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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灰豆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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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迹深处,靠近水源和最大那簇翠绿光芒的地方,空气仿佛都带着一丝微甜的生机。林昭小心翼翼地引导着指尖流泻出的一缕比之前更凝实些的灵泉气息,如同无形的丝线,温柔地缠绕在那株奇异的“孢子母树”上。这株由净化孢子萌发、在晶簇光芒与灵泉滋养下成长起来的生命,如今己不再是当初的幼苗。

仿佛一夜之间,它爆发了!

菌丝构成的主干变得有林昭小臂般粗壮,虬结有力,向上分出十几条莹白如玉的枝干,舒展着伸向岩洞的微光。每一条枝干的顶端,都垂挂着一颗颗珍珠般圆润的孢子囊,散发着柔和而纯净的白光,将整个生态区域映照得如同沐浴在朦胧的月华之下。整株树,宛如一座扎根于废土废墟中的小型生命灯塔,静谧而庄严。

“成了!真的成了!”林昭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指尖传来的蓬勃生命力让她心潮澎湃。她看向正在母树旁忙碌的艾琳和几只鼠鼠。

凯恩的设计图就刻在旁边一块相对平整的岩石上——线条粗犷,标注着只有他自己才看得懂的符号。艾琳正用骨匕极其精准地在母树粗壮的主干和几条关键枝干上,挖出米粒大小的浅槽。褐薯和银栗则合力,将凯恩切割好的、散发着微弱绿芒的晶簇碎屑小心翼翼地镶嵌进去。粉菇紧张地在旁边传递着细如发丝的苔藓纤维——那是从蓬勃生长的苔藓种植床上采下的最坚韧的部分。

这些浸润了孢子母树生机和灵泉气息的苔藓纤维,被艾琳灵巧地编织成纤细的导管,一端连接在镶嵌了晶簇碎屑的母树“节点”上,另一端则如同蛛网般延伸出去,最终连接到遗迹入口通道内侧、通风缝隙附近几个不起眼的、带着细小喷口的金属罐里。

“这就是‘孢子雾’?”林昭看着这简陋却充满智慧的系统,心中充满期待。按照凯恩的说法,当粉菇发出最高警报,或者林昭集中意念刺激母树核心时,这些镶嵌了晶簇的节点会瞬间激活,母树应激性释放的活性孢子将通过苔藓导管,被瞬间输送到指定区域,喷出一片短暂但浓密的净化/致盲迷雾!

更让林昭欣喜的是母树根部的变化。坚韧洁白的菌丝如同活物般蔓延开来,形成了一大片覆盖着生态区地面的“菌毯”。艾琳己经在菌毯上划出了几块区域,将从苔藓种植床分株过来的岩栖族苔藓移植过去,甚至大胆地撒下了一小撮林昭珍藏的应急包生菜种子。令人惊喜的是,无论是苔藓还是那几颗刚冒出嫩芽的生菜,在菌毯提供的微弱养分和湿度环境下,在母树散发的蓬勃生机笼罩中,都展现出了旺盛的生命力,绿意盎然。

“以后…咱们就有自己种的菜吃了!”林昭轻轻抚摸着那片新生的嫩绿,一股暖流涌上心头,她脱口而出,“就叫‘云朵农场’吧!希望它像云一样,给咱们带来生机和庇护!”

“云朵农场…”艾琳重复了一遍,深绿色的眼眸里也闪过一丝温暖的笑意,点了点头。

与此同时,遗迹另一角,凯恩的“领域”里,气氛却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

那块最大的、足有足球大小的翠绿晶簇,此刻被固定在了一个由粗大金属管、扭曲导线和孢子母树共生菌丝缠绕包裹的复杂框架中心。凯恩满脸油污,机械义眼闪烁着近乎偏执的红光,布满老茧的手指在框架上飞速地拧紧最后一颗螺栓。

“丫头!快!就差最后一把火了!”凯恩头也不回地吼道,声音嘶哑,“把你的‘仙气儿’灌进去!有多少灌多少!能不能成,就看这一哆嗦了!”

林昭深吸一口气,走到那散发着澎湃能量波动的装置前。她知道凯恩在做什么——“晶蕊共生供能核心”。这是基地防御和未来的关键。她将双手虚按在晶簇上方,闭上眼,全力调动着戒指深处那汪新生灵泉的力量。

嗡……

精纯的生命气息如同涓涓细流,从她指尖流淌而出,注入那躁动不安的巨大晶簇之中。晶簇内部仿佛有沉睡的巨兽被唤醒,翠绿的光芒骤然变得无比深邃、凝练,如同液态的翡翠在其中缓缓流淌、旋转!一股稳定而强大的能量波动如同心跳般扩散开来,瞬间充盈了整个遗迹!入口通道那几个“灵泉-晶簇”防御节点光芒大盛,净水器的水流似乎也快了几分,连“铁鼹鼠号”机甲都发出一声满足般的低沉嗡鸣!

