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鸾山底的石碑前，白衣少年松开手中孩童。
那孩子转身的瞬间，王二牛感到怀里的破晓剧烈颤抖。两个孩童隔着三丈对视，相同的面容，相反的瞳色，如同镜里镜外。
"哥哥..."破晓突然挣扎下地，小手向前伸着。
对面的银金瞳孩童也同时迈步："弟弟..."
他们指尖相触的刹那，地面浮现覆盖整个山谷的阵法。血色纹路组成古老的文字，月牙儿只辨认出几个词："双生""分离""代价"。
白衣少年单膝跪地："禀少主，属下墨守，奉主母之命守护您六百载。"他掀开衣领，露出与破晓方向相反的天梯纹身，"您本名...破夜。"
破晓——现在该称他破晓——突然抱住脑袋尖叫。孩童后背纹身亮如烙铁，而对面破夜的纹身也同时发光。两道金光在空中交织，竟组成幅动态画面：初生的双胞胎被月牙儿含泪分离，一个放入轮回，一个交给黑袍人...
魔渊入口的石壁光滑如镜。
王二牛与月牙儿的血掌印按上去时，镜面没有反应。首到血珠顺着纹路填满某个凹槽，整个石壁突然变得透明——映出的却是血流成河的战场！
成年的破晓手持斩天剑，眼中尽是冷酷；破夜则握着葬仙渊的战斧，脸上布满黑纹。他们脚下，王二牛与月牙儿的尸体紧紧相握，心口插着对方的兵器...
"不！"月牙儿猛地抽回手，幻象立刻消散，"这不可能！"
墨守却平静地指向石壁角落。那里刻着行小字："未来可变，唯人心难测。"
破晓突然跑到石壁前，小拳头砸向幻象中哥哥的脸："不许打爹爹！"拳头接触镜面的瞬间，整个青鸾山剧烈震动！
墨守的衣袍在震动中撕裂，露出满身伤疤。
最醒目的是心口处的五芒星烙印——与守墓人心脏上的如出一辙！少年声音带着不属于这个年龄的沧桑："守墓人一脉，实为初代战神恶念所化。"
他指向破晓："少主承载善念。"又指向破夜："我守护恶念。"最后双手交叠："阴阳合一，方开天门。"
月牙儿脸色煞白："所以两个孩子必须..."
"融合记忆，共享魂魄。"墨守垂首，"但人格可能消散。"
王二牛斩天剑横在胸前："没有别的办法？"
庆屿山河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石壁上的婴儿面孔突然睁眼，发出震耳欲聋的啼哭。声浪中，两个孩童不约而同地咬破手指，将血手印按在"婴儿"嘴唇上！
婴儿面孔的嘴唇缓缓张开，露出漆黑通道。
魔气如实质般涌出，瞬间化作万千狰狞鬼手。王二牛斩天剑横扫，剑气却如泥牛入海。危急关头，破晓与破夜背后的纹身离体飞出！
两道天梯纹路在空中拼接，阶梯尽头的光影逐渐凝实。成年破晓——或者说融合体——抬手虚按，魔气顿时凝固。他转头看向年幼的自己，目光复杂：
"记住，选择在自己手中。"
话音未落，通道深处传来锁链崩断的脆响。墨守脸色大变："不好！九婴提前苏醒了！"
破夜突然冲向通道："我去拦住它！"孩童小小的身影瞬间被黑暗吞噬。
破晓的尖叫撕心裂肺。
孩童不知哪来的力气，挣脱王二牛的手追向哥哥。月牙儿飞身去拦，却被通道突然爆发的吸力拽得踉跄。整个青鸾山开始崩塌，巨石如雨坠落！
王二牛左手拉住妻子，右手去抓儿子。指尖即将触及破晓衣角的刹那，通道内伸出九条锁链——每条锁链尽头都拴着个破夜的虚影！
"弟弟...快走..."九个破夜同时开口，"记住...永远不要..."
魔气暴涨，吞没最后的话语。王二牛只来得及抢回破晓，眼睁睁看着通道闭合。石壁上的婴儿面孔开始流血泪，最终凝固成痛苦的表情。
墨守跪在地上，手中紧攥着破夜留下的一片衣角："属下...罪该万死..."
破晓在父亲怀里哭到昏厥，后背纹身正在消失——仿佛随着破夜的牺牲，这部分力量永远失落了。
月牙儿颤抖的手抚上石壁，那里新浮现一行血字：
"魔渊开，双生子亡一"
"九婴醒，三界劫始"
"——刑天绝笔第二"
山体彻底崩塌前，王二牛抱起妻儿冲向出口。身后传来九婴的咆哮，夹杂着少年清越的吟诵——是墨守选择了留守...
回到山神庙时，破晓在昏迷中不停呓语："哥哥...回来..."
供桌上的蓝花襁褓无风自动，里面裹着的桃木牌突然裂开，露出藏在夹层的地图——指向下一个关键地点：九幽黄泉！
(http://www.220book.com/book/TYNF/)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