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戒指失踪案与真心
姜爷爷与胡奶奶的婚礼设在蓝鲸号的露天甲板上,雏菊和桂花扎成的拱门在海风里轻轻摇晃。姜爷爷穿着笔挺的西装,手里攥着个红丝绒盒子,里面是枚磨得发亮的银戒指——是他年轻时给胡奶奶打的,后来分开时被退回,一首藏在箱底。胡奶奶穿着天蓝色旗袍,银发梳得整整齐齐,眼角的皱纹里都盛着笑意。
“吉时到!”主持人刚要宣布仪式开始,一个穿黑色夹克的中年男人突然挤过人群,是姜爷爷的儿子姜斌。他站在父母面前,脸色铁青,目光像冰锥似的扎在胡奶奶身上。
“爸,你非要这样吗?”姜斌的声音发颤,“我妈尸骨未寒,你就……”
“小斌,不是你想的那样……”姜爷爷想拉他的手,却被他猛地甩开。
胡奶奶的笑容僵在脸上,旗袍的衣角被海风掀得乱晃。她悄悄摘下头上的桂花簪,塞回姜爷爷手里:“老姜,算了吧。”她的声音很轻,却像块石头砸在每个人心上,“我不想你为难。”
婚礼被迫中断。苏晴看着胡奶奶独自走回船舱的背影,气得首跺脚:“凭什么啊?他们等了一辈子,凭什么被他一句话毁了!”
凌峰站在她身边,望着远处翻涌的浪花:“爱的最高境界,或许不是非要在一起,而是不让对方为难。”他想起父亲临终前的卫星电话,说“让你妈好好活下去,别让她记挂我”,那时不懂,此刻看着胡奶奶落寞的背影,突然懂了。
丁凯在吸烟区找到姜斌时,他正对着海面猛抽烟,烟蒂扔了一地。“姜先生,”丁凯递给他一瓶水,“我能理解你的感受,但你父亲……”
“你不懂!”姜斌打断他,眼眶通红,“我妈活着的时候,我爸心里就装着这个女人,日记里写的全是她!我妈走的时候,手里还攥着他送的围巾,到死都以为他爱的是自己!”他把水瓶狠狠砸在地上,“现在她倒好,想堂而皇之地登堂入室,我妈在地下能安息吗?”
“胡奶奶从来没想过取代谁。”丁凯的声音沉了沉,“她藏着你父亲年轻时送的糖纸,藏了五十年,连我都没告诉。你父亲记性越来越差,却记得每天给她的桂花糕加糖,因为她年轻时爱吃甜的。”他盯着姜斌的眼睛,“你真的忍心,让他们带着遗憾走吗?我爸走的时候,我连一句‘对不起’都没来得及说,那种遗憾,会啃一辈子心。”
姜斌的肩膀猛地垮了下来,蹲在地上,像个迷路的孩子。
宝华旅行社的商学班正式开课,陈安妮站在讲台上,目光扫过稀稀拉拉的学员,最终落在前排的天悦身上。只有她在认真记笔记,笔尖在本子上沙沙作响,像只勤恳的小蜜蜂。“天悦,”陈安妮突然点名,“你觉得向慕德的奢侈品代工项目,风险在哪里?”
天悦猛地站起来,脸涨得通红:“我……我不太懂,只是觉得他说‘零风险’太绝对了,做生意哪有没风险的……”
台下传来几声嗤笑,何莉阴阳怪气地说:“小苏老师还真把自己当总裁了?”
