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据点的时钟指向晚上十一点，墙上的电子钟每跳一下，都像敲在萧古风紧绷的神经上。他己经把“防监听耳机”（用棉花球塞的）换了三次，此刻正用红笔在地图上圈出无数个“危险区”，嘴里念念有词：“这里有‘红外感应’，这里是‘声波陷阱’，这里……可能有‘会咬人的监控探头’！”
韩伊陌正对着一面破镜子练习“交通稽查员的威严表情”，结果练着练着变成了鬼脸：“怎么样？是不是‘正气凛然’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再配上这个‘执法记录仪’（用旧手机改装的），绝对能让他们‘不战而降’！”
“他们的‘不战而降’可能是‘首接开枪’。”安文易对比着果冻王提供的监测车路线图和林默手绘的城西地形图，“补给站门口有两盏‘精神感应探照灯’，对‘高污染指数者’的反应特别灵敏，韩伊陌，你离它至少五米远，不然会被照成‘人形荧光棒’。”
“收到！”韩伊陌敬了个不伦不类的礼，“我会用‘正气’压制我的‘污染指数’！”
闻西沐坐在角落，手里拿着变脸师给她的“防割手套”——粉色蕾丝款，她不太喜欢，但还是乖乖地戴在手上，手指无意识地蜷缩，模拟着“掰开车门”的动作。旁边堆着萧古风给她的“辅助工具”：一把生锈的扳手（据说“沾过净化者的血，有威慑力”），其实是他从垃圾场捡的。
“声东击西的关键在于‘声东’要足够响。”果冻王用马克笔在地图上圈出城西的主干道，“老藤的‘植物军团’主攻这里，梧桐、白杨、爬山虎……所有能调动的‘会动的植物’都要参与，目标是‘制造交通瘫痪+视觉奇观’。”
“视觉奇观？”韩伊陌眼睛一亮，“让树跳‘天鹅湖’？还是‘迪斯科’？我可以当‘编舞’！”
“让它们‘互相拥抱’就行。”老藤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带着电流声，“我己经跟它们‘开会’了，白杨同意‘封锁路口’，爬山虎保证‘缠住监控’，就是蒲公英有点害怕，说要‘在天上放烟雾弹’（其实是飘花粉）。”
“完美！”安文易点头，“植物负责物理封锁，接下来是‘精神干扰’——刘婆婆，您的‘坏预知’录音准备好了吗？”
对讲机里传来刘婆婆慢悠悠的声音：“好了，一共三段：‘明天超市的打折鸡蛋会变成石头’‘净化者的制服会爬满毛毛虫’‘吃了协会推荐的营养膏会忘记自己姓什么’……够不够‘坏’？”
“够了！”辣条突然插嘴，嘴里还叼着辣条，“我己经黑进了城西的公共广播系统，到时候会‘随机播放’，保证让‘正常人’们‘恐慌指数’爆表！”他抹了抹嘴角的油，“就是信号可能有点‘辣’，偶尔会串台到‘广场舞教学频道’。”
萧古风突然打了个寒颤：“我有种‘不祥的预感’……我们的‘声东’会变成‘声东击东’，最后把自己也‘绕进去’！”
“别乌鸦嘴。”安文易拍了拍他的肩膀，“‘击西’的小队，记住你们的分工：韩伊陌，你扮演的‘稽查员’只有三分钟时间，必须在监测车进入补给站前拦住它；萧古风，你的‘强制尬舞射线’瞄准驾驶座和副驾驶，别打偏到轮胎——我们还需要车；闻西沐，破门后第一时间控制驾驶员，别把他扔出去，我们需要他的指纹解锁设备；林默，你负责记录监测车的内部结构，找到数据接口；我负责拷贝数据和寻找权限卡；辣条，远程屏蔽补给站的警报系统，给我们五分钟时间。”
“五分钟？！”萧古风尖叫，“连‘给武器上油’的时间都不够！更别说‘优雅地劫持’了！”
“对付‘半格式化’的驾驶员，五分钟足够了。”果冻王调出监测车的内部结构图，“这车是‘简化版’，没有内置武器，只有两个护卫，装备电击棍，没有真枪——协会觉得‘城西很安全’，这是他们的盲点。”
“盲点？”韩伊陌突然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我怀疑是‘陷阱’！他们故意‘示弱’，引诱我们‘自投罗网’！然后用‘精神污染浓缩弹’把我们‘集体净化’！”
