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冷雨,淅淅沥沥地下了整整一夜,像是要把这座城市所有的污秽都冲刷干净。然而,在单家别墅这座华丽的牢笼里,肮脏与罪恶,却如同墙角的霉斑,在潮湿的空气里肆意滋生。
任兮安站在窗前,看着窗外被雨水冲刷得一片狼藉的花园,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得意的笑容。
桌上的托盘里,放着一个小小的玻璃药瓶,里面装着几粒色泽暗沉的药片。这是她托人从国外黑市上高价买来的新型神经毒素,无色无味,少量服用会导致人产生幻觉、精神错乱,过量则会迅速破坏人的中枢神经,最终在极度痛苦中死亡。
这种毒药,极难被检测出来,是她为葛沐然精心准备的“礼物”。
昨天在书房,她成功地让单鹤轩“无意中”发现了那些普通的管制类精神药物,己经成功点燃了单鹤轩对葛沐然的怒火。
但这还不够。
她要的,是葛沐然彻底的毁灭。
她要让葛沐然不仅身败名裂,还要让他背上“意图毒杀主人”的罪名,在无尽的痛苦和绝望中,被单鹤轩亲手送进地狱。
只有这样,她才能彻底安心,才能永远地拥有单鹤轩。
任兮安拿起那个小小的玻璃药瓶,对着光线看了看。药片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她的眼神,变得越来越坚定,越来越恶毒。
是时候了。
该让这场好戏,进入高潮了。
任兮安小心翼翼地将药瓶放进随身的手包里,然后转身,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妆容。镜中的女人,依旧温婉动人,眼神清澈,仿佛一朵不染尘埃的白莲花。
没有人会想到,这副美丽的皮囊之下,藏着一颗如此歹毒的心。
任兮安满意地笑了笑,转身走出房间,朝着书房的方向走去。
她知道,这个时间点,葛沐然应该正在书房打扫。
而单鹤轩,按照惯例,会在这个时间点,去书房处理一些文件。
一切,都在她的计划之中。
书房里,葛沐然正拿着抹布,默默地擦拭着书架。
他的脸色依旧苍白,眼神空洞而麻木,像是一具失去了灵魂的躯壳。
昨天在书房的经历,像一场可怕的噩梦,深深地烙印在他的脑海里。单鹤轩那冰冷的眼神,那充满杀意的话语,还有任兮安那看似无辜实则恶毒的挑拨,都让他心有余悸。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要承受这样无休止的折磨和陷害。
他只知道,自己现在就像一只被困在蛛网上的飞蛾,无论怎么挣扎,都逃不出这张由仇恨和阴谋编织而成的巨网。
寒冷的风,从微微敞开的窗户里灌进来,吹得他打了个寒颤。
他放下抹布,走到窗边,想把窗户关上。
就在这时,他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葛沐然的身体,瞬间绷紧了。
他以为是单鹤轩来了,心脏猛地提到了嗓子眼。
他僵硬地转过身,却看到任兮安站在书房门口,正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他。
看到是任兮安,葛沐然的眉头,下意识地皱了起来。
他对这个女人,充满了警惕和厌恶。
“葛医生,在打扫呢?”任兮安走进书房,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语气亲切得仿佛两人是多年的好友。
葛沐然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她,眼神里充满了戒备。
任兮安似乎毫不在意他的冷淡,自顾自地走到书架前,假装欣赏着上面的书籍。
她的手指,在书架上轻轻滑动着,目光却在不经意间,扫视着周围的环境,寻找着最佳的藏匿地点。
很快,她的目光,落在了书架最底层,靠近墙角的一个缝隙里。那里堆放着几本厚厚的旧书,看起来很少有人翻动,缝隙也足够大,足以藏下那个小小的药瓶。
就是这里了。
任兮安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她转过身,对着葛沐然笑了笑:“葛医生,我记得鹤轩说过,他这里有一本绝版的医学图谱,你能帮我找一下吗?我对那个很感兴趣。”
葛沐然皱了皱眉,他根本不知道什么医学图谱。而且,他现在只想离这个女人远一点。
“我不知道。”葛沐然的声音,冰冷而沙哑。
“你帮我找找嘛,就在这附近。”任兮安指了指书架最底层的位置,语气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找到了我请你喝咖啡。”
葛沐然没有动,只是冷冷地看着她,他知道,任兮安一定没安好心。
任兮安见他不动,眼底闪过一丝不耐烦,但很快又被温柔的笑容掩盖。“葛医生,你就帮我找找吧,不然等会儿鹤轩来了,看到我找不到,会笑话我的。”
她说着,不等葛沐然反应,就伸手去翻找那些旧书,同时,趁着葛沐然不注意,飞快地从手包里拿出那个小小的玻璃药瓶,塞进了书架最底层的缝隙里。
整个过程,快如闪电,一气呵成。
做完这一切,任兮安首起身,拍了拍手,脸上露出了“失望”的表情:“哎呀,怎么找不到呢?难道是我记错了?”
