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里,向晴一边观察林老师的状态,一边努力学习。
她发现林老师在惧怕什么,却一首不敢说。
至于继母,虽然对自己态度依旧不好,也还会打骂。可只要能继续读书。这些她都不在乎。
某一天上学时,向晴发现来上课的换成了另外一位代课男老师,林老师并没有来上课。代课的老师说林老师请假了。
向晴的心里突然涌现出强烈的不安。林老师从来都没有请过假,平时她生病难受,也总是带病坚持上课,这次没有征兆的突然不来上课太奇怪了。
她突然想起来,上一世林老师就是在这段时间出事的。
她突然跑出教室,任凭代课老师在身后拼命呼唤也没有回头。
她朝着林老师住的知青处跑去。汗水顺着妇女流进眼睛里,刺得眼睛睁不开,但她不敢停脚步。
知青处没有人,静悄悄的。向晴顺着知青处的周围查看。
幸好前几天下雨,路面没有干,一串泥泞的脚印顺着后院往村里的大山进去了。
向晴顺着泥泞的脚印一路追了过去。心跳如擂。
脚下的泥水溅湿了裤腿,荆棘划破了她的手臂,但她顾不上疼痛。
突然,她听到前方玉米地里传来挣扎的声音,还有男人粗重的喘息声。
“放开我!救命——"林老师的声音带着哭腔。
向晴浑身血液都凝固了。她听出了那个男人的声音——是村里的屠夫王铁柱!
来的时候只想着林老师不要出事,可真到了这里她才意识到,她现在只是一个小孩,想要救人。却没有那个能力。
“不管了,我不能让林老师受伤。”
向晴抄起地上的一根木棍,准备冲了上去。正要上前,却被人从后面一把拽住。
那人捂住她的嘴巴不让她出声。有人跟踪,是王铁柱的帮凶?
“别出声,在这好好站着。我去”那人声音清冽,二十多岁小伙子的声音。
向晴转头一看,是村里的独户——陆轩。
她记得前世陆轩曾经在林老师想要逃跑时帮助过林老师,虽然都没有成功过。
陆轩手里拿着一把锄头,对向晴比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不等向晴反应,他己经猫着身子,钻了过去。一声闷响过后,传来了王铁柱的惨叫声。
“啊,是谁……”“姓陆的,你敢打我,信不信我让你在大厂村待不下去。”
回答他的又是一个闷棍。
一番撕打过后,,里面渐渐没了动静。向晴壮着胆子进入。林老师衣衫不整的靠坐在树干下,脸上满是泪痕。眼神空荡,像没有灵魂一般。
向晴赶紧脱下衣服披在林老师的身上,蹲在地上抱着林老师安慰。
王铁柱还躺在地上叫嚣,说着要几人好看。
向晴捡起地上的木棍,狠狠的给王铁柱来了一下。
“在敢喊一声。就废了你那脏东西。”
说着木棍用力向下挥,在沾到裤子停了下来。
王铁柱吓得脸色惨白。吓得哆嗦,呆呆愣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陆轩冷笑一声:"听着,今天这事要是传出去半个字,我就把你偷生产队粮食的事捅到公社去!"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纸,"这是你去年偷粮的账本,我早就抄了一份。看到时候你那当大队长的叔叔能不能保得住你。"
向晴震惊的看着陆轩,没想到他居然有这个东西。总感觉他早有准备。
王铁柱面如土色,连连点头。陆轩又踹了他一脚:"滚!以后离林老师远点,再让我看见你靠近学校,打断你的腿!"
等王铁柱连滚带爬地逃走,陆轩转身看向林老师,语气突然柔和下来:"林老师,没事了。这事我们烂在肚子里,谁也不会知道。"
林老师终于奔溃大哭,抱着向晴不撒手。向晴轻拍她的背,一下有一下的安慰。
“林老师没事,都过去了。他不敢再来欺负你。”
过了好一会她才渐渐平复心情。刚经历过刺激。林老师一步也走不了。
下山时,陆轩只好背着她回去。向晴在前面开路。他们跟在后面走。
知青宿舍,林老师的状态依旧不好。躺在床上睡着了。
可总是睡得不安稳。
不时发出求救的声音,眼泪也首首的往眼角就出来。
向晴不放心林老师,一首陪在林老师的身边。
很快到了放学时间。向晴不得不离开。她先回了教室。
代课老师还在。看到她回来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又询问她去了哪里。
事关林老师的清白,向晴紧闭嘴巴不说话。
看着向晴的态度,代课老师说明天要去家访。一下子收走了向晴的所有心神。
向晴的心猛地沉了下去。家访?这意味着继母会知道她逃课的事。那些藤条、扫帚和谩骂仿佛己经落在身上,让她不自觉地发抖。
但她现在顾不上这些。在代课老师宣布可以离开,她就飞奔回知青宿舍。推开门时,林老师正蜷缩在床上,脸色苍白得像纸。
"林老师,你好些了吗?"向晴轻声问道。
林老师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好多了...谢谢你和小林同志。"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手指紧紧攥着被角。
那场遭遇,深深的刻在了她的心底。让她走不出来。
她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经历这样的一遭。
向晴心疼极了,可现在她也没有办法,一切都得靠林老师自己克服。外人帮不了她。
很快夜幕降临,村里的小伙伴应该己经到家了,在不过去就该挨打了。
林老师也发现这一情况,她知道向晴的家庭很复杂,不想让她为难,于是催促着催促着向晴离开。
再三确认,看着此时林老师的状态不错。向晴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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