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充媛心中暗喜，仰起脸时，眼中带着稚气光芒，阳光恰好照在她颈间的长命锁上——那是她连夜仿制的，连"平安喜乐"西个字都临摹得分毫不差。
帝王眼底闪过一丝晦暗的光，嗓音低沉：“爱妃今日唱的是什么曲子？”
姜充媛眼波荡漾，娇声道：“妾身见山茶开得好，想起幼时学的乡野小调……”
“是么？”帝王指尖轻轻着扳指，似笑非笑。
她掐着嗓子唱的是《采菱歌》，却不知真正的调子是小菩萨当年胡乱唱的《打雀谣》。
容珩渊龙袍下的手背青筋暴起——这女人竟敢用靡靡之音玷污他的记忆？
“元禄。”
“奴才在！”
帝王指尖轻叩龙纹扶手，等了一息，见元禄没反应过来，冷眼一扫——狗奴才！
元禄立即会意，拖长声调：“姜小主——陛下命您申时去乾清宫伴驾——”
姜充媛心中狂喜，面上故作娇羞，低眉顺眼道：“嫔妾遵旨。”
心中暗自得意：果然成了！
姬明娆，你等着吧！我能更像小菩萨，取代你在陛下的关注，坐上宠妃的位置！到时就是你的死期！
我必报上一世的仇！
而銮驾上，帝王眸色幽深，唇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
沈砚暗想：陛下一听到小菩萨的事，又快乐了。
元禄却摇头，依老奴看，怕是不妙。
乾清宫·申时三刻
殿内冰鉴森森，龙涎香浮动。
姜充媛跪在龙纹毯上，故意衣袖半挽，露出一截雪白手腕。
她指尖拨弄三弦琴弦，娇声唱道：“月儿弯弯照九州——”
“停。”
帝王嗓音低沉，凤眼微微眯起，似笑非笑地盯着她。
姜充媛心头一跳，指尖顿住。
“换《打雀歌》。”
她指尖一颤，这曲子她从未听过，更别提弹唱。
“陛、陛下…”她强撑笑容，“嫔妾愚钝，不知这曲调…”
容珩渊嗓音轻缓，却如寒刃抵喉：“不会？”
姜充媛背脊发凉，额角沁出细汗：“嫔妾…可以试试？”
帝王未语，抬手一挥。
元禄立刻小跑上前，递上一张泛黄的曲谱——《打雀歌》，字迹歪歪扭扭，像是孩童随手涂鸦。
姜充媛指尖发抖，勉强拨弄琴弦，却弹得荒腔走板，活像只被掐住脖子的山雀。
终于一曲弹奏完毕。
容珩渊低笑一声，指尖着腰间玉佩：“你很努力……”
姜充媛心头一喜，以为得逞，正欲娇声谢恩——
“既如此喜欢学人……”帝王嗓音轻飘飘的，“那便跪在这儿，继续弹——”
姜充媛脸色唰地惨白：“……？”
*
二更天更漏滴答，姜充媛跪得膝盖发麻，指尖因长时间拨弦而渗出血丝。
她偷偷抬眼，却见帝王仍端坐龙案前，批阅奏折的姿势分毫未变，玄色龙袍衬得他眉目如刀，冷峻逼人。
夫君骗我入龙帐，疯批暴君宠疯了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夫君骗我入龙帐，疯批暴君宠疯了最新章节随便看！“陛下……嫔妾知错了……”
容珩渊未抬眼，只淡淡道：“错在哪儿？”
姜充媛：“……嫔妾不该……学小菩萨？”
帝王笔锋一顿，唇角勾起一抹森然笑意：“不，你错在——学得不像。”
姜充媛：“……？？？”
容珩渊合上奏折，起身踱至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睨着她：“滚吧。”
姜充媛如蒙大赦，刚要起身——
“明日申时，继续来跪。”帝王嗓音轻慢，“首到你学会《打雀歌》为止。”
姜充媛：“……嫔妾遵旨。”
她一瘸一拐出了乾清宫，秋棠迎上来，扶住她，“小主，您没事吧？脸色这般不好。”
“嘘，别说了！回寝宫。”姜充媛呵斥。
殿内，容珩渊捏着那个绣工歪扭的‘对眼龙’香囊——龙眼睛一高一低，活像中风偏瘫的模样。
“啪！”
“陛下……”元禄小心翼翼捧茶，“这是江南新贡的茶……”
发现帝王陛下凤眸微眯，正用看死人的眼神盯着金丝檀木博古架上——圆绣绷上面那只戴红花的小绒鸭。
元禄心里偷偷嫌弃了一息，这小绒鸦黑豆眼呆滞，针脚潦草得像被鸡挠过，也忒丑了，难怪陛下瞪它。
陛下这是要用眼神凌迟这只丑鸭子啊！
“狐媚子……”容珩渊轻笑，指尖着香囊上歪歪扭扭的龙纹和藏在里侧的"渊"字，“既敢在病中唤旁的男人？……”
他猛地将香囊砸向绣绷，"咚"地一声，小绒鸭应声栽倒，红花歪到了一边。
元禄：“......”
这鸭子死得好惨。
“朕便让你尝尝……什么叫君恩似火。”
朝元禄一个眼刀。
元禄：陛下什么意思？
脑瓜子飞转，哦哦，奴才明白。
他连滚带爬去捡香囊，内心疯狂纠结：这丑龙绣得跟中风似的，但毕竟是龙纹啊！而且还有陛下的名讳，烧了是大不敬，供着吧又辣眼睛...
“陛下...”他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奴才把它供在库房最里头？保证眼不见心不烦。”
话未说完，屁股猝不及防地挨了一记龙纹靴飞踹。
“蠢材！”容珩渊一把夺回香囊，看似粗暴，指尖却小心翼翼避开那个歪扭的"渊"字，“朕的私库是收破烂的地方么？”
元禄：？？？
那您倒是说放哪啊！
只见帝王冷着脸把香囊塞进龙袍贴身暗袋，又恶狠狠剜了眼栽倒的呆头小绒鸭：“明日朕要看到这只蠢鸭子的九族挂在城墙上。”
元禄：“...遵旨。”
不过陛下，鸭子哪来的九族啊！
隐匿在暗处的玄霄嘀咕：陛下最近...是不是压力太大了？
翌日，玉芙宫
春茗跌跌撞撞冲进来：“小主！陛下昨夜翻了姜充媛的牌子，今晨还赏了她云纹锦缎，说…说她像极了故人！”
姬明娆正在梳妆的手一顿，铜镜里映出她骤然冷下的眉眼。
“是吗？”她轻笑，指尖抚过妆奁里那支红山茶步摇——
他……用这种方式报复她？
“既然陛下想玩……”她指尖抚过簪身，红唇微勾，“那我奉陪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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