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选的餐厅在江边，能看到夜景。包厢里除了他们，还有几个高中同学，都是林宇和江熠共同的朋友，气氛很快热络起来。
林宇特意点了几瓶酒，笑着说：“今天不醉不归！”
江熠酒量不错，却被灌了不少，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林辰没喝酒，只是安静地吃菜，偶尔被同学起哄，让她和江熠喝一杯，都被江熠笑着挡了回去：“她不能喝酒，我替她喝。”
酒过三巡，大家都有些醉意。一个同学搂着林宇的肩膀，笑着说：“宇哥，你这妹妹也太抢手了，我们系好几个男生都托我打听呢。”
林宇拍着桌子：“谁敢打我妹妹主意，先过我这关！”
“那江熠呢？”有人起哄，“江熠可是我们看着长大的，知根知底，配辰辰刚好。”
江熠握着酒杯的手顿了顿，目光落在林辰身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林辰的脸颊发烫，正要说话，林宇先开了口：“他俩？不行不行，江熠是我兄弟，辰辰是我妹妹，这不成了吗？”
这话逗得大家都笑了起来，江熠也跟着笑，眼底却掠过一丝失落。
林辰低下头，扒着碗里的饭，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着，闷闷的。
聚会散场时，林宇喝得酩酊大醉，被同学架着走了，临走前还不忘塞给江熠一把钥匙：“我家……辰辰住我那附近，你送她回去，钥匙给你，让她……让她给你煮碗醒酒汤。”
林辰愣住了：“哥，我回宿舍就行。”
“回什么宿舍，这么晚了不安全。”林宇打着酒嗝，被同学拉走了，“江熠，交给你了！”
江熠拿着钥匙，看着林辰：“走吧，送你回去。”
林辰拗不过他，只好跟着他往林宇家走。秋夜的风带着江风的凉意，吹得她打了个寒颤。江熠脱下外套，披在她肩上，带着他的体温和淡淡的酒气。
“不用……”
“披着吧，别感冒了。”他打断她，语气不容置疑。
两人并肩走在江边的步道上，路灯的光拉长了他们的影子，偶尔有晚归的情侣从身边走过，笑着打闹。
“今天谢谢你。”林辰轻声说，指的是他替她挡酒的事。
“应该的。”他看着她，路灯的光落在她脸上，能看到她细腻的绒毛，“还在生我气吗？”
林辰沉默了一下，摇摇头：“没有了。”
其实是气过了，也累了。现在再想起那三年的等待，好像也没那么难熬了，尤其是在知道他并非故意不告别的时候。
“那就好。”他松了口气，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
走到林宇家门口，江熠掏出钥匙开门，客厅里一片漆黑，只有窗外的月光透进来。他按下开关，暖黄的灯光亮起，照亮了整洁的客厅。
“你住客房，我睡沙发就行。”他说着，去厨房找醒酒汤的材料。
林辰跟到厨房门口，看着他系上围裙的背影，突然觉得这画面有点熟悉——高中时他在她家帮她补完课，也会系着她妈妈的围裙，给她煮一碗西红柿鸡蛋面。
“我来吧。”她走进厨房，从他手里拿过锅，“你去休息。”
江熠没争，靠在门框上看着她。她的动作不算熟练，却很认真，月光透过窗户落在她的侧脸上，像幅温柔的画。
“以前你总说，我煮的面太淡。”他突然开口，声音带着酒气的沙哑。
林辰笑了笑：“那时候不懂事。”
“现在懂事了？”他走近一步，呼吸拂过她的耳畔，带着灼热的温度，“那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林辰的动作顿住了，心脏像被什么东西攥紧，砰砰首跳。她能感觉到他的目光落在自己的颈窝，带着滚烫的热度，让她浑身都在发烫。
“江熠哥……”她想后退，却被他按住肩膀。
他低下头，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额头，目光深邃得像要把她吸进去：“辰辰，看着我。”
林辰被迫抬起头，撞进他的眼眸里。那里面翻涌着太多情绪，有愧疚，有期待，还有一丝……她不敢确认的深情。
“我喜欢你，”他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落在她耳里，带着酒后的坦诚，“从高中时就喜欢了。”
林辰的大脑一片空白，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她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看着他微微颤抖的睫毛，看着他眼底的自己，突然觉得眼眶一热，眼泪差点掉下来。
这句话，她等了整整西年。
可现在听到了，却又觉得不真实。
“你喝醉了。”她别开视线，声音发颤。
“我没醉。”他扳过她的脸，强迫她看着自己，“我清醒得很。当年走之前，我本来想告诉你的，可没找到机会。这三年在美国，我每天都在想你，想告诉你……”
他的吻突然落下来，带着酒气和不容拒绝的温柔，轻轻落在她的唇上。
林辰的身体瞬间僵住，像被施了定身咒。他的唇很软，带着淡淡的酒气，和记忆中想象的味道一模一样。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心脏疯狂跳动的声音，和他越来越近的呼吸。
就在她快要窒息时，江熠突然松开了她，额头抵着她的，喘着气说：“对不起，我太急了。”
林辰猛地推开他，后退了好几步，脸颊红得像火烧，心脏跳得快要冲出胸腔。
“我……我去客房了。”她几乎是落荒而逃，没敢再看他一眼。
江熠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苦笑一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唇。那里好像还残留着她的温度，柔软得让他心慌。
他知道自己太急了，可他等不了了。
从看到她在开学典礼上穿着校服的样子，从听到她在聚会上说“除了江熠谁都可以”，从一次次靠近她却看到她躲闪的眼神，他就知道，再不说，可能就真的错过了。
客厅里的时钟滴答作响，江熠靠在墙上，看着客房紧闭的门，心里既紧张又期待。
他不知道林辰会不会原谅他，不知道她对自己是不是还有感觉，但他愿意等，等到她点头的那一天。
无论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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