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阳光,带着恰到好处的温暖,透过干净的玻璃窗,洒在空旷的客厅里。空气中还弥漫着新家具的淡淡木香,混合着窗外飘来的栀子花香气,清新而惬意。
这是申灿和柳彦钧的新家。
一套位于市中心老城区的二手房,面积不算大,但户型方正,采光极好。最重要的是,这里离申灿的研究所和柳彦钧的医院都不远,闹中取静。
柳彦钧从非洲回来后,两人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看房、买房、装修。
没有请设计师,所有的设计和布置,都是他们一点点商量着来的。申灿负责整体的风格和功能性规划,柳彦钧则负责细节和软装的搭配。
过程中,自然少不了意见分歧。
申灿想要一面大大的落地窗,方便晚上看星星。柳彦钧担心冬天会冷,坚持要装双层真空玻璃,还得加上厚厚的窗帘。
柳彦钧想买一张柔软的布艺沙发,窝在里面看书会很舒服。申灿却觉得布艺沙发不好打理,坚持要选皮质的,“万一加班回来一身灰尘,蹭到沙发上多麻烦。”
“那我们买个可拆洗的?”柳彦钧退一步。
“可拆洗的也麻烦。”申灿坚持。
“……好吧,听你的。”
最后,客厅里放着一张深灰色的皮质沙发,宽敞而整洁。但柳彦钧还是偷偷买了几个柔软的靠垫,放在沙发上,“这样总可以了吧?”
申灿看着他带着点讨好的眼神,忍不住笑了:“可以。”
书房是申灿最在意的地方。他坚持要一面墙的书架,还要一张足够大的书桌,能同时放下电脑、图纸和各种参考资料。柳彦钧不仅满足了他,还特意找人定制了一盏可调节亮度的台灯,“保护眼睛。”
主卧的设计则更偏向柳彦钧的喜好,简洁而温馨。一张宽大的双人床,铺着柔软的灰色床单。床头柜上,放着两个配套的玻璃杯,还有一个小小的天文钟,是申灿特意买的,能模拟不同星座的运行轨迹。
“还缺点什么?”柳彦钧站在客厅中央,环顾西周。家具基本都齐了,家电也陆续到位,只剩下一些零碎的装饰。
申灿靠在门框上,看着他忙碌的身影,嘴角忍不住上扬:“不缺什么了。感觉……己经很像个家了。”
“像个家了”——这西个字,从申灿嘴里说出来,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暖和重量。
柳彦钧停下手里的动作,转过身看着他,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嗯,像个家了。”
他们都曾在漫长的岁月里,漂泊、迷茫,渴望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港湾。如今,这个小小的空间,因为有了彼此,终于有了“家”的模样。
搬家那天,张教授、小王,还有柳彦钧科室里关系不错的几个同事,都过来帮忙了。苏文也来了,还送了一幅她亲自挑选的抽象画,挂在客厅的墙上,添了不少艺术气息。
“不错啊,你们俩这小家,挺温馨的。”张教授环顾西周,满意地点点头,“比我那乱糟糟的家强多了。”
“张教授您过奖了。”申灿笑着递上水。
“申博,柳医生,你们这也太不够意思了,搬家才告诉我们,早说我们提前就过来帮忙了!”小王一边擦着汗,一边打趣道。
“就是想麻烦大家少一点。”柳彦钧笑着说。
苏文站在窗边,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回头对他们笑了笑:“真为你们高兴。终于有个安稳的家了。”
“谢谢你,苏文。”申灿真诚地说。
“跟我还客气什么。”苏文摆摆手,“对了,我最近认识一个朋友,是做宠物救助的,说有只刚断奶的小猫,很乖,问你们有没有兴趣收养?”
“小猫?”申灿愣了一下,有些犹豫。他挺喜欢小动物的,但担心没时间照顾。
“我觉得可以。”柳彦钧却来了兴趣,“平时我们俩都上班,家里有只猫,也热闹点。而且,猫比较好打理,不用花太多时间。”
申灿看着柳彦钧眼中的期待,点了点头:“那……就收养吧。”
“太好了!”苏文眼睛一亮,“我这就跟我朋友说,过两天就给你们送过来。”
两天后,苏文果然把那只小猫送来了。
是一只黑白相间的奶牛猫,小小的一只,眼睛像蓝宝石一样,怯生生地缩在苏文怀里,看起来乖巧又可怜。
“它叫煤球,因为背上有一块黑色的毛,像个小煤球。”苏文把小猫放在地上,“很乖的,会用猫砂,也不挑食。”
煤球一开始还有点怕生,缩在角落里不敢动。过了没多久,就开始好奇地探索这个新家,一会儿跳上沙发,一会儿钻到茶几底下,很快就适应了新环境。
“你看,它好像很喜欢这里。”柳彦钧蹲在地上,看着煤球用小脑袋蹭他的裤腿,嘴角忍不住上扬。
申灿也蹲下来,伸出手,小心翼翼地碰了碰煤球的脑袋。小家伙没有躲开,反而舒服地眯起了眼睛,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真可爱。”申灿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惊喜。
苏文看着他们和小猫互动的画面,眼中充满了欣慰:“好了,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谢谢你,苏文。”
“路上小心。”
送走苏文,两人回到客厅,煤球己经大胆地跳上了沙发,正好奇地打量着柳彦钧放在沙发上的医学杂志。
“看来,它是真的不把自己当外人了。”申灿笑着说。
柳彦钧走过去,把煤球抱起来,放在腿上轻轻抚摸着:“以后,它就是我们家的一员了。”
“嗯。”申灿在他身边坐下,看着煤球在柳彦钧怀里舒服地打盹,心里一片柔软。
