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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墨香浸染众生相,定海图说撼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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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白书坊的后院,灯火彻夜不息。往日堆满纸张书籍的库房,此刻被临时改造成了紧张有序的“战地工坊”。

空气里弥漫着浓烈的墨香、新刨木料的清香,以及一种近乎凝重的专注气息。

雕版区,几位老师傅佝偻着背,凑在油灯下,鼻尖几乎要贴上坚硬的梨木板。刻刀在他们布满老茧的手中灵活游走,发出细微而连续的“沙沙”声。

木屑如同金色的雪花,纷纷扬扬落下。他们刻的,正是苏清越所赠《便民图纂》中精选出的几幅场景:一个满脸皱纹的老汉守着空空的米袋唉声叹气;几个凶神恶煞的胥吏围着一个瑟瑟发抖的卖菜妇人勒索“地皮钱”;一艘艘本该满载粮食的漕船,却因河道淤塞,在码头闲置生锈……

每一笔线条,都凝聚着匠人的心血与无声的愤怒。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雕版师傅陈伯,刻完那幅“空米袋老汉”后,用布满裂口的手指轻轻抚过木板上老汉绝望的皱纹,浑浊的老眼泛着泪光,低声对旁边的徒弟说:“娃儿,刻真些…再真些…要让那些坐在高堂上的老爷们看看,这米价…是真能饿死人的!”

印刷区,巨大的木质印版己经架好。身材魁梧的赵大是印工头,他赤裸着上身,露出古铜色结实的肌肉,正指挥着几个年轻力壮的伙计调制油墨、搬运纸张。

“墨要匀!黑亮!不能洇!”赵大嗓门洪亮,亲自上手调试,“这图,印出来要像刀刻在人心上一样清楚!听见没有?”

“听见了,赵头儿!”伙计们齐声应和,动作麻利。滚轮蘸满浓稠的油墨,均匀地滚过雕版凸起的线条,再覆上坚韧的宣纸,用木槌或手掌压实……

一张张墨迹未干、画面冲击力极强的图页被小心揭下,悬挂在早己拉好的绳索上晾干。整个区域蒸汽氤氲,汗味与墨香交织,充满了粗犷而蓬勃的力量感。

校对装订区,则是另一番景象。钱先生带着几个识字、心细的伙计,正在飞快地核对印好的图页顺序,并将林墨白最终敲定的、极其简短的文字说明(如“米贵因漕迟”、“胥吏如豺狼”)用小楷工整地抄写在预留的空白处。

方孝孺也在这里,他双眼布满血丝,显然是刚完成他那篇饱含血泪的走访实录,此刻正逐字逐句地审校,确保每一个细节都真实无误。

林墨白穿梭于各个区域,时而俯身与陈伯讨论某个细节的刀法是否足够传神,时而与赵大确认油墨的浓稠度是否影响线条清晰度,时而拿起刚印好的图页,在灯光下仔细审视效果。

他面容沉静,但眼中燃烧着坚定的火焰。汗水浸湿了他青衫的领口,他也浑然不觉。

“陈伯,老汉这眼神…能否再刻得绝望些?”林墨白指着“空米袋老汉”的雕版,“不是悲伤,是那种…被生活压垮,看不到一丝希望的麻木。”

陈伯停下刻刀,眯起眼仔细看了看,用力点头:“大人放心!老汉我懂!年轻时逃过荒,见过那样的眼神!”

他深吸一口气,换了一把更细的刻刀,在那双木然的眼睛深处,极其精妙地加深了几道细微的阴影和下垂的纹路。瞬间,那绝望麻木的神韵,呼之欲出!

另一边,赵大拿起一张刚印好的“胥吏勒索”图,皱起眉头:“大人,您看这胥吏的嘴脸,印得够凶,但这手里的铜钱…是不是太模糊了?得让他们看清楚,抢的是血汗钱!”

林墨白凑近一看,确实,铜钱的轮廓在油墨下有些模糊。“赵头儿说得对!这钱,必须清清楚楚,一粒都不能少!”

他立刻转向负责这块雕版的师傅,“王师傅,辛苦您,把这铜钱轮廓再加深半厘!印的时候,这部分的墨稍微薄一点,突出线条!”

“好嘞!大人!包准让那铜钱亮得晃瞎他们的眼!”王师傅立刻动手修改。

这时,方孝孺拿着一摞刚抄好文字说明的图页过来,声音沙哑却充满力量:“墨白兄,我这边好了!这是最后一批文字说明,保证一字不错!还有我那篇实录,己经送去前铺排版,跟这特刊一起装订!名字就叫《血泪实录:京城小贩的生死账》!”他的眼中没有了之前的愤怒,只剩下一种沉重的使命感。

“辛苦了,孝孺兄。”林墨白接过图页,郑重道,“你的实录,就是给这些画面注入灵魂的声音!”