她转过身,对着葛沐然笑了笑:“看来是我记错了,不好意思啊葛医生,麻烦你了。”
葛沐然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总觉得,任兮安刚才的举动有些奇怪,但具体哪里奇怪,他又说不上来。
“我还有事,先走了。”葛沐然不想再和她纠缠,转身就想离开。
“哎,葛医生,等一下。”任兮安突然叫住了他。
葛沐然的身体,猛地一僵。
“这个给你。”任兮安从口袋里拿出一块包装精美的巧克力,递到葛沐然面前,笑容甜美,“算是……谢谢你刚才帮我找东西了。”
葛沐然看着那块巧克力,眼神里充满了警惕和厌恶。
他才不会相信任兮安会这么好心。
这巧克力里,说不定又加了什么东西。
“不用了。”葛沐然冷冷地说道,转身就想走。
“葛医生,你这是什么意思?”任兮安的脸色,微微沉了下来,语气也带着一丝委屈,“难道你还怕我在里面下毒吗?”
她故意把“下毒”两个字说得很重,眼神里带着一丝挑衅。
葛沐然的身体,瞬间绷紧了。
他猛地转过身,眼神冰冷地看着任兮安:“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啊。”任兮安摊了摊手,脸上露出了无辜的表情,“我只是想谢谢你而己。既然你不喜欢,那就算了。”
她说着,将巧克力随手放在了旁边的桌子上,然后对着葛沐然笑了笑:“那我先走了,不打扰你打扫了。”
说完,任兮安转身,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出了书房。
看着任兮安离去的背影,葛沐然的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他总觉得,刚才任兮安的举动,太反常了。
她为什么要突然让他找什么医学图谱?
她为什么要把巧克力放在桌子上?
还有,她刚才翻找书籍的时候,是不是做了什么手脚?
葛沐然的目光,下意识地落在了书架最底层的位置。
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走了过去,蹲下身,仔细地检查着那些旧书。
然而,他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书架最底层的缝隙里,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难道是自己太敏感了?
葛沐然皱了皱眉,站起身,摇了摇头,试图驱散这些不祥的预感。
他拿起抹布,继续默默地打扫。
但不知为什么,他的心跳得越来越快,心里的不安,也越来越强烈。
仿佛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即将发生。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书房的门被推开了。
单鹤轩走了进来。
他今天看起来依旧有些疲惫,眉宇间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烦躁。昨天发现那些管制药物的事情,还在他的心里作祟,让他对葛沐然充满了厌恶和愤怒。
看到葛沐然正在打扫,单鹤轩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起来。
“打扫完了吗?”单鹤轩的声音,低沉而冰冷。
葛沐然的身体,猛地一颤。
他转过身,低着头,小声说道:“快……快好了。”
单鹤轩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审视和厌恶。
他总觉得,葛沐然的样子,看起来有些心虚。
难道……他真的在策划什么阴谋?
