什么时候用膳，见过什么人，说过什么话，都要详细记录。”
巧儿有些疑惑，“娘娘，您这是？”
“我要看看，她这份'佛系'到底是天性，还是伪装。”德妃重新拿起眉笔，在镜中的眉毛上轻描淡写，“能让皇上如此关注的女人，绝不简单。”
几日后，巧儿抱着一摞记录回到凤鸣宫。
“娘娘，您要的资料都在这里了。”巧儿将记录摆在德妃面前，“奴婢还特意调查了她入宫前的家世背景。”
德妃仔细翻看着这些资料，眉头越皱越深。
“顾家只是个小门小户，连个像样的靠山都没有。”她喃喃自语，“这样的出身，怎么可能有什么隐藏实力？”
但接下来的记录让她更加困惑。顾明珠的日常生活简单得令人发指：起床、种菜、看书、睡觉，偶尔被皇帝召见，就这样日复一日。
“娘娘，您看这里。”巧儿指着其中一页记录，“她每次遇到麻烦，都能莫名其妙地化解。丽贵人栽赃她，结果自己被降位。王答应想给她脸色看，结果当天就被内务府罚了月银。”
德妃放下记录，眼中闪过一丝深思。这种“好运”如果是一两次，可以说是巧合。但如此频繁，就值得深究了。
“要么她是某个隐藏势力的棋子，要么她本身就有什么特殊能力。”德妃站起身，在房间里踱步，“无论哪种可能，都不能小觑。”
巧儿试探性地问，“娘娘，您是想拉拢她，还是？”
“先试探。”德妃停下脚步，“如果她真有什么特殊之处，那就想办法利用。如果她只是个幸运的蠢货，那就让她现原形。”
德妃在心里盘算着。她在后宫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深知“异常”往往意味着机会。如果能将顾明珠收为己用，那她在后宫的地位将更加稳固。
“过几天办个诗会，就说是联络姐妹感情。”德妃重新坐下，“记得邀请顾贵人参加。”
巧儿会意地点头，“娘娘要在诗会上试探她？”
“聪明。”德妃满意地笑了，“我要看看，她在众人面前还能不能保持那份'淡然'。”
德妃己经想好了计策。她要在诗会上设计几个环节，让顾明珠在众人面前出丑或犯错。如果顾明珠真的只是个幸运的普通女子，那必然会暴露自己的浅薄。到时候，皇帝对她的兴趣也就消散了。
“娘娘真是高明。”巧儿佩服地说，“这样既能试探她的底细，又不会落人口实。”
德妃轻抚着手中的团扇，眼中闪过一丝算计。在这个后宫，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顾明珠的出现，要么成为她的助力，要么成为她的垫脚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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