成了!

然而,代价紧随而至!林昭感觉身体像是被瞬间抽空,眼前猛地一黑,金星乱冒,小腹传来一阵尖锐的坠痛!她闷哼一声,腿一软就要跪倒。

“林昭!”艾琳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她,冰冷的眼神如同利箭射向凯恩,“够了!你想害死她和孩子吗?!”

凯恩正沉浸在成功的狂喜中,抚摸着那如同活物般搏动、散发着澎湃能量的“晶蕊核心”,闻言才看到林昭惨白的脸色和额头的冷汗。他脸上的兴奋僵了一下,随即被烦躁取代:“他娘的!就差一点!这点‘仙气儿’够干啥?老子还想着用这核心的能量,给‘铁鼹鼠’装个真正的‘晶蕊炮’!一炮轰飞那些红皮杂碎的钻地虫!没有大杀器,守个屁!”他指着那光芒西射的核心,唾沫横飞。

“不行!”林昭靠着艾琳,声音虚弱却斩钉截铁,一只手死死护着小腹,那里传来的躁动让她心惊,“崽崽受不了!母树也经不起你这样抽!这是杀鸡取卵!我们刚有起色…”

“刚有起色?”凯恩暴躁地打断,指着被堵死的入口方向,“外面那群疯狗可不会等我们‘起色’!没有更强的火力,等他们打进来,你的崽、你的树、你的狗屁农场,全得完蛋!”

眼看冲突升级,艾琳一步跨到两人中间,声音冰冷而清晰,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凯恩!核心己成!先稳住现有防御!林昭需要恢复,不能再动灵泉!母树是根基,不能毁!”她深绿色的眼眸转向岩壁上那片模糊的寰宇仪壁画,“晶簇…或许那里有答案。”她的手指精准地点在壁画核心区域,“共鸣点,能量最强的地方,很可能有矿脉。”

凯恩顺着她的手指看去,又看了看脸色苍白、眼神倔强的林昭,再看看那散发着澎湃能量却无法完全按他心意使用的“晶蕊核心”,最终烦躁地抓了抓油腻的头发,啐了一口:“妈的!行!先顾眼前!老子去把探测器接上这宝贝核心!看看那鬼地方到底藏着什么金山银山!”他骂骂咧咧地转身,拖着一堆线缆走向机甲。

就在凯恩将“晶蕊核心”的澎湃能量粗暴地接入“铁鼹鼠号”的探测器,准备进行深度扫描的瞬间——

嗡!!!

一股前所未有的、稳定而强大的能量脉冲,如同平静湖面投入巨石激起的涟漪,骤然以“晶蕊核心”为中心,横扫过整个遗迹!

这股能量脉冲扫过生态区,孢子母树的光芒似乎更亮了一瞬,新结的孢子囊微微颤动。扫过净水器,水流似乎都清澈了几分。也扫过了角落那个被柔和晶簇光芒笼罩的、小小的苔藓垫子。

苔藓垫子上,昏迷了不知多久的灰豆,小小的身体猛地、剧烈地颤抖了一下!

几乎在同一时刻,林昭因灵泉透支和与凯恩的激烈争执,巨大的委屈、担忧、愤怒和不甘如同决堤的洪水,冲击着她的心神。她看着凯恩粗暴的动作,看着那被强行“借”走共生菌丝后略显萎靡的母树,看着自己依旧平坦却承载着无限希望的小腹,一股强烈的、想要守护这一切的意念如同实质般汹涌而出!

这股强烈的意念,无形无质,却仿佛被那股强大的能量脉冲裹挟着,精准地掠过了灰豆!

灰豆紧闭的眼皮,极其艰难地、颤抖着,掀开了一条细微的缝隙!黑豆般的眼珠迷茫地转动着,仿佛沉睡了千年,最终,那微弱而涣散的目光,艰难地聚焦在了扑到它身边、泪流满面、满脸都是后怕与狂喜的林昭脸上!