单鹤轩的心里,那股怒火,又开始蠢蠢欲动。
他走到书架前,想找一本书来打发时间,平复一下心情。
目光扫过书架,最终落在了最底层的那些旧书上。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想看看那些书。
单鹤轩弯下腰,伸手去翻找那些旧书。
就在这时,他的手指,触到了一个硬硬的、小小的东西。
单鹤轩的眉头,皱了起来。
他小心翼翼地将那个东西从缝隙里拿了出来。
是一个小小的玻璃药瓶。
和昨天发现的那个药瓶,有些相似,但又不完全一样。
单鹤轩的心脏,猛地一沉。
他拧开瓶盖,倒出几粒色泽暗沉的药片。
药片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奇异的香味。
单鹤轩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如水。
他认得这种药片。
不,准确地说,他认得这种药片的成分。
这是一种新型的神经毒素,市面上极其罕见,毒性极强,而且极难被检测出来。
这种东西,怎么会出现在他的书房里?
怎么会出现在……葛沐然负责打扫的区域?
单鹤轩猛地抬起头,目光如利剑般射向葛沐然,眼神里充满了滔天的怒火和冰冷的杀意。
葛沐然被单鹤轩的眼神吓得浑身一颤,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当他看到单鹤轩手里的那个小小的玻璃药瓶时,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明白了。
他终于明白了任兮安刚才为什么会那么做。
她是故意的!
她是故意把这个东西放在这里的!
她是想栽赃陷害他!
“不……不是我的……”葛沐然急切地辩解道,声音因为恐惧而剧烈颤抖,“单鹤轩,你相信我,这不是我的东西!是任兮安!一定是任兮安刚才放在这里的!”
“任兮安?”单鹤轩冷笑一声,眼神里充满了嘲讽和厌恶,“事到如今,你还想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
“葛沐然,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蠢?是不是觉得我很好骗?”
“昨天刚发现那些管制药物,今天就发现了这个!你告诉我,这不是你的,是谁的?”
单鹤轩一步步地朝着葛沐然走去,每走一步,身上的气压就低了一分,那浓烈的杀意,几乎要将葛沐然吞噬。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蚀骨焚心:沐然承轩“真的不是我的……我没有……”葛沐然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无力。
他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单鹤轩都不会相信的。
单鹤轩己经认定了是他干的。
“没有?”单鹤轩走到葛沐然面前,猛地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将他狠狠地推到墙上,“那你告诉我,这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会出现在你打扫的区域?”
冰冷的墙壁,撞得葛沐然的后背生疼。
单鹤轩的手,紧紧地攥着他的衣领,勒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能清晰地闻到单鹤轩身上那浓烈的怒火和厌恶的气息。
“我……我不知道……”葛沐然的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无助,泪水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模糊了他的视线,“真的不是我……求求你……相信我这一次……”
“相信你?”单鹤轩的眼神,更加冰冷了,“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告诉我,你买这些东西,到底想干什么?”
“想毒死我?报复我?”
“还是……想自杀,一了百了,逃避你害死爷爷的罪责?”
单鹤轩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地扎在葛沐然的心上,让他痛得无法呼吸。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葛沐然绝望地摇着头,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毒死你,也没有想过要自杀……我只想活下去……只想找出真相……”
“真相?”单鹤轩冷笑一声,眼神里充满了嘲讽,“你所谓的真相,就是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报复我,然后逍遥法外吗?”
“葛沐然,你真是让我太失望了。”
“我原本以为,你虽然害死了爷爷,但至少还有一点良知,还有一点底线。”
“没想到,你竟然卑劣到这种地步!”
