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辰几乎一夜没睡。
她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脑海里全是昨晚江熠的吻和那句“我喜欢你”。心脏像揣了只兔子，砰砰首跳，脸颊也一首发烫，连带着被子都染上了他身上的雪松味。
天快亮时，她才迷迷糊糊睡着，醒来时己经快中午了。客房门虚掩着，能听到客厅传来轻微的响动。
她深吸一口气，推开门走出去。
江熠坐在沙发上看文件，穿着林宇的灰色居家服，袖口挽到小臂，晨光透过落地窗落在他身上，勾勒出挺拔的肩线。听到动静，他抬起头，目光落在她身上，带着一丝紧张，像个等待宣判的学生。
“醒了？”他放下文件，起身往厨房走，“我煮了粥，你尝尝。”
林辰“嗯”了一声，走到餐桌旁坐下，目光落在碗里的白粥上，上面还卧着个荷包蛋，是她喜欢的溏心蛋。
“谢谢。”她拿起勺子，小口喝着粥，不敢看他。
客厅里很安静，只有勺子碰到碗壁的轻响。江熠也没说话，只是偶尔抬眼看她，目光里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
吃完早餐，林辰收拾好东西，轻声说：“我回学校了。”
江熠站起身：“我送你。”
“不用了，很近。”
“我也要回学校备课。”他拿起外套，语气自然得不容拒绝。
走到楼下，江熠突然从口袋里拿出个小盒子，递给她：“这个，给你。”
林辰犹豫了一下，接过来打开——里面是枚银色的项链，吊坠是颗小小的橘子糖，和她高中时收藏的糖纸一模一样。
“我在美国找了很久，才找到会做这个的匠人。”他的声音带着点不自然，“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弥补一下。”
林辰捏着项链，指尖传来金属的凉意，眼眶却突然一热。她想起高中时，他每次给她讲完题，都会变戏法似的掏出颗橘子糖，说“奖励你的”。那些糖纸被她小心翼翼夹在笔记本里，现在想来，原来他早就把她的喜好记在了心里。
“江熠哥，”她抬起头，目光落在他脸上，“我们……”
“我知道你需要时间，”他打断她，眼神温柔，“我不会逼你。这项链你先拿着，什么时候想通了，再给我答案。”
他顿了顿，补充道：“无论答案是什么，我都接受。”
林辰握紧项链，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
回学校的路上，两人并肩走着，谁都没说话，却没有之前的尴尬。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落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像他们之间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走到宿舍楼下，林辰停下脚步：“我到了。”
“嗯。”江熠看着她，“晚上有节我的课，别忘了。”
“知道了。”她转身要走，又被他叫住。
“辰辰，”他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不管你信不信，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你。”
林辰的心跳漏了一拍，没说话，只是快步走进了宿舍楼。
回到宿舍，室友看到她脖子上的项链，笑着打趣：“哇，辰辰，谁送的？好别致啊！”
林辰摸了摸项链，脸颊发烫：“一个朋友。”
“普通朋友会送这么用心的礼物？”室友挤眉弄眼，“是不是上次那个数学系的帅哥老师？”
林辰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是低头笑了笑。
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对江熠到底是什么感觉。有少女时代的心动，有被抛弃的委屈，有重逢的欣喜，还有对他那句“我喜欢你”的不知所措。
晚上的数学课，林辰依旧坐在第一排。江熠讲课的时候，目光偶尔会落在她身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下课时，他特意走到她身边，低声说：“项链很好看。”
林辰的脸颊瞬间红了，慌忙收拾好东西，几乎是落荒而逃。
看着她泛红的耳根，江熠站在原地，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浅淡的笑。他知道，这小姑娘心里其实是有他的，只是还在别扭。
没关系，他有的是耐心。
接下来的日子，江熠依旧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会在她去图书馆时“偶遇”，会在她没吃饭时送来热乎的饭菜，会在她数学题不会做时耐心讲解，却绝口不提那天的告白，也不追问她的答案。
林宇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拉着江熠去喝酒：“你倒是加把劲啊！我妹那心思，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就等着你再主动点呢！”
江熠喝了口酒，笑着说：“急什么？好饭不怕晚。”
“我怕你夜长梦多！”林宇瞪他，“我们系有个小子，长得帅成绩又好，最近总找借口约辰辰，你再不上，小白菜就要被别人拱了！”
江熠握着酒杯的手紧了紧，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醋意，嘴上却依旧淡定：“她不会答应的。”
“你怎么知道？”
“因为她说了，除了我谁都可以。”江熠低笑一声，语气里带着自信，“这话听着是气话，其实……是把我放在了特殊的位置。”
林宇愣了愣，随即笑了：“行啊你，几年不见，学会分析我妹妹的心思了？”
江熠没说话，只是看着窗外的月光，眼底带着势在必得的温柔。
他知道，林辰这颗硬壳糖，很快就会被他捂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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