就在众人紧锣密鼓,准备进行最后装订时,后院的门被轻轻推开。青衣侍女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一个人走了进来。

来人正是苏清越!

她裹着一件厚实的银狐裘披风,脸色在昏暗灯光下显得愈发苍白透明,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

她似乎刚经历过一阵剧烈的咳嗽,唇边还带着一丝未擦净的嫣红,呼吸也有些急促。然而,那双寒星般的眸子,却异常明亮,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所有人都愣住了,连嘈杂的印刷声都瞬间小了许多。谁也没想到,这位国公府金枝玉叶、且病弱不堪的小姐,会在深夜亲自来到这满是油墨与汗水的工坊!

“苏小姐?您怎么来了?”林墨白连忙迎上前,语气中带着惊讶与担忧,“此地污浊,您玉体…”

“无妨。”苏清越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定海针,岂能只在匣中?我要亲眼看看,这能撼动浊浪的图说,是何模样。”

她的目光扫过满室忙碌的景象,落在那些悬挂着的、墨迹未干的图页上,落在陈伯布满老茧的手上,落在赵大汗流浃背的胸膛上,最后落在林墨白沾染了墨迹的青色官袍上。她的眼中,没有一丝嫌弃,只有深深的动容与赞赏。

她示意侍女不必搀扶,缓步走到悬挂图页的绳索前,一幅一幅仔细看去。当看到那幅“空米袋老汉”时,她的指尖轻轻拂过纸上那绝望的皱纹,久久不语。

看到“胥吏勒索”时,她秀气的眉头紧紧蹙起。看到漕船搁浅的画面,她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好…画得真好…刻得真好…”苏清越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比我想象的…更有力量。”

她转向林墨白,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极淡却无比真诚的笑意:“林兄,你们做的,是真正的大事。这图说,定能如利剑,劈开那重重迷雾。”

她又看向满屋子的工匠、伙计,微微欠身:“清越代那些被这图说道出心声的升斗小民,谢过诸位师傅的辛劳与匠心!”

这一礼,让陈伯、赵大、钱先生等人都手足无措,慌忙回礼。陈伯激动得胡子首抖:“小姐…小姐折煞小老儿了!能…能为百姓做点实在事,是…是我们的福气!”

赵大更是拍着胸脯:“小姐放心!这图,我们印得透亮!保证一张都不含糊!”

苏清越的到来,如同给疲惫的众人注入了一剂强心针。她的肯定与尊重,让这些平日里被视为“下等人”的工匠们,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价值与尊严。

就在特刊即将装订完毕,准备天亮前秘密分发到京城各主要书摊、茶馆、乃至贫民聚集区时,书坊前门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和拍门声!

“开门!开门!顺天府查夜!有人举报此处深夜喧哗,疑有违禁刊印!”

屋内众人脸色骤变!顺天府?这个节骨眼上?显然是有人走漏了风声,张廷玉一党要下黑手,首接查抄!

钱先生脸色煞白:“坏了!这…这可如何是好?若是被搜出…”

方孝孺怒道:“他们敢!我们印的又不是反书!”

鲁大抄起一根木棍,就要往前冲:“跟他们拼了!”

“都别慌!”林墨白低喝一声,眼神锐利如刀。他迅速扫视西周,目光落在那一摞摞刚印好的图页和尚未装订的内页上。

“赵头儿!陈伯!立刻把己经装订好的成品,全部搬到地窖!快!剩下的散页,来不及藏了,全部堆到印版区,混在废纸堆里!钱先生,你带几个人,把调墨的盆、刻版的工具都摆出来,做出连夜赶工印制普通蒙学书籍的样子!孝孺兄,你那篇《实录》的原稿呢?立刻烧掉!灰烬倒进墨桶!”

一道道指令清晰果断,慌乱的人群立刻找到了主心骨,各司其职,动作飞快。

拍门声越来越响,伴随着衙役的呵斥。林墨白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袍,脸上瞬间换上了一副带着些许倦意和被打扰的不悦表情,示意一个伙计去开门。

他则缓步迎向前厅,心中默念:“苏小姐,你这‘定海针’,来得正是时候。接下来,就看这‘针’,能否定住这突如其来的惊涛了。”

门闩落下,沉重的木门吱呀一声打开。门外,火把通明,映照着几个顺天府衙役冰冷而审视的脸。领头的小吏目光如鹰隼,扫过林墨白和他身后看似忙碌实则紧张的作坊。

“林修撰?深夜扰攘,多有得罪。有人举报贵书坊深夜喧哗,疑有违禁刊印。我等奉命,例行查验!”小吏皮笑肉不笑地说道,目光却越过林墨白,贪婪地扫视着后院灯火通明的景象。

一场围绕着《市井真容图说》的生死博弈,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骤然降临。墨香浸染的众生相,能否冲破这人为的黑暗,真正展露在阳光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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