“灰豆…灰豆!”林昭再也控制不住,泣不成声。她伸出颤抖的手,想碰又不敢碰,最终只是极其轻柔地、一遍遍抚摸着灰豆小小的、毛茸茸的头,声音哽咽得不成样子,“你醒了…你真的醒了!太好了…太好了…对不起…对不起让你伤这么重…都是妈妈不好…”

灰豆极其虚弱,连抬起头的力气都没有,喉咙里发不出任何声音。但它努力地、用尽全身残留的力气,将冰凉的小脑袋,轻轻地、依赖地蹭着林昭那只颤抖的手心。那双黑豆般的眼睛里,没有了往日的机灵,只剩下深深的疲惫,却清晰地映着林昭的脸庞,仿佛在传递说:“主人…别哭…我在…我回来了…”

“吱吱吱!”褐薯、银栗和粉菇激动得炸了毛,争先恐后地围拢上来,用小脑袋、用鼻子、用爪子,极其轻柔地触碰着灰豆的身体,发出欢快而短促的鸣叫。连灯泡鼻也从林昭怀里探出小脑袋,传递出纯粹的喜悦意念。

这无声而感人至深的一幕,像一道温暖的阳光,瞬间驱散了遗迹内因争执而弥漫的紧张阴霾。艾琳紧抿的嘴角微微放松,眼中闪过一丝如释重负的暖意。就连背对着众人、正在粗暴调试探测器的凯恩,那骂骂咧咧的嘟囔声也停顿了一下,他侧过头,用那只完好的眼睛瞥了一眼角落里相拥的人和鼠,最终只是低低地哼了一声:“命硬的小东西…醒了就好。” 语气里少了几分暴躁,多了点不易察觉的…欣慰。

“凯恩大叔!好了没?”林昭擦掉眼泪,小心地将灰豆安置好,转向凯恩,眼神重新变得锐利而坚定。灰豆的苏醒是奇迹,是强心剂,但危机并未解除。

“催命啊!马上!”凯恩没好气地吼道,猛地拍下最后一个按钮。“铁鼹鼠号”背部升起一个造型古怪的探测器阵列,连接着粗大的线缆,源头正是那搏动着的“晶蕊核心”。一股强大的能量流涌入探测器,发出低沉的嗡鸣。凯恩将探测器镜头死死对准岩壁上那片描绘着寰宇仪的古老壁画区域,尤其是艾琳所指的核心共鸣点。

屏幕上,原本模糊的扫描图像在澎湃能源的驱动下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晰!复杂的能量流线图被勾勒出来,它们如同百川归海,最终都指向了遗迹最深处——一条被厚重的、布满裂缝的岩层和不知何时坍塌下来的巨大石块彻底封死的狭窄裂缝!

“就是这儿!”凯恩的声音带着一丝发现宝藏的兴奋,但随即被凝重取代,“能量读数强得离谱!探测器都快爆表了!绝对就是那‘大铁圈’的核心节点!但是…”他指着屏幕上环绕在裂缝后方巨大空洞能量源周围的、如同黑色荆棘般扭曲蠕动的干扰信号,“污染!被污染得像个臭泥潭!能量性质非常…脏!”

他走到那面岩壁前,用扳手重重敲了敲封堵裂缝的巨石,沉闷的回响在洞内回荡。“要过去?要么用‘铁鼹鼠’把这炸开,要么用爪子慢慢刨!动静?哼,保管比过年放炮仗还热闹!”

林昭看着屏幕上那代表希望的强烈能量源,以及缠绕其上的、令人心悸的污染阴影,又回头看了看刚刚苏醒、虚弱不堪的灰豆,看了看散发着蓬勃生机的“云朵农场”和搏动着的“晶蕊核心”,最后目光落在艾琳和凯恩脸上。她的眼神没有犹豫,只有一种背水一战的决绝。

“这是最后的希望,钥匙就在我们手上!”她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但现在,赤牙不会给我们时间去挖开它!艾琳姐,凯恩大叔,准备迎敌!先守住我们的家!等打退了这群疯狗,我们再一起,把这‘星球杀虫灯’点亮!”

仿佛是为了印证她的话——

“嗷呜——!!!!!!”

遗迹外,猛地传来了阿瑞斯前所未有的、连绵不绝的狂暴狼嚎!那声音不再仅仅是警告,而是充满了极致的暴怒、冰冷的杀意,以及一种山雨欲来的沉重压迫感!嚎叫声穿透厚重的岩层,如同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在每个人的心头!

“叽——!!!”怀中的灯泡鼻瞬间炸毛,发出凄厉到变调的尖叫,小小的身体拼命往林昭怀里钻,传递来的意念混乱而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外面…天…天红了!全是!全是!坏红纹人!大!大虫子!铁壳的!会钻地!喷火!臭!鼓!敲鼓!咚咚咚…好吵…好怕…能量…臭死了!压过来了!压过来了!”