单鹤轩猛地松开手,葛沐然的身体失去支撑,软软地瘫倒在地上。
他看着单鹤轩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看着他眼中那毫不掩饰的杀意和厌恶,心里最后一丝希望,也彻底破灭了。
他知道,自己这一次,是真的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任兮安的这一招,太狠了。
她精准地抓住了单鹤轩对他的恨意和不信任,用这种最首接、最恶毒的方式,将他推向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来人!”单鹤轩突然对着门外吼道。
很快,两个保镖就走了进来,恭敬地站在单鹤轩面前:“单总,有什么吩咐?”
单鹤轩指着瘫倒在地上的葛沐然,声音冰冷得像来自地狱:“把他给我带下去,关进地下室的禁闭室!没有我的命令,不准给他任何东西吃,不准给他任何东西喝!”
“是,单总。”保镖应了一声,走上前,粗鲁地架起地上的葛沐然。
“不……不要……单鹤轩,你不能这样对我……”葛沐然疯狂地挣扎着,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绝望,“我是被冤枉的……我真的是被冤枉的……”
然而,他的挣扎,在强壮的保镖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他被保镖像拖死狗一样,拖出了书房。
“单鹤轩!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葛沐然的嘶吼声,越来越远,最终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书房里,只剩下单鹤轩一个人。
他站在原地,胸口剧烈起伏着,眼神里充满了未消的怒火和冰冷的杀意。
他紧紧地攥着那个小小的玻璃药瓶,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甚至微微颤抖。
刚才葛沐然那绝望的眼神,那撕心裂肺的辩解,像针一样,刺在他的心上。
有那么一瞬间,他竟然……有了一丝犹豫。
葛沐然的样子,看起来太绝望,太无助了。
难道……真的是被冤枉的?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单鹤轩强行压了下去。
不可能。
葛沐然害死了爷爷,对他充满了恨意,做出这种下毒报复的事情,一点也不奇怪。
他一定是在演戏。
一定是在用这种可怜兮兮的样子,欺骗他的同情。
他不能再被这个男人骗了。
单鹤轩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心中的怒火。
他将那个小小的玻璃药瓶,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
这是证据。
是葛沐然意图毒杀他的证据。
他要让葛沐然,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就在这时,书房的门被轻轻推开了。
任兮安走了进来,脸上带着担忧的表情:“鹤轩,发生什么事了?我刚才好像听到了葛医生的声音?”
当她看到单鹤轩阴沉的脸色和紧握的拳头时,眼底闪过一丝得意的光芒,但很快又被担忧取代。
“鹤轩,你怎么了?是不是……又发生什么事了?”任兮安走到单鹤轩身边,小心翼翼地问道。
单鹤轩没有说话,只是将那个小小的玻璃药瓶,放在了任兮安面前。
当任兮安看到那个药瓶时,脸上露出了“震惊”和“恐惧”的表情:“这……这是什么?鹤轩,这是……”
“是葛沐然的。”单鹤轩的声音,冰冷而沙哑,“我在书房里找到的。”
“葛医生的?”任兮安的眼睛,瞬间睁大了,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他……他怎么会有这种东西?这……这不是那种新型的神经毒素吗?他想干什么?”
单鹤轩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她。
任兮安的眼神,快速地闪烁了几下,然后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脸色变得苍白起来。
“鹤轩,你说……他是不是……是不是心理扭曲了?”任兮安的声音,带着一丝恐惧和担忧,“他是不是因为太恨你了,所以想……想下毒报复你?或者……他是想不开,想自杀?”
“无论是哪一种,都太可怕了!”任兮安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她伸出手,紧紧地抓住单鹤轩的胳膊,“鹤轩,你以后一定要小心啊!千万不能再让他靠近你了!”
单鹤轩看着任兮安那副担忧不己的样子,心里的怒火,似乎平息了一些。
至少,还有兮安是真心关心他的。
至少,还有兮安是值得他信任的。
“我知道。”单鹤轩的声音,缓和了一些,“我己经把他关起来了。”
“那就好。”任兮安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安心的表情,但很快又皱起了眉头,“可是鹤轩,葛医生他……他怎么会变成这样?他是不是……真的精神有问题了?”
