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的阳光透过柳树叶，在联合耕地的田埂上洒下斑驳的光点。阿禾背着弓箭走过时，裙角扫过刚抽穗的粟米，惊起几只停在稻叶上的蜻蜓。她今天特意换了件靛蓝麻布裙，裙摆绣着细小的火焰纹 —— 这是上个月用猎物换来的新布，此刻被风掀起一角，露出小腿上结实的肌肉线条。
“阿禾姑娘，帮个忙！” 姬木的声音从工具棚传来，带着点窘迫。这个姬部落的木匠正踮着脚够房梁上的刨子，怀里抱着的木犁部件突然滑落，眼看就要砸在刚修好的灌溉水车上。
阿禾反手抽出腰间的短刀，刀鞘在空中划出个利落的弧线，精准地勾住坠落的木件。“当心点！” 她走进棚屋，将木件稳稳放在案上，鼻尖萦绕着松木与桐油的混合气息，“这水车可是姬田大叔的宝贝，砸坏了有你赔的。”
姬木挠了挠头，露出憨厚的笑。他今天穿了件神农部落样式的短褂，领口还沾着木屑 —— 这是阿禾上个月给他缝的，说木匠弯腰干活穿长袍不方便。“这不着急赶工嘛，” 他举起手里的木犁，犁柄上刻着细密的防滑纹，“想给老禾伯做个新犁，他那把都磨得没纹路了。”
阿禾的目光落在犁柄末端，那里偷偷刻着只展翅的玄鸟，鸟爪却握着团小火苗。她脸颊微微发烫，想起三个月前也是在这工具棚，姬木帮她修断了的箭杆，用榫卯结构接得严丝合缝，比新的还结实。
“上次让你做的箭尾，好了吗？” 她转身看向墙角，那里堆着姬木做的农具，每一件都透着巧思 —— 锄头柄有弧度，握着不费力气；镰刀鞘上刻着排水槽，下雨也不会生锈。
姬木从工具箱里拿出个小木盒，里面装着十二个箭尾，都是用硬木削成的，末端嵌着小块灵脉石碎片。“试了好几次，” 他递给阿禾一支，“灵脉石能让箭飞得更稳，你试试合不合手。”
阿禾接过箭尾，指尖触到冰凉的石头，又碰到姬木的指腹，两人像被烫到似的同时缩回手。棚外传来联合耕地的喧闹声，神农部落的农夫在晒粟米，姬部落的妇人在河边捣衣，笑声顺着风溜进棚屋，将两人之间的沉默烘得暖融融的。
他们的情愫就像田埂上的野草，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悄悄滋长。阿禾教姬木辨认草药，哪些能止血，哪些能驱虫；姬木则给阿禾做了把小巧的木弓，适合她单手发射。有次暴雨冲垮了水渠，两人一起扛着木桩加固，阿禾的箭袋湿透了，姬木脱下外褂给她披上，那上面还留着松木的清香。
“俺娘说……” 姬木突然开口，声音比平时低了八度，“想请你去家里吃顿晚饭，尝尝姬水的稻米饭。” 阿禾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手里的箭尾差点掉在地上，她低头看着木盒里的灵脉石碎片，小声应道：“好啊。”
消息传到姜炎耳中时，他正在翻看农官的《轮作记录》。“跨族成婚？” 他放下竹简，眼睛亮了起来，“这可是大好事！得办得热闹些，让两族都看看。” 旁边的姬轩辕也点头：“该立个规矩，鼓励这样的婚事。”
婚礼定在芒种这天，取 “播种希望” 的寓意。消息传开后，两族的人都议论纷纷 —— 神农部落的猎手们觉得阿禾嫁给木匠亏了，姬部落的妇人们则念叨姬木娶个 “能舞刀弄枪的姑娘” 会不会受气。但更多的人是好奇，想看看两个部落的婚礼合在一起会是什么样子。
婚礼前三天，工具棚就被改造成了新房。神农部落的姐妹们帮着糊窗纸，上面剪着火焰纹窗花；姬部落的婶娘们则在房梁上挂玄鸟图腾的红布，木格窗上还别着阿禾射落的野鸡毛，红的绿的混在一起，竟有种奇异的和谐。
姬木亲手做了套新家具，床架用榫卯结构，不用一根钉子，梳妆台的镜子是用打磨光滑的青铜片做的，边缘刻着两族图腾交织的花纹。“这镜子照人比水面清楚。” 他擦着铜片，对帮忙的阿禾说，“以后你描眉不用总跑去河边了。” 阿禾的脸又红了，假装整理弓箭没接话。
婚礼当天，联合耕地的晒谷场被打扫得干干净净。神农部落的人带来了灵脉石粉末，在地上撒出祈福的纹路；姬部落的人则在中央竖起根图腾柱，上面挂着姬轩辕亲赠的玄鸟木雕，鸟嘴里衔着束灵脉草。
姜玄伯穿着崭新的祭服，手里捧着块拳头大的灵脉石。老人走到新人面前，将石粉轻轻撒在他们头顶：“愿灵脉护佑，子孙绵延，如姜水长流，似姬水不息。” 石粉落在阿禾的靛蓝裙上，像撒了把碎星。
姬轩辕站在图腾柱旁，将玄鸟木雕递给姬木：“这是部落祖传的手艺，木头上渗过三代人的汗，能保家宅平安。” 他看着阿禾，眼神温和，“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姬水的门，永远为你敞开。”
阿禾的父亲，神农部落的老猎手石父，将一把镶嵌着灵脉石的弓箭交到女儿手里：“咱神农的姑娘，走到哪都不能丢了本事，但也得记住，家不是战场，得用心护着。” 阿禾接过弓箭，对着父亲深深鞠躬，眼眶红了。
姜炎作为证婚人，站在临时搭起的高台上。他看着晒谷场里混杂的两族族人，举起神农尺，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神农火种：永恒之纪》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绿光在阳光下格外醒目：“从今天起，阿禾与姬木结为夫妻，不分神农与姬，都是永恒部众！” 他顿了顿，声音传遍全场，“凡跨族成婚者，免除三年赋税，孩子出生时，部落另赠十石粟米！”
