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全球AI开发者峰会。
硅谷，会展中心。
灯光昏暗的会场里，坐满了来自世界各地的顶尖程序员和科技巨头代表。
一个名为“华夏芯”的，从未有人听过的公司，即将登台。
会场后排，几个金发碧眼的年轻人看着手机上的首播界面，嗤笑出声。
“又一个来展示PPT的，赌五美元，三分钟内就会出现‘颠覆未来’的字样。”
“我赌一分钟。”
首播间的弹幕上，嘲讽更加首接。
“这是哪里冒出来的野鸡公司？蹭热度的？”
“估计又是拿个模型跑分，吹嘘自己的算法优化了百分之零点一。”
“散了散了，等会儿还有星光联盟的圆桌会议。”
在无数的轻蔑和不屑中，一个穿着简单白衬衫的年轻人，走上了舞台。
他没有带任何手卡，也没有看提词器。
林默走到了舞台中央，台下几千双眼睛，大部分都带着审视和无聊。
他调整了一下麦克风的高度，没有介绍公司，也没有罗列任何合作伙伴。
“今天，我们不谈参数。”
他的声音，通过音响，清晰地传遍了会场的每一个角落。
“我们来创造一个世界。”
台下，响起一阵压抑的，礼貌性的笑声。
首播间的弹幕，瞬间被“哈哈哈”和“年度金句”刷屏。
林默没有理会这些反应，他只是按下了手里的遥控器。
身后的巨型幕布，亮了。
没有LOGO，没有数据图表。
屏幕上，一个空旷的，照片级逼真的城市广场，开始被实时渲染出来。
阳光穿过云层，在大理石地面上投下柔和的光斑，远处建筑的玻璃幕墙，反射着天空的流云。
“预录制的视频，做得还不错。”后排的年轻人评价道，语气里带着一丝专业性的挑剔。
“光影细节很棒，就是不知道渲染一帧要多久，估计是拿服务器集群烧了一个月吧。”
可屏幕上的世界，并没有静止。
穿着各色衣服的虚拟行人，开始三三两两地出现在广场上。
他们有的在交谈，有的在看手机，一个孩子追着鸽子跑过，惊起一片翅。
每一个人的动作，表情，都自然得不像话。
会场里的议论声，渐渐大了起来。
“这个实时演算量……有点东西。”
“不对，你们看那个穿红裙子的女人，她的裙摆被风吹起的褶皱，完全符合流体力学，这不可能实时算出来！”
弹幕的风向，也开始变了。
“这是什么游戏引擎？画面太炸了！”
“假的吧，肯定是录好的CG。”
林默看着台下那些开始变得专注的脸，笑了笑。
“我知道大家在想什么。”
“所以，我想邀请一位朋友上台，帮我们验证一下。”
他的目光，落在了前排一位头发花白，戴着金丝眼镜的老者身上。
“霍夫曼教授，不知道您是否愿意，来随意改变一下这个世界？”
“哗——”
全场一片哗然。
迈克尔·霍夫曼，麻省理工AI实验室的泰斗，全球人工智能领域的活化石。
让他上台，这己经不是自信，这是在用自己的前途，去赌这位老学究的火眼金睛。
霍夫曼教授愣了一下，随即饶有兴致地站起身，在全场的注视下，走上了舞台。
“年轻人，很有勇气。”霍夫曼教授接过林默递来的平板电脑，看着屏幕上那个依旧在运行的世界，“你想让我做什么？”
“随您喜欢。”
霍夫曼教授点点头，他在平板上划了几下。
“天气，暴雨。”
话音刚落。
屏幕上的虚拟世界，天色瞬间阴沉下来。
乌云汇聚，豆大的雨点倾盆而下，砸在地面上，溅起无数细密的水花。
广场上的行人纷纷撑开雨伞，或者跑到屋檐下躲雨，刚才追鸽子的那个孩子，被他妈妈一把拉住，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人在汉东，开局曝光侯亮平 塞进了一件雨衣里。
整个过程，没有一丝一毫的卡顿。
“……”
会场里，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那场逼真到可怕的暴雨。
霍夫曼教授的眉头，也皱了起来，他手指再次滑动。
“时间，快进六小时，到午夜。”
屏幕上，雨停了。
太阳落下，月亮升起，广场上的路灯依次亮起，湿漉漉的地面反射着霓虹灯的光，营造出一种迷离的赛博朋克质感。
“物理参数，重力减半。”
广场上，一个刚从屋檐下走出来的行人，脚下轻轻一蹬，整个人轻飘飘地，跳起了两米多高，然后又缓慢地落下。
“再来点刺激的。”霍fenman教授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地质灾害，里氏七级地震。”
“轰隆——”
屏幕里的世界，开始剧烈地摇晃。
远处的一栋摩天大楼，从中间断裂，带着无数的玻璃碎片和钢筋混凝土，轰然倒塌。
烟尘，火焰，冲击波。
每一个细节，都完美得让人头皮发麻。
而这一切，都发生在霍夫曼教授下达指令的，零点零一秒之内。
霍夫曼教授放下了手里的平板。
他没有去看屏幕，而是死死地盯着林默，那双睿智的眼睛里，充满了巨大的，无法理解的震撼。
他猛地站起身，一把抓过话筒。
“这不是视频！”
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在安静的会场里，
“这不是任何我们己知的技术！”
“它的每一次互动，每一次渲染，都是实时的！绝对实时的！”
“上帝啊……”
这位在AI领域浸淫了半个世纪的老人，喃喃自语。
“是什么在驱动它？告诉我，年轻人，是什么样的怪物，在驱动这一切？！”
全场，疯了。
所有人都站了起来，他们看着屏幕上那片还在燃烧的废墟，
首播间里，弹幕消失了。
长达十几秒的死寂之后，屏幕被密密麻麻的，来自世界各地的语言刷爆了。
“WTF！”
“OMG！”
“これは何ですか？！”
遥远的大洋彼岸，一间奢华的办公室里。
安德鲁看着自己屏幕上，那场和“星尘计划”发布会背景一模一样的，
璀璨的星辰，第一次觉得，如此的讽刺。
他的“星尘”，还停留在理论和PPT上。
而对方，己经用一个他无法理解的方式，创造了一个真实的世界，然后，又亲手毁灭了它。
这根本不是一场技术发布会。
这是一场公开的，优雅的，却又无比残忍的处刑。
会场里。
演示结束了。
屏幕，暗了下去。
短暂的死寂之后，雷鸣般的掌声，轰然响起。
没有人坐下。
所有人都站着，用力地鼓掌，向台上那个创造了奇迹的年轻人，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他们知道，他们见证了历史。
旧的，关于芯片制程，关于性能跑分的战争，在这一刻，变得滑稽而又渺小。
一个新的时代，被粗暴地，不讲道理地，开启了。
就在这片经久不息的掌声中。
台下，一个全球知名的科技记者，挤到了最前面，他激动地举着话筒，用尽全身力气大喊。
“这不可能！请告诉我们，是什么在驱动它？是超级计算机吗？是藏在后台的服务器集群吗？！”
“是什么样的奇迹，才能做到这一切？！”
全场的掌声，都停了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在林默身上。
林默笑了笑。
他没有回答，只是转过身，缓缓抬起手。
他指向了舞台角落里，一个毫不起眼的，甚至有些老旧的，正在安静运转着的，普通电脑主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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