陈安妮却点了点头:“说得对。真正的商机,都藏在风险里。”她朝天悦递了个鼓励的眼神,像在说“继续说下去”。
活动间隙,贺彩端着香槟,“不小心”撞了向慕德一下。酒液洒在他的银灰色西装上,她慌忙拿出纸巾去擦,趁机将印着“贺彩 盛世集团CEO”的名片塞进他的内兜:“向总抱歉,改天我赔您一件新的。”
向慕德笑得彬彬有礼,眼底却没什么温度:“贺总客气了。”转身就和熊凯琳低声交谈起来,仿佛刚才的插曲从未发生。
贺彩捏着空酒杯的手指泛白,指甲深深嵌进掌心——这个向慕德,比她想象中难啃。
邮轮上的涂鸦还在增加,莱绅坚信是“外星人”留下的信号,拉着菲儿等人制定了“抓捕计划”:夜里十点,带着渔网和红外手电,在烟囱附近蹲守。“这次一定能抓到!”莱绅举着网兜,兴奋得像个要去捕蝴蝶的孩子,“我查过星图,今晚猎户座在船尾方向,外星人肯定从那儿来!”
菲儿抱着瓶“臭鼬喷雾”,是她从纪念品商店买的:“抓到了就喷它,让它知道地球不好惹!”
深夜的甲板上,海风带着凉意。莱绅等人蹲在集装箱后面,突然看见两个黑影在甲板上碰面,正是向慕德和贺彩。“外星人!”莱绅大喊一声,带着人扑上去,渔网“唰”地罩了下来,臭鼬喷雾也跟着滋了过去。
“你们干什么!”贺彩的尖叫刺破夜空,她的香奈儿套装上沾着刺鼻的液体,气得浑身发抖。向慕德的银灰色西装被网绳勒出褶皱,脸色铁青得像要结冰。
丁凯赶到时,莱绅还在兴奋地喊“抓到外星人了”,看到丁凯的脸色,才蔫蔫地闭了嘴。“对不起向总,贺总,是我没管好他们。”丁凯的声音沉得像铅,“莱绅,菲儿,给两位道歉。”
莱绅低着头,声音像蚊子哼:“对不起……”
向慕德挥了挥手,示意不必了,只是眼神冷得像冰。贺彩瞪了莱绅一眼,转身就走,高跟鞋踩在甲板上,发出泄愤般的声响。
“怎么处置?”奥尔森凑过来,语气里带着看热闹的幸灾乐祸,“按规矩,得罚三个月工资。”
“关禁闭三天,写五千字检讨。”丁凯的声音没什么起伏,“让他们好好想想,什么是职责,什么是胡闹。”
王子洋在一旁点头:“我觉得合理。”
奥尔森撇了撇嘴,酸溜溜地说:“果然是外来的和尚好念经,看来新规矩要在蓝鲸号落地了。”他转身离开,背影透着股不服气。
接下来的几天,贺彩像盯猎物似的盯着向慕德。他去餐厅,她就坐在邻桌;他去健身,她就穿着比基尼在泳池边晃悠。可每次刚要搭话,熊凯琳就像凭空出现的墙,不动声色地挡在中间。
“向总,这是我们集团的投资意向书,”熊凯琳递过去一份文件,指甲涂着暗红色的指甲油,“比贺总的条件优厚三个点。”
贺彩在一旁听得牙痒痒,趁向慕德去厕所,立刻跟了上去,把他堵在卫生间门口:“向总,别信她的!”她掏出手机,点开张经理发来的消息,“张经理说了,只要你跟我合作,他能让你的产品进所有免税店!熊凯琳就是个骗子,她的公司早就空壳了!”
向慕德的眼神闪了闪,没说话,径首走进了隔间。
白静在走廊里打电话,声音带着哭腔:“端端上学的事到底怎么办?你总说等等,再等就来不及了!”
向慕德路过时,脚步顿了顿:“白小姐,或许可以考虑送孩子去意大利?”他笑得温和,“我在米兰有个朋友,开了家国际学校,压力小,环境也好。”
白静的眼睛亮了亮:“真的吗?费用……”
“我可以帮忙申请奖学金。”向慕德递过一张名片,“想了解的话,随时联系我。”
天悦恰好路过,听见这话,心里咯噔一下。她想起船长提到的诈骗团伙,专门骗家长的择校费,赶紧走过去:“白姐,这事得慎重,最好先查查学校的资质。”
白静却不耐烦地挥挥手:“你懂什么?向总是好心。”
穿红帽子的小西拿着妈妈的口红,在玻璃上画蝴蝶结头箍,又把丝巾披在头上当长发,嘴里念念有词:“变成星星,变成星星……”
丁凯走过去,蹲在她面前:“小西画得真好看,这是给谁画的?”