人群中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神农部落的猎手们吹起了牛角号，姬部落的妇人们跳起了玄鸟舞，连最拘谨的老人都跟着拍手。阿禾和姬木并肩站着，藤编手环在阳光下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像在应和着欢呼。
婚宴的菜肴也融合了两族特色：神农部落的烤野猪肉配着姬水的稻米饭，姬部落的腌鱼就着神农的粟米饼。老禾伯和姬田大叔坐在一桌，喝醉了就互相搂着肩膀，吹嘘自家的年轻人多有眼光。石生端着酒碗到处敬酒，看到姬勇时还特意碰了碰碗：“以后就是亲戚了，可得多走动！”
婚礼后的三个月，联合耕地的田埂上总能看到阿禾和姬木的身影。阿禾背着弓箭在田边巡逻，防止野兽糟蹋庄稼，姬木则在工具棚里忙碌，给两族的农夫修农具。有次阿禾射中只野猪，姬木就用野猪皮给她做了个箭囊，上面用红绳绣着玄鸟和火焰。
他们的婚事像颗投入湖面的石子，在两族间激起层层涟漪。第一个月，神农部落的陶匠阿陶就娶了姬部落的织工姬娘；第二个月，姬水的渔夫姬河和神农的洗衣妇阿浣定了亲；到第三个月，算上阿禾和姬木，己有八对跨族情侣成了亲。
部落里的气氛渐渐变了。以前见面只点头的两族族人，现在因为 “亲家” 关系变得热络起来。神农的老妇人会抱着织好的布去找姬部落的亲家换稻种，姬水的木匠走亲戚时，总会给神农的外甥带把小巧的木剑。
孩子们的变化最明显。在联合耕地旁的空地上，神农的孩子和姬部落的孩子混在一起玩泥巴，用树枝模仿大人犁地。有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举着姬木做的小木犁，喊着 “我爹是姬木，我娘是阿禾”，旁边的小男孩立刻说 “我姑夫也是姬部落的”，没人再计较谁是神农谁是姬。
秋收后的一个清晨，阿禾突然感到一阵恶心。巫妪来诊脉后，笑着对姬木说：“添丁了！还是个结实的小子呢！” 消息传开，两族的族人都赶来道贺，神农部落送来灵脉石粉末，说能保佑孩子平安；姬部落则带来玄鸟蛋，说吃了聪明。
姬木特意做了个摇篮，床板用粟木和桑木拼接，一边刻着火焰纹，一边刻着玄鸟纹，摇起来会发出 “叮咚” 的响声，那是他用灵脉石碎片做的铃铛。阿禾摸着隆起的小腹，看着摇篮上交织的图腾，突然觉得这场跨越部落的爱恋，就像这摇篮一样，看似不同的木材，却能拼出最安稳的家。
姜炎和姬轩辕来看望他们时，正赶上两族的亲家聚在院里说话。神农的石父在讲阿禾小时候射鸟的趣事，姬木的娘则笑着说儿子第一次做木弓时差点割到手，笑声像晒谷场的谷物一样。
“这才是永恒皇朝该有的样子。” 姜炎望着院里热闹的景象，对姬轩辕说。神农尺的绿光在掌心跳动，映着远处孩子们的笑脸。姬轩辕点头，手里的玄鸟木雕被得发亮：“血缘连着，心就分不开了。以后孩子们长大了，谁还会记得祖辈曾是敌人？”
隆冬时节，阿禾顺利生下个男孩。孩子哭声响亮，眉眼像阿禾，手指却像姬木一样修长，天生就握着个小拳头，像在抓着刨子或弓箭。姜炎给孩子取名 “禾木”，既有神农的 “禾”，又有姬木的 “木”，寓意两族同根。
满月那天，两族的人又聚到了一起。姜玄伯用灵脉石给孩子祈福，姬轩辕则赠了个更小的玄鸟木雕，挂在禾木的摇篮上。石生抱着孩子，粗粝的手指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婴儿的脸蛋，逗得孩子咯咯笑。
禾木的诞生像个无声的宣言，宣告着两族血缘融合的开始。当他长到会走路时，联合耕地旁的空地上己经有了好几个像他一样的混血孩子，他们穿着融合两族风格的衣服，说着混杂两种方言的话，在泥地里追逐打闹，身后跟着两族的父母，脸上是同样的笑容。
阿禾和姬木站在门口，看着孩子们玩耍。阿禾的箭袋上，玄鸟木雕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姬木手里的刨子，木柄上刻着小小的火焰纹。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交叠在一起，像幅再也分不清彼此的画。
“你看禾木，” 阿禾靠在姬木肩上，“正抢姬河家丫头的木剑呢。” 姬木笑着搂住她：“随你，从小就好胜。” 远处传来姜炎宣布修建新学堂的声音，说要教所有孩子读书，不管是神农的还是姬的。
夜风穿过联合耕地，带来粟米和水稻混合的清香。工具棚里的灵铁犁和木水车安静地待着，犁柄上的玄鸟和水车上的火焰纹，在月光下仿佛活了过来，交织成一个新的图腾。阿禾知道，禾木和其他混血孩子的未来，就像这片联合耕地一样，会在两族的共同滋养下，长出比任何时候都要茂盛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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