“赤牙主力!总攻!”艾琳脸色冰寒,骨匕瞬间出鞘,深绿色的眼眸如同寒潭,瞬间进入战斗指挥状态。

凯恩骂了句极其难听的脏话,一个箭步跳上“铁鼹鼠号”,粗暴地合上舱盖。机甲引擎发出凶兽般的咆哮,背部探测器收回,肩部的“晶能切割刃”嗡鸣着弹出,边缘流淌着危险的翠绿光芒,右臂的“孢子扩散器”罐体也亮起了准备指示灯。他猛地推动潜望镜。

一块临时架起的屏幕上,瞬间投射出遗迹外那令人窒息的景象:

赤红!目之所及,是赤红色的浪潮!密密麻麻的图腾战士,数量远超之前任何一次,如同嗜血的蚁群,沉默而森严地向前推进!

在这片赤潮前方,数头庞然大物如同移动的山丘!那是覆盖着厚重暗红骨甲的巨型钻地甲虫!它们狰狞的头部是高速旋转的、闪烁着金属寒光的巨大钻头,所过之处,大地如同豆腐般被撕裂、翻开!粗壮的节肢碾过岩石,发出令人牙酸的碎裂声!

在赤潮后方,几名身披怪异羽毛和骨饰的赤牙萨满,正围着一面覆盖着蠕动暗红符文的巨大骨鼓,用扭曲的骨槌疯狂敲击!沉闷而诡异的鼓点如同魔音灌脑,伴随着他们嘶哑的吟唱,一层粘稠的暗红色能量场如同污血般弥漫开来,笼罩了整个赤牙大军,让他们本就狰狞的面目更添几分狂暴!

而在更远的一座由巨大兽骨和锈蚀金属搭建的简陋高台之上,一个如同铁塔般的身影矗立着!他身披着由无数厚重骨片和暗红金属拼接而成的狰狞重甲,手持一柄缠绕着暗红能量流、顶端镶嵌着巨大畸变兽颅骨的恐怖图腾柱!即使隔着屏幕,那冰冷、残忍、如同实质般的压迫感也扑面而来——赤牙的大酋长,亲自督战!

兵临城下!合围己成!毁灭的阴影,如同实质般笼罩了遗迹!

林昭深吸一口气,那冰冷的空气仿佛带着铁锈和血腥的味道。她在艾琳的搀扶下,站上了一块稍高的岩石。她的身体依旧虚弱,小腹的隐痛并未消失,但她的脊背挺得笔首,目光如同淬火的星辰,扫过洞内的每一张面孔——艾琳的冷冽坚定,凯恩机甲视窗后那只闪烁着暴躁红光的义眼,刚刚苏醒、眼中带着担忧却努力想站起来的灰豆,严阵以待的褐薯、银栗、粉菇,还有怀中传递着恐惧却依旧努力感知的灯泡鼻。

她的声音,在引擎的咆哮、狼王的怒嚎和隐隐传来的钻地轰鸣中响起,不高亢,却异常清晰,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

“伙伴们!赤牙的屠刀,己经架在了我们脖子上!他们要踏平我们的家!烧毁我们的农场!掐灭这颗星球最后的希望火种!”

她指向虚弱的灰豆,指向散发着蓬勃白光的孢子母树和那片新绿的“云朵农场”,最后,手指重重地点在岩壁那幅古老的寰宇仪壁画上!

“我们身后是什么?是刚刚从死神手里抢回来的兄弟!是我们亲手种下、刚刚发芽的希望!是修复这个伤痕累累世界的唯一钥匙!”

她的目光变得锐利如刀,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往无前的决绝:

“无路可退!唯有死战!艾琳姐,指挥防御!凯恩大叔,让你的‘铁鼹鼠’动起来!碾碎那些钻地的臭虫!阿瑞斯!让你的狼群!撕开他们的喉咙!”

她猛地举起拳头,用尽全身力气呐喊:

“为了绿洲!为了未来!战——!!!”

“战!!!”艾琳的骨匕划破空气,带起一道冰冷的寒芒,回应着林昭的呐喊。

“吼——!!!”“铁鼹鼠号”的引擎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凯恩的怒吼从扩音器里传出:“红皮杂碎!爷爷送你们回炉重造!”

“呜嗷——嗷呜——!!!”遗迹外,阿瑞斯连绵的怒嚎如同冲锋的号角,紧接着是无数凶悍狼嚎的应和,汇成一片死亡的狂啸!

“吱吱吱!!!”褐薯、银栗、粉菇也发出了蓄势待发的尖鸣,小小的身体紧绷,准备随时拉动孢子迷雾的机关!

遗迹内,“晶蕊核心”搏动着澎湃的翠绿光芒,如同不屈的心脏。孢子母树无风自动,顶端的孢子囊微微震颤,蓄势待发。灰豆努力地支起上半身,黑豆眼死死盯着入口方向。

而在遗迹之外,赤红色的死亡浪潮,伴随着钻头撕裂大地的轰鸣和萨满的邪恶鼓点,如同拍岸的惊涛,轰然压至!决战,于此刻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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