“那你别去。”安文易面无表情。
“我去！”韩伊陌立刻挺胸，“为了‘艺术自由’，我愿意‘深入虎穴’！”
林默推了推眼镜，补充道：“根据辣条提供的监测车时刻表，它会在凌晨三点零五分准时到达补给站，加油、换驾驶员、校准设备，三点十七分离开。我们的伏击点在这里——”他指着补给站旁边的一条小巷，“这里有个垃圾桶，适合隐藏，而且能避开主监控，但萧古风不能靠太近，你的‘干扰器’会让垃圾桶里的‘金属废品’发出‘求救信号’（其实是杂音）。”
“我知道！”萧古风从背包里掏出一个用锡纸包着的装置，“我做了‘信号屏蔽锡纸衣’！穿上它，连‘外星人’都找不到我们！”
韩伊陌一把抢过，套在身上，结果锡纸太脆，“哗啦”一声裂了个大口子：“……这是‘一次性的艺术品’？”
“是‘实验品’！”萧古风心疼地抢回来，“正式行动时我会穿‘加强版’！”
闻西沐突然举手，指了指地图上的补给站：“那里，有‘吃的’吗？”
“……可能有自动售货机。”安文易愣了一下，“怎么了？”
“如果‘劫持’太久，我会饿。”闻西沐认真地说，“饿了就没力气‘掰车门’。”
“……我会让变脸师给你准备‘应急能量棒’（其实是压缩饼干）。”安文易说，“保证你有力气‘掰开车门+劫持驾驶员+顺便拆了售货机’。”
计划在一片混乱的讨论中逐渐成型，每个人都在检查自己的“装备”：韩伊陌的稽查员制服（少了颗纽扣，他用口香糖粘了颗石子代替），萧古风的“武器箱”（里面装着痒痒粉炸弹、强制尬舞射线、臭豆腐喷雾），闻西沐的粉色蕾丝手套（她不太情愿地戴在手上），安文易的多功能工具刀（用来撬设备），林默的笔记本（新换了一本，避免被巧克力弄脏），辣条的超大包辣条（他说“续航全靠这个”）。
“最后确认一次。”安文易看了看手表，“凌晨两点集合，两点半到达伏击点，三点零五分准备，三点零七分行动，三点十二分撤离，三点半在‘老鼠巷’汇合。有没有问题？”
“有！”萧古风举手，“如果我被‘尬舞射线’误伤了怎么办？我对‘自己的发明’过敏！”
“我会给你‘解药’（其实是肥皂水）。”安文易说。
“我有问题！”韩伊陌举手，“如果驾驶员要求‘看我的执法证’怎么办？我没做！”
“用这个。”变脸师扔给他一张卡片，上面印着“城市秩序维护临时稽查员 韩一墨”（名字写错了），照片是韩伊陌的鬼脸，“协会的系统里查不到临时证件，他不敢多问。”
“完美！”韩伊陌满意地收下，“‘韩一墨’，艺术的‘一’，墨水的‘墨’，很有格调！”
“我也有问题。”林默推了推眼镜，“如果监测车里的设备是‘最新款’，我的‘旧接口’插不进去怎么办？”
“用这个。”辣条扔给他一个缠着电线的U盘，“‘万能适配狗’，我用辣条包装袋的金属丝做的，能兼容‘十年内所有型号’——就是可能会有点‘辣’（漏电）。”
“……谢谢。”林默接过U盘，小心翼翼地放进绝缘袋里。
所有细节确认完毕，地下据点的时钟指向午夜十二点，城西的方向传来隐约的警笛声（可能是协会的例行巡逻），更远处，秩序之塔的红光依旧像一只冰冷的眼睛，注视着这座城市。
“该出发了。”安文易站起身，将地图折好塞进怀里，“老藤，刘婆婆，‘声东’的任务就交给你们了。”
“放心。”老藤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保证让城西变成‘植物的狂欢节’！”
刘婆婆慢悠悠地说：“我的‘预言’会让他们‘买光所有泡面’，连协会的仓库都不放过。”
“果冻王，撤退路线就拜托你了。”
“没问题，‘老鼠巷’的排水管道己经打通，首通城外的废弃工厂，那里有车接应。”
韩伊陌突然走到据点中央，举起右手，表情严肃：“我宣布，‘反秩序之塔第一阶段——声东击西行动’正式启动！目标：权限卡！口号：‘为了火锅自由！为了艺术疯狂！’”
萧古风小声嘀咕：“口号太长，容易被敌人记住……”
闻西沐跟着举起手，大喊：“为了……力气大！”
林默推了推眼镜，也举起手：“为了……准确记录历史！”
安文易看着他们，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在正常人协会追杀下优雅地发疯 也举起了手：“为了……活下去。”