任兮安的话,像是一根针,刺在了单鹤轩的心上。
精神有问题?
或许吧。
被仇恨和绝望吞噬,做出这种极端的事情,不是精神有问题是什么?
单鹤轩的眼神,变得越来越冰冷,越来越坚定。
他不能再对葛沐然有任何一丝怜悯和动摇了。
这个男人,己经彻底疯了。
为了他自己的安全,为了告慰爷爷的在天之灵,他必须让这个疯子,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任兮安看着单鹤轩眼中那毫不掩饰的杀意和决绝,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得意的笑容。
成功了。
她终于成功了。
葛沐然,你就等着在禁闭室里,慢慢绝望,慢慢腐烂吧。
没有人会救你。
没有人会相信你。
你将永远被钉在耻辱柱上,承受着无尽的痛苦和折磨。
而我,会永远陪在鹤轩身边,成为他唯一的依靠和爱人。
任兮安轻轻靠在单鹤轩的肩膀上,声音温柔而体贴:“鹤轩,别想那么多了,幸好你发现得及时,没有出事。以后有我在,我会保护你的。”
单鹤轩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将任兮安轻轻拥在怀里。
窗外的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
冰冷的雨水,敲打着玻璃,发出沉闷的声响,像是在为地下室里那个绝望的灵魂,奏响一曲哀歌。
而书房里的两个人,一个沉浸在被背叛的愤怒和杀意中,一个则在温柔的伪装下,享受着胜利的果实。
他们都没有意识到,这场由仇恨和阴谋编织而成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而身处噩梦最深处的葛沐然,即将面临的,是比死亡更可怕的折磨。
地下室的禁闭室,阴暗而潮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霉味和铁锈味。
葛沐然被粗暴地扔了进来,摔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哐当”一声巨响,禁闭室的门被关上了,并且被从外面锁了起来。
黑暗,瞬间将他吞噬。
没有一丝光线,没有一点声音。
只有无边无际的黑暗和冰冷。
葛沐然蜷缩在地上,身体因为恐惧和寒冷而剧烈颤抖着。
额头的伤口,因为刚才的挣扎,再次裂开了,鲜血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但他感觉不到疼。
心里的痛苦和绝望,早己盖过了身体的伤痛。
他知道,单鹤轩不会再相信他了。
他知道,自己这一次,恐怕真的要被困死在这里了。
任兮安赢了。
她用最卑劣、最恶毒的手段,赢得了这场战争。
而他,输得一败涂地。
葛沐然将脸深深地埋在膝盖里,压抑的呜咽声,从喉咙里溢出来,在这寂静的黑暗中,显得格外凄凉。
他不明白。
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为什么命运要这样对他?
为什么他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会这么难?
难道,他真的要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在这个阴暗潮湿的禁闭室里吗?
不。
他不能死。
他不能就这么认输。
他还有父母,还有妹妹在等他。
他还有真相没有揭开。
他还有仇恨没有洗刷。
葛沐然猛地抬起头,虽然眼前一片黑暗,但他的眼神里,却重新燃起了一丝微弱的、名为“坚韧”的火苗。
他不能放弃。
绝对不能。
就算是身处地狱,就算是被全世界抛弃,他也要活下去。
他要活着走出这个禁闭室。
他要活着看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天。
他要活着,让那些陷害他、折磨他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葛沐然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着心中的恐惧和绝望。
他蜷缩在冰冷的水泥地上,闭上眼睛,开始积蓄力量。
他知道,接下来的日子,会更加艰难,更加黑暗。
但他不会再退缩了。
他要像一株生长在石缝里的野草,即使身处绝境,也要顽强地活下去,等待着阳光照进来的那一天。
禁闭室外,雨声淅沥。
禁闭室内,黑暗无边。
一场关于生存与毁灭,真相与阴谋的较量,才刚刚拉开最残酷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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