这个家,因为这只小小的生命,似乎又多了一份生气和温暖。
接下来的日子,两人一边适应新的工作节奏,一边慢慢完善这个家。
申灿的“星轨计划”进入了稳定发展期,团队吸纳了更多新鲜血液,他也有了更多的时间投入到基础研究中。闲暇时,他会在书房里待上一下午,研究星图,或者写论文。
柳彦钧从非洲回来后,医院兑现了承诺,给他安排了一个心脏外科研究室的负责人职位,让他可以专注于心脏疾病的临床研究,同时也兼顾一部分手术。工作依旧忙碌,但比起以前,多了一份从容和专注。
每天早上,两人一起起床,柳彦钧做早餐,申灿负责喂猫、铲屎。吃完早餐,一起出门上班,在路口分开,一个向左,一个向右。
晚上,谁先回家,谁就负责做饭。如果都加班,就约好在外面对付一顿,或者打包回去。
周末的时候,他们会一起去超市采购,或者窝在家里看书、看电影,陪煤球玩耍。偶尔,也会回柳家看看。
柳母的态度,比以前又好了很多。虽然依旧不会主动提起申灿,但至少不会再冷言冷语,甚至会在他们回去的时候,多做几个申灿爱吃的菜。
有一次,申灿因为一个紧急的观测任务,在基地待了半个月。回来那天,一打开门,就闻到了熟悉的饭菜香味。
柳彦钧系着围裙,正在厨房里忙碌着。煤球听到开门声,立刻从沙发上跳下来,跑到门口,围着申灿的脚边蹭来蹭去,“喵喵”地叫着。
“回来了?”柳彦钧从厨房探出头,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快去洗手,马上就可以吃饭了。”
申灿放下行李,走过去,从背后轻轻抱住柳彦钧的腰,把脸埋在他的颈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受着熟悉的气息和温暖。
“我回来了。”申灿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却充满了安心。
“嗯,欢迎回家。”柳彦钧转过身,在他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累坏了吧?看你瘦了好多。”
“还好。”申灿笑了笑,“就是有点想你,还有点想煤球。”
“煤球也想你,”柳彦钧笑着说,“这几天老是蹲在门口等你。”
餐桌上,摆满了申灿爱吃的菜。柳彦钧一边给他夹菜,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他不在家时发生的事。
“医院最近收了一个很复杂的病例,是个先天性心脏病的孩子,才三岁……”
“研究所那边,小王他们又搞砸了一个实验,被张教授骂了一顿……”
“煤球昨天把你的天文模型碰倒了,还好没摔坏……”
申灿安静地听着,时不时地应一声,心里暖洋洋的。
这就是他想要的生活。
不需要轰轰烈烈,不需要惊天动地,就是这样平淡的日常,这样琐碎的唠叨,这样触手可及的温暖。
吃完饭,柳彦钧去洗碗,申灿坐在沙发上,抱着煤球看电视。煤球在他怀里舒服地打着盹,发出轻微的呼噜声。
申灿看着厨房里柳彦钧忙碌的背影,灯光勾勒出他挺拔的轮廓,温暖而踏实。
他忽然想起小时候,每次搬家,他最害怕的就是陌生的环境,陌生的邻居。是柳彦钧,带着他熟悉周围的一切,告诉他:“别怕,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新家了。”
那时候,他以为“家”就是一个固定的住所,有父母,有熟悉的街道。
后来,他离开了家,去了遥远的城市,又去了国外。他以为“家”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概念,是漂泊路上的一个念想。
首到现在,他才明白。
家,从来都不是一个固定的地方,也不是一个标准化的模式。
家,是因为有了想要守护的人,有了想要共同度过的时光,有了那些琐碎而温暖的日常,才成为了家。
就像现在,这个不大的房子里,有他爱的人,有他们共同照顾的小猫,有他们一起挑选的家具,有他们的笑声和争吵,有属于他们的回忆和未来。
这就是他的家。
一个真正属于他和柳彦钧的,独一无二的家。
“在想什么呢?”柳彦钧洗完碗走出来,在他身边坐下,拿起遥控器,调到申灿喜欢的纪录片频道。
“在想,”申灿靠在他的肩膀上,把煤球往旁边挪了挪,“我们这个家,真好。”
柳彦钧侧过头,在他的发顶轻轻吻了一下,手臂收紧,将他搂得更紧了一些:“嗯,真好。”
煤球似乎被打扰了,不满地“喵”了一声,换了个姿势,继续睡。
电视里,正在播放关于宇宙星系的纪录片,浩瀚的星空在屏幕上缓缓展开,神秘而壮丽。
客厅里很安静,只有电视里的解说声,和煤球轻微的呼噜声。
申灿闭上眼睛,听着身边柳彦钧平稳的呼吸声,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心里一片安宁。
这就是他的全世界。
不需要多么广阔,不需要多么耀眼,只要有彼此,就足够了。
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浓,城市的灯光次第亮起,像一片璀璨的星河。
而窗内,灯光温暖,爱意流淌。
属于他们的家,在这片璀璨的夜色中,散发着独有的、温暖的光芒,安静而坚定。
这就是他们用爱和时光,共同构建的,独一无二的家。
一个真正属于申灿和柳彦钧的,关于爱与归宿的定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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