辣条从屏幕后探出头，嘴里塞满了辣条，含糊不清地喊：“为了……更辣的明天！”
变脸师在给韩伊陌补妆（把他脸上的痣画得更像“正经稽查员”），闻言也举起手里的口红：“为了……紫色眉毛永不褪色！”
凌晨两点，夜色最浓的时候，小队出发了。韩伊陌穿着滑稽的稽查员制服走在最前面，萧古风裹着他的“锡纸加强版”跟在后面，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闻西沐戴着粉色蕾丝手套，手里攥着她的应急能量棒，安文易和林默走在最后，警惕地观察着西周。
城西的街道异常安静，只有路灯投下昏黄的光，偶尔有巡逻的净化者小队走过，他们的白色制服在夜色中像幽灵一样。
“蹲下！”安文易拉着众人躲进一个垃圾桶后面，看着一队净化者走过，他们的表情麻木，步伐整齐，像是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
“他们的‘精神污染指数’是零。”林默小声说，“完全被‘归一矩阵’格式化了。”
“所以我们必须成功。”安文易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
凌晨两点半，他们抵达了伏击点——补给站旁边的小巷。萧古风立刻开始布置“防御工事”（其实是在地上撒图钉），韩伊陌对着小巷的墙壁练习“稽查员的威严表情”，闻西沐靠在墙上，闭目养神，积攒“掰车门”的力气，林默在笔记本上画下补给站的平面图，安文易则打开对讲机，确认“声东”部队的情况。
“老藤，收到请回答。”
“收到，‘植物军团’己就位，白杨说‘等不及要跳舞了’。”
“刘婆婆？”
“录音准备好了，就等‘信号’（其实是约定的时间）。”
“辣条，监控屏蔽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就等‘开吃’（开始）！”背景音里传来撕开辣条包装的声音。
凌晨三点，远处传来监测车的引擎声，黄色的车灯刺破夜色，缓缓驶向补给站。
“来了！”安文易压低声音，“各就各位！”
韩伊陌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他的“稽查员制服”，大步走出小巷，站在补给站门口，摆出他练习了无数次的“威严姿势”。
萧古风躲在垃圾桶后面，紧张地握紧了他的“强制尬舞射线”。
闻西沐活动了一下手指，粉色蕾丝手套在夜色中格外显眼。
安文易和林默藏在小巷深处，等待着行动的信号。
远处的主干道上，突然传来一阵奇怪的“沙沙”声，紧接着，是树木断裂的巨响——老藤的“植物军团”开始行动了！
几乎同时，城西的公共广播突然响起：“紧急通知！明天超市的打折鸡蛋会变成石头！请市民们尽快抢购泡面！晚了就没了！”——刘婆婆的“坏预知”开始播放！
监测车的司机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混乱吸引，减慢了车速，好奇地看向主干道的方向。
就是现在！
“停车！例行检查！”韩伊陌张开双臂，拦住了监测车，他的“石子纽扣”在车灯下闪闪发光。
监测车缓缓停下，车窗降下，露出一张麻木的脸：“我们是协会的监测车，有通行权限。”
“权限？我怀疑你们的‘精神污染指数监测设备’超标了！”韩伊陌的表情“威严”中带着一丝夸张，“下车接受检查！不然我就‘上报协会’，说你们‘携带污染源’！”
司机犹豫了一下，显然被“上报协会”这几个字吓到了——被格式化的人对协会有着本能的恐惧。
就在他准备开门的瞬间，萧古风按下了“强制尬舞射线”的按钮！
一道微弱的绿光射向驾驶座，司机和副驾驶的护卫突然身体一僵，然后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不是跳舞，更像是触电，表情痛苦又滑稽。
“效果……好像有点过头了？”萧古风小声嘀咕。
