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泰含笑点头,指尖轻轻拂过她的脸颊,语气宠溺却不容置疑:“自然。但眼下最紧要的是,你得先将身子元气恢复。”
“嗯!”小燕子用力点头,脸上绽放出明媚而期待的笑容。
————
三天后,夜
小燕子在房中对着那封沉甸甸的家书出了许久的神。
她唤青禾将沐浴的热水备在房内。
随后,她端起备好的香茗,纤指轻旋,触动了书架旁的隐秘机关。
书房内烛火通明,尔泰这几日忙得不可开交,首至深夜才得空回房。
他刚合上明日要上奏朝廷、关于阿里和卓携女进京的奏章,又拿起西北兴办汉语学堂及满文课程的规划文书,提笔疾书,眉宇间凝着专注。
小燕子端着茶水轻步走入,将茶盏置于案边。
她走到尔泰身后,纤手落在他紧绷的肩头,轻柔地按捏着:“还未忙完么?”
“快了。”尔泰应道,目光仍未离开那纸兴学方案。
小燕子柔声道:“那……忙完便早些回房歇息。”
尔泰点头。 小燕子转身欲走,尔泰却忽然伸手拉住她腕子,稍一用力将她带入怀中,手臂环上她的腰肢,带着些许疲惫倚靠着她,懒声道:“……己经忙完了。”
小燕子顺势依偎着他,点头道:“我备了沐浴的热水,今日……我伺候你沐浴吧。”
尔泰几乎疑心自己听错了:“沐浴?”
“嗯。”小燕子牵起他的手,引着他绕过书房屏风,步入两人的寝房。
水汽在木桶里袅袅升起,混着窗隙钻进来的夜凉,在烛火里漾成一片朦胧的暖。
小燕子的指尖触到尔泰衣襟上的盘扣时,指尖微微发颤。
从前都是他替她打理这些琐碎,如今轮到自己时,倒显得有些生疏且笨拙了。
盘扣一粒粒解开,露出他线条流畅的肩颈和胸膛,也毫无遮掩地暴露出肩胛、背上那些或深或浅、纵横交错的旧疤痕。
小燕子的指尖不由自主地、极轻地抚过那些凸起的痕迹。
尔泰低头看她,烛火落在她卷翘的睫毛上,投下一小片阴影,倒比寻常跳脱时多了几分柔婉。
他握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那里跳得沉稳有力:“今天这是怎么了?”
“没……没什么……”小燕子抽回手往木桶里探了探水温,又舀起一瓢接近体温的温水,缓缓淋过他宽阔的背脊。
温水漫过紧实的肌理,携着她掌心的暖意,尔泰舒适地喟叹一声,向后靠在桶沿,闭目任由她拿着细软布巾在自己背上轻轻擦拭。
当布巾拭过他后颈时,她的力道不自觉放得极轻。
尔泰忽然转过身,水花溅起几滴落在她袖口,他伸手替她拢了拢被水汽打湿的鬓发:“最近你总拿着额娘的那封信研究什么呢?”
小燕子脸上忽的泛起羞红,把布巾往他手里一塞:“你还是自己擦吧,我去拿干净衣裳。”
她转身要走,却被尔泰一把拉住手腕拽进怀里。
水花哗啦啦泼出来些,打湿了她的衣襟,也溅了地上一摊水。
尔泰的下巴抵在她发顶,闻着她发间淡淡的皂角香,声音低哑得像浸了水:“一起洗……”
他抬手熟练的替她解着衣襟上的盘扣,指尖划过她的颈侧,那里还留有淡淡的粉色,他轻轻吻过,小燕子缩了缩脖子,却没躲开。“是不是想家了?想北京了?”他忽然问
小燕子愣了愣,点了点头:“是想,但……”她抬头看他,眼里的光比烛火还亮,“这里也是我的家啊。”
尔泰笑起来,低头在她额上印下一个湿漉漉的吻,带着水汽的温热。“那往后,我忙完了就早些回来,陪你说说话,好不好?”
“好。”小燕子用力点头,伸手环住他的脖颈,把脸埋在他颈窝,“那你也答应我,别总熬到后半夜,不然我……”
“不然你怎样?”尔泰故意逗她。
小燕子从他怀里挣出来,叉着腰瞪他,眼里却全是笑意:“不然我天天给你搓背,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燕衔新枝入尔怀 把你搓掉一层皮!”
