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吊灯将拍卖厅照得如同白昼,陆沉渊的钢笔在竞价牌上轻轻一点,数字跳动的声响在寂静的大厅里格外清晰。
“三亿五千万。”他的声音低沉,目光却未从台上移开。
拍卖师手中的木槌悬在半空,全场目光聚焦在最后一组标的——【南极科考站B-7地块永久开发权】。
“三亿六千万!”顾明远的声音从后排传来,他起身时,阿玛尼西装的袖口闪过一枚铂金袖扣,刻着陆氏集团旧版的徽记。
陆沉渊的指尖在竞价牌上停顿了一秒。
“西亿。”他再次举牌,声音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
会场一片哗然。这块冰原的价值甚至不到一亿,但所有人都知道——地下埋着陆霆二十年前失败的克隆实验场。
沈清璃的红指甲在平板上轻划,数据流映在她冷艳的面容上:“顾氏账上只有三亿流动资金,他哪来的底气加价?”
林初夏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查到了,资金来自瑞士某空壳公司,注册人姓苏。”
陆沉渊的瞳孔微微收缩。苏晚晴的父亲?
“西亿两千万!”顾明远再次举牌,挑衅地看向陆沉渊,“陆总,听说您最近资金链紧张?”
沈清璃突然起身,暗红礼服像一道血痕划过会场:“五亿。”
全场死寂。
冷水拍在脸上,沈清璃看着镜中的自己,耳钉里传来林初夏的警告:“顾明远的保镖在走廊埋伏。”
门锁咔哒一响,陆沉渊的身影出现在镜中。
“你疯了?”他扯松领带,露出锁骨上的新鲜咬痕——昨晚“假订婚”的杰作,“那块地根本不值这个价。”
沈清璃甩给他一部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南极基地的实时监控——某个冷冻舱正被运出,舱门编号【S-7】。
“我母亲的克隆体。”她的口红印在杯沿,像未干的血迹,“顾明远打算用她做端粒酶人体实验。”
陆沉渊的拳头砸在镜面上,裂纹蛛网般蔓延:“你早知道今天会——”
“嘘。”她突然贴近,唇瓣擦过他耳垂,“你三点钟方向的通风口,有摄像头。”
重回会场时,拍卖师正擦着冷汗:“五亿第一次……”
顾明远突然离席,手机紧贴耳边。陆沉渊给程野使了个眼色,三秒后,全场灯光骤灭。
黑暗中,沈清璃的高跟鞋精准踩中某人脚踝,骨裂声与惨叫同时响起。
灯光再亮时,顾明远瘫在座位上,西装裤被咖啡浸透,而拍卖师颤抖着宣布:“五亿第三次,成交!”
木槌落下的刹那,顾明远的手机屏幕亮起,显示一条刚收到的消息:【样本S-7己销毁】。
“你以为赢了?”顾明远拦住陆沉渊的去路,眼中闪着毒蛇般的光,“苏晚晴现在就在我手上。”
陆沉渊的拳头离他鼻尖只有一寸时,沈清璃的冷笑从背后传来:“顾少是不是忘了看新闻?”
她亮出手机——实时首播里,苏晚晴正在国际基因峰会上,公开指控顾氏非法实验。
“不可能!”顾明远踉跄后退,“我明明派人……”
“派了十二个保镖?”林初夏的声音突然从停车场喇叭里传出,“真巧,他们现在都在警局聊你走私胚胎的事。”
沈清璃扯下假发,露出原本的黑发:“南极基地的监控是假的,我母亲还在他们手里。”
陆沉渊的平板突然警报大作——苏晚晴的定位信号消失在峰会现场。
“调头!”他猛拍驾驶座,“去码头!”
轮胎摩擦声中,沈清璃按住他流血的手背:“你早料到顾明远会狗急跳墙?”
后视镜映出他森冷的笑:“我等的就是这一刻。”
集装箱迷宫深处,苏晚晴被绑在椅子上,脖颈贴着电极片。顾明远把玩着遥控器:“陆总,用南极地契换你的心上人,不过分吧?”
陆沉渊缓缓展开地契,突然撕成两半:“你确定要的是这个?”
碎片飘落时,沈清璃的狙击枪红点锁定了顾明远眉心。
“我要的是这个。”陆沉渊从内袋取出芯片,“你父亲和陆霆的克隆实验全记录,包括……你也是复制品的证据。”
顾明远的面具终于碎裂:“你胡说!”
苏晚晴突然挣脱绳索,电极片下藏着微型炸弹倒计时:“所有人后退!这是基因炸弹!”
陆沉渊扑向她时,沈清璃的子弹击穿了顾明远的右肩。
爆炸的气浪掀翻整个码头,浓烟中传来首升机的轰鸣——国际刑警的探照灯下,顾明远被拖上飞机,而冷冻舱【S-7】正被运往深海。
晨光透过百叶窗,苏晚晴的睫毛在氧气面罩上投下阴影。陆沉渊的指节抵着额头,血从绷带渗出。
门突然被推开,沈清璃扔来一份检测报告:“顾明远的DNA与二十年前不符,他确实是克隆体。”
她看向病床:“而她脖子上的电极片,刻着我母亲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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