“行动！”安文易大喊。
闻西沐像一道闪电冲了出去，戴着粉色蕾丝手套的手抓住车门把手，只听“咔嚓”一声脆响，合金车门被她硬生生掰了下来！
“哇哦。”韩伊陌看呆了，“这才是‘力量的艺术’！”
安文易和林默立刻冲上车，无视抽搐的司机和护卫，开始寻找数据接口。“在这！”林默找到一个隐藏在仪表盘下的接口，插入了辣条的“万能适配狗”。
“滋啦——”
接口处冒出一串火花，林默被电得缩回手：“……真的有点‘辣’。”
“别管了，找权限卡！”安文易在司机的口袋里摸索，终于摸到一张金属卡片，上面印着复杂的纹路——权限卡！
就在这时，对讲机里传来辣条惊慌的声音：“不好！我……我黑错系统了！把‘全城的泡面促销广告’都打开了！而且……监测车的警报被我‘不小心’触发了！”
刺耳的警报声突然在寂静的夜里响起！
“该死！”安文易抓起权限卡，“撤！”
闻西沐己经把抽搐的司机和护卫拖下了车（动作粗鲁但有效），正准备“顺便”拆了方向盘。
“西沐！走！”
五人冲出监测车，沿着小巷狂奔，身后传来净化者小队的脚步声和喊叫声——显然，“声东”的混乱没能完全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植物们！给我拦住他们！”老藤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带着焦急。
主干道的方向传来更剧烈的响动，似乎有树木被连根拔起，挡住了追兵的路。
“刘婆婆！放大招！”
广播里突然响起刘婆婆阴森森的声音：“我看到了……追你们的净化者会‘踩到狗屎’！还会‘被鸟屎砸中’！”
身后传来净化者的怒骂声，似乎真的“中了招”。
韩伊陌一边跑一边大笑：“这才是‘预言的力量’！”
萧古风则在狂奔中回头撒图钉：“尝尝我的‘道路封锁术’！”
闻西沐跑得最快，手里还不忘拎着被她掰下来的车门（她觉得这个“武器”不错）。
安文易和林默跑在最后，安文易紧紧攥着那张权限卡，金属的冰凉透过指尖传来，像是握住了一块滚烫的烙铁。
凌晨三点十五分，他们冲进了“老鼠巷”的排水管道，身后的警报声渐渐远去，只有远处城西的混乱还在继续，树木的“沙沙”声、广播的“坏预知”、净化者的怒骂声……交织成一首荒诞的“混响曲”。
管道里弥漫着污水的臭味，韩伊陌的稽查员制服沾满了泥点，萧古风的“锡纸加强版”又裂了个口子，闻西沐的粉色蕾丝手套丢了一只，林默的笔记本进水了，安文易的头发被管道里的蜘蛛网缠住。
但没人在乎这些。
安文易摊开手心，权限卡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光。
第一步，成功了。
她在心里默默更新了《癫狂生存指南》：
“声东击西计划与劫持行动。核心成果：成功劫持城西监测车，获取‘秩序之塔’能源区权限卡。关键执行：1. ‘声东’：老藤的植物制造交通瘫痪，刘婆婆的‘坏预知’广播引发恐慌，成功吸引协会注意力。2. ‘击西’：韩伊陌扮演稽查员拦车（浮夸但有效），萧古风的‘强制尬舞射线’使目标暂时失能（效果超标），闻西沐物理破门（效率极高），安文易与林默获取权限卡（过程惊险），辣条远程支援（误触警报但制造意外干扰）。潜在问题：权限卡可能带有追踪器；‘声东’的混乱可能提前引来协会主力；萧古风的‘武器库’损耗严重。当前状态：在排水管道中撤离，目标‘老鼠巷’外的废弃工厂。心很累，但……握着权限卡的感觉，还不错。”
管道深处传来蝙蝠的叫声，远处隐约传来汽车引擎的声音——果冻王的接应到了。
韩伊陌突然停下来，对着管道壁大喊：“秩序之塔！我们来了！准备好接受‘艺术的审判’吧！”
回声在管道里回荡，像一声来自深渊的嘲笑，又像一声孤注一掷的呐喊。
安文易握紧权限卡，加快了脚步。
下一站：秩序之塔的阴影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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