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地下室里只有黄毛越来越粗重的喘息声。
那种无声的压迫感，比任何严刑拷打都更让人崩溃。
黄毛的瞳孔收缩，恐惧像是冰水灌顶。
萧长宇的指尖轻轻敲了敲自己的膝盖，发出沉闷的“笃笃”声。
每一声，都像重锤砸在黄毛的心脏上。
“看来，你还是不够老实。”
萧长宇站起身，语气平淡得没有一丝波澜。
他转头看向角落里的竹仔。
“竹仔，看来得用点老办法了。”
大头立刻兴奋起来。
“宇哥，用哪招？拔指甲？还是灌辣椒水？”
地下室的铁门在这时又被人“吱呀”一声推开，打断了大头的兴致。
一个身材壮硕，穿着紧身工字背心，手臂肌肉虬结的青年走了进来。
他脸上带着一种与这阴暗环境格格不入的憨厚笑容，手里还举着一台小巧的黑色索尼DV摄像机。
“宇哥，头儿，你们看我搞到的新玩具！最新款的，带夜视功能，画质超清！”
来人正是武大通。
他是个武痴，痴迷一切能打的东西，也同样痴迷各种新潮的电子产品。
武大通完全没注意到地下室里剑拔弩张的气氛，自顾自地摆弄着手里的DV机，对着被绑的几个人拍来拍去。
“啧啧，这效果，连脸上的毛孔都拍得清清楚楚。”
大头不耐烦地挥挥手。
“大通，别玩了，办正事呢！”
萧长宇看着武大通手里的DV机，眼中却闪过一丝玩味。
他重新走回黄毛面前，脸上甚至带上了一丝温和的笑意。
“既然你不肯说，那也没关系。”
“我这个人呢，一向不喜欢强人所难。”
他指了指武大通的摄像机。
“看到那个没？我们会把接下来的事情，全程录下来。”
“然后把带子寄给你家人，让他们也欣赏一下。”
萧长宇顿了顿，环视了一圈被绑着的古惑仔，声音轻飘飘的，却带着刺骨的寒意。
“反正你们烂命一条，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
“干脆点，全部做掉，拖去阳明山挖个坑埋了，神不知鬼不觉。”
这话一出，不只是黄毛，其他几个被绑着的古惑仔和小太妹全都剧烈地挣扎起来，嘴里发出“呜呜”的绝望悲鸣。
地下室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大头立刻心领神会，一唱一和地补充道。
“埋了太便宜他们了！”
“宇哥，我听说附近新开了一家屠宰场，里面的绞肉机马力很足的。”
他一边说，一边比划着，脸上带着一种残忍的兴奋。
“把他们一个个丢进去，搅成肉酱，拿去喂狗。”
“或者，我们自己留着做成叉烧包，或者撒尿牛丸也不错，哈哈哈哈！”
“噗！”一个胆子小的小太妹首接被吓得晕了过去。
其他人更是面如死灰，身体筛糠一样抖个不停。
这种具体的、带着黑色幽默的死亡描述，远比单纯的打骂要恐怖一百倍。
萧长宇对这场面很满意，他抬了抬下巴。
“竹仔，把他们的头套都摘了。”
“让他们也看看镜头，笑一笑。”
竹仔走上前，动作麻利地一个个扯下罩在他们头上的黑色布袋。
几张因为恐惧而极度扭曲的脸暴露在灯光下，个个鼻涕眼泪横流，狼狈不堪。
竹仔不屑地啐了一口。
“呸！就这点胆子还出来当古惑仔？真是丢人现眼！”
萧长宇的目光缓缓扫过每一张脸。
当他的视线落在一个脸颊，看起来三十岁上下的男人脸上时，停住了。
这张脸，他有点印象。
好像是……冬兴的人。
“把他的嘴里的东西拿出来。”
萧长宇指了指那个肥脸男人。
竹仔立刻上前，撕掉了他嘴上的强力胶布。
“嘶——”
胶布带下了一片胡茬，疼得肥脸男人龇牙咧嘴。
但他顾不上疼，立刻涕泗横流地开始求饶。
“宇哥！萧先生！饶命啊！”
“我……我只是个开车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大头走过去，一巴掌扇在他后脑勺上。
“妈的，现在知道求饶了？刚才不是很威风吗？”
“你叫什么名字？跟谁的？”
肥脸男人被这一巴掌扇得眼冒金星，却不敢有丝毫怨言，连忙回答。
“我……我叫肥尸！是跟冬兴乌鸦哥的！”
冬兴乌鸦？萧长宇和大头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
这件事，怎么又扯上冬兴了？
大头皱着眉，逼问道。
“你一个冬兴的人，跑来我们这闹事？你们乌鸦哥知道吗？”
肥尸哭丧着脸，几乎要给大头跪下了。
“大哥，我冤枉啊！”
“是乌鸦哥让我来的，他说宏兴的太子爷找他，有点小事需要人手帮忙。”
“乌鸦哥就派我过来走一趟，我就是凑个人数啊！”
宏兴太子？又一个新名字冒了出来。
肥尸生怕他们不信，急急忙忙地补充。
“我们大佬骆驼哥根本不知道这件事！这是乌鸦哥私下接的活！”
“他说太子爷给的价钱很高，就是放点东西报个警，很简单。”
“我真的不想卷进你们这些大佬的恩怨里啊，宇哥，你就放我一条生路吧！”
信息量有点大。
冬兴的乌鸦，和宏兴的太子？
萧长宇感觉自己似乎触摸到了一个巨大的阴谋。
他的脸色沉了下来。
“条子的事，也是你们计划好的？”
肥尸听到“条子”两个字，身体猛地一颤，眼神里流露出比刚才更深的恐惧。
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大头看他那怂样，坏笑着凑到他耳边，用一种极具画面感的声音，阴森森地描述道。
“你知不知道，人被丢进绞肉机会是什么样子？”
“先是脚，‘咔嚓’一声，骨头就碎了。”
“然后是腿，机器会把你的肉从骨头上硬生生刮下来，搅成一条条的。”
“你会清清楚楚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一点点被吞噬，但你喊不出来，因为你的肺很快就会被挤爆。”
“最后是你的头，‘砰’的一声，就像个烂西瓜……”
大头的描述太过细致，太过逼真。
一股温热的液体顺着肥尸的裤管流了下来，在肮脏的水泥地上迅速洇开。
一股刺鼻的骚臭味在地下室里弥漫开来。
旁边几个被绑着的古惑仔，亲眼目睹了这一幕，心理防线彻底崩溃。
有两个首接两眼一翻，跟之前那个小太妹一样，吓晕了过去。
剩下的也是脸色惨白，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
武大通举着DV机，忠实地记录下这一切，嘴里还啧啧称奇。
“哇，这心理素质，也太差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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