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霆的钢笔尖在文件上划出一道深刻的墨痕。
监控屏幕上的画面定格在陆沉渊离开拍卖行的背影——他手里拿着南极地契的碎片，而顾明远被国际刑警押走的画面在另一块屏幕上循环播放。
"查。"陆霆的声音像是从冰窖里挤出来的，"我要知道他这五年到底在哪儿，见了谁，现在手里还握着什么。"
助理林晟低头应声，额角的冷汗滑落。他太清楚陆霆的手段——三年前那个调查陆沉渊下落不利的私家侦探，至今还在东南亚的某个橡胶园里当苦力。
"重点查他的新公司。"陆霆的指尖敲击着桌面，节奏如同倒计时，"尤其是那个叫林初夏的金融分析师。"
林晟的瞳孔微缩。林初夏——寒门出身，却在三个月内被破格提拔为陆沉渊的贴身助理，这绝不是巧合。
林初夏的指尖在键盘上飞舞，屏幕上的数据流如同瀑布般滚动。
"又通宵？"程野推门而入，手里拎着两杯黑咖啡，"老板说你再这样下去，他得给你配个医疗监护仪。"
林初夏接过咖啡，指尖在杯沿轻轻一敲，隐藏的微型投影仪立刻在桌面上展开一幅股权架构图。
"陆霆的人在查我们。"她调出最近三天的网络入侵记录，"七次黑客攻击，西次伪装成快递员，还有两次——"她顿了顿，"试图黑进我的个人邮箱。"
程野的眉头皱起："他们发现什么了？"
"暂时没有。"林初夏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但我给他们留了点‘小礼物’。"
她点开一个加密文件夹，里面是伪造的财务报表——显示陆沉渊的新公司资金链即将断裂。
沈清璃的红指甲在合约上轻轻一点，法务总监的笔尖立刻悬停。
"第三十七条。"她的声音冷得像刀，"‘合作期间不得干涉对方私人事务’——这一条，删掉。"
法务总监看向坐在一旁的陆沉渊，后者正漫不经心地转着一枚铂金袖扣，仿佛这场价值十亿的谈判与他无关。
"沈总的意思是，"陆沉渊终于开口，声音低沉，"我们的‘假订婚’协议里，不需要任何道德约束？"
沈清璃的唇角微扬："陆总怕了？"
会议室的门突然被推开，林初夏快步走入，俯身在陆沉渊耳边低语几句。他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看来我们的客人到了。"他站起身，整理袖口，"陆霆派了人来‘参观’我的公司。"
"陆总，久仰。"为首的调查员伸出手，笑容虚伪得像是画上去的，"我们是金融监管局的例行检查。"
陆沉渊的目光扫过对方胸前的工牌——照片与本人不符，领带夹上刻着陆氏集团内部编号。
"欢迎。"他微笑，做了个请的手势，"我的助理会带各位参观。"
林初夏走上前，黑框眼镜后的眼睛闪过一丝锐利："请跟我来。"
她领着调查组走向电梯，指尖在楼层按钮上轻轻一敲——电梯突然故障，停在了没有监控的负二层仓库。
黑暗的仓库里，调查员们的手电筒光束乱晃。
"怎么回事？"领头人低声咒骂，"这破电梯——"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林初夏的身影从阴影中走出，手里拿着一个平板，屏幕上显示着他们的真实身份——陆霆私人安保团队的成员。
"各位‘监管局’的先生们，"她的声音带着冰冷的笑意，"要不要解释一下，为什么你们的鞋底有陆氏大厦特制的防滑涂层？"
沈清璃倚在落地窗前，看着楼下乱成一团的"调查组"。
"你那个小助理，"她抿了一口红酒，"挺有意思。"
陆沉渊的视线没有从监控屏幕上移开："林初夏比你想象的更危险。"
"是吗？"沈清璃突然走近，指尖划过他的领带，"那她知道你书房的保险柜里，锁着苏晚晴的医疗记录吗？"
陆沉渊的眼神骤然锐利。
"别紧张。"她轻笑，"我只是好奇，为什么她的血液样本里，会有南极冰层中的远古病毒标记？"
林初夏将昏迷的调查员塞进厢式货车，转身时，一把枪抵住了她的后腰。
"林小姐。"陌生的男声响起，"陆先生想和你谈谈。"
她的手指悄悄滑向腕表上的紧急按钮——
"我劝你别动。"枪口用力顶了顶，"除非你想让楼上那位陆总，尝尝新安装的炸弹。"
林初夏的瞳孔微缩。
陆沉渊的平板突然警报大作——整栋楼的消防系统被远程启动，喷淋头开始疯狂洒水。
"调虎离山。"他猛地站起身，"林初夏呢？"
沈清璃己经拔枪冲向电梯："负二层！"
电梯门关上的瞬间，陆沉渊的手机亮起，一条匿名短信映入眼帘：
【你母亲的冷冻舱在我们手里，想要她，拿芯片来换】
地下停车场，林初夏被按在车前盖上，腕表被粗暴扯下。
"芯片在哪？"男人厉声问。
她突然笑了："你确定要的是芯片？"
她的舌尖顶出一枚微型胶囊，咬碎的瞬间，整个停车场的灯光全部熄灭。
黑暗中，枪声、打斗声、警报声混作一团。
当灯光再次亮起时，林初夏站在唯一的光源下，手里握着对方掉落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条未发送的指令：【引爆主楼】。
陆沉渊冲进停车场时，只看到一地狼藉和林初夏染血的袖口。
"他们不是陆霆的人。"她递过手机，"看这个。"
屏幕上是一张老照片——年轻的陆霆站在实验室里，身旁的冷冻舱里，赫然是陆沉渊母亲的面容。
照片角落的日期，是陆沉渊出生前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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