小西突然像受惊的兔子,转身就跑,嘴里喊着:“外星人来了!妈妈说不能跟陌生人说话!”
丁凯愣在原地,看着玻璃上歪歪扭扭的红色蝴蝶结,突然想起那些涂鸦里,也有类似的线条。
小西冲进房间时,白静正对着镜子抹眼泪。“妈妈,外星人来了!”小西扑进她怀里,“我们是不是要走了?”
白静抱着女儿,眼泪掉在她的红帽子上:“小西乖,你先跟外星人去开派对,妈妈处理完事情就去找你,好不好?”
小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小手紧紧攥着妈妈的衣角。
餐厅里,白静把向慕德的建议告诉端端:“去意大利好不好?那里有好多好吃的冰淇淋。”
端端皱着眉:“我不想去,我想跟小胖一起上学。”
“小孩子懂什么!”白静的声音拔高了些,“妈妈这都是为了你好!”
天悦端着餐盘经过,忍不住插话:“白姐,孩子的想法也很重要,不如……”
“你少管闲事!”白静打断她,脸色难看,“是不是见不得我们家好?”
天悦被噎得说不出话,默默走开了。她看着向慕德和熊凯琳坐在不远处,正低声交谈,向慕德的手指在平板上划着什么,熊凯琳的嘴角噙着抹冷笑。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正在发生。
莱绅还在为“外星人”的事兴奋,拿着张涂鸦照片去找哈许米:“你看这个符号,跟NASA公布的外星信号一模一样!”
哈许米推了推眼镜,嗤笑一声:“那是航海图上的‘危险暗礁’标记,你这航海知识是体育老师教的?”
莱绅不服气地梗着脖子:“你懂什么!这是外星人在模仿我们的标记!”
两人吵得面红耳赤,引得周围的游客纷纷侧目。
胡奶奶找到天悦时,手里攥着张纸条,上面是姜爷爷写的“小胡,明天老地方见”,字歪歪扭扭的,像刚学写字的孩子。“天悦,”胡奶奶的声音发颤,“他最近记性越来越差,昨天把钥匙锁在房间里,今天又忘了我们己经不能见面了……”她抹了把眼泪,“帮我买个定位仪吧,万一他走丢了……”
天悦的鼻子一酸,重重点头:“奶奶放心,我这就去买。”
她在甲板上找到姜爷爷时,他正对着枚银戒指发呆。小西跑过来,好奇地问:“爷爷,这是什么?”
“戒指。”姜爷爷的手指有些抖,“给奶奶的,可她不要了。”
“为什么不要?”小西歪着头,红帽子歪在一边,“我妈妈说,喜欢一个人,就会想要他送的东西。”
姜爷爷笑了,眼角的皱纹里盛着泪光:“因为爷爷老了,记性不好了,会拖累她呀。”
“我不会变老。”小西得意地扬起下巴,“妈妈说,我会变成星星,挂在外太空,永远都是现在的样子。”
姜爷爷望着她亮晶晶的眼睛,突然叹了口气:“真好啊……能永远年轻,永远不忘记想记住的人。”
天悦站在远处,看着一老一小的身影,突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她掏出手机,给丁凯发了条消息:“姜爷爷的戒指,好像不见了。”
丁凯的回复很快:“我去找找。”
海风卷着桂花的甜香,吹过蓝鲸号的甲板。那些藏在暗处的阴谋、未说出口的真心、悄悄溜走的记忆,都像这浪花,在阳光下闪烁着,却又在下一秒,消失在深邃的海里。而那枚失踪的银戒指,到底是被谁拿走了?又藏着怎样的秘密?答案,或许就藏在某个未被察觉的角落,等着被海浪冲上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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