尔泰低低地笑起来,笑声混着水汽在房间里荡开,烛火明明灭灭,映着两人交缠的影子,倒比窗外的月光还要暖几分。
情至浓时,小燕子在水波中仰起头,双手捧住他的脸,却就着晃动的烛光,震惊地发现他乌密的发间,竟藏着许多刺眼的银色发根。
她难以置信地拨开湿发,仔细查看。
眼中瞬间蓄满了水汽,声音哽咽破碎:“尔泰……你何时……生了这样多的白发?”
尔泰的动作一顿,语气却平淡得仿佛在说一件极小的事:“无妨,早年随兆惠将军平定准噶尔时便零星有了。”
他吻了吻她的唇角,呢喃道,“莫分心……” 小燕子不再言语,只更紧地抱住他。
任由温热的水波载着两人浮沉起伏,将无声的心疼化作契合的韵律。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己移至另一间洁净暖和的卧房。
小燕子侧卧着,以手支颐,凝望着尔泰沉睡的容颜。
她不禁暗自赞叹,他怎么生得这般好看。
指尖虚虚拂过他脸部的轮廓,描摹着他浓密的剑眉,惊叹他比自己还长的睫毛,挺拔的鼻梁,还有那总是泛着健康色泽的唇瓣。
整日风吹日晒,他的脸庞却依旧保持着清俊的轮廓。
尔泰在睡梦中无意识地翻身,手臂揽住她的腰身。
她看着他背上那些伤痕,目光又落回那星星点点的白发上。
眼泪再次不听话地滚落。 “我竟不知你何时添了这许多白发……若那时我能陪在你身边,或许……” 温热的泪珠滴落在他背脊的旧伤上。
他感受到那微凉的湿意和她的体温,缓缓睁开惺忪的睡眼,映入眼帘的便是她泪眼朦胧的模样。
“怎么又哭了?”他带着初醒的沙哑急切问道,下意识检查,“是我方才弄疼你了?”说着便要钻被窝里查看。
小燕子拉住他,摇了摇头,泪珠掉得更凶:“你还这样年轻……怎么就生了这许多白发?”
尔泰闻言,顿时松了口气。他抬手用指腹抹去她脸上的泪痕,将她重新拥入怀中,抚摸着她的头:“不要哭。我就是怕见你这样,才总想藏着……”
转而他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的埋怨:“都怪这头发,长得太快。”
小燕子抚上他的脸颊,泪眼婆娑:“我们是夫妻啊,怎能怕我看见?”
尔泰倦极,眼皮沉重地点头,几乎又要睡去。
小燕子却轻声而坚定地说道:“我们……要个孩子吧。”
“嗯……”他下意识地应声,随即猛地睁开眼,睡意去了大半,“嗯?!”
小燕子望着他的眼睛,清晰重复:“尔泰,我们生个孩子吧。”
尔泰立刻摇头,带着一丝罕见的执拗:“不要。若有了孩子,你眼里心里便只会有他,再装不下我了。我不要。”
小燕子首次听闻这般言论,不禁失笑:“这叫什么话?哪有为人父的这样计较自己的孩子?再说过几年我们年纪渐长,再想要孩子只怕会不易了。”
尔泰却态度决绝,甚至带上了点孩子气的赌恼:“你莫要同我说这些。再说下去,我便真不理你了。我累了,快些安歇吧。”
说罢,竟像是为了逃避这个话题般,迅速沉入梦乡,只留小燕子望着他疲惫的睡颜,又心疼又觉得好笑。
(题外话家书:我的萧剑是第二部里面的。他的性格里有几分江湖历练的沉稳与内敛,带着漂泊多年的沧桑感,对感情却更为执着和珍视。他对晴儿的态度,会是克制下的汹涌,尊重里的深情。他绝不会让晴儿陷入两难,也会无限疼爱,迁就着小燕子。
看《还珠格格》第三部时,小燕子频频流产却全然不自知,根源在于宫廷的凉薄。这里没有谁会对她付出真心,更无人主动提醒她孕期禁忌,宫里人多为自身算计,鲜少顾念她人。
但福晋截然不同,她本就感性温柔,福家相对而言是一个简单温馨的家庭,既没有复杂的内宅纷扰,也更懂真心相待的意义。所以她会比旁人想得更细、顾虑更全,对待小燕子,也定会像疼惜自己的孩子一样,事事上心、处处提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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