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灼热。
玄冥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急促地喘息着。他的脸色潮红得吓人，额头上的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浸湿了鬓角的发丝。那双平日里清澈如古井的眸子，此刻像是燃烧着两团火焰，里面翻涌着挣扎、痛苦，还有一丝他自己都无法面对的、浓烈到近乎毁灭的渴望。
“红尘劫”的药力，比他想象中更加霸道。它像一双无形的手，粗暴地撕开了他层层包裹的理智，将他内心深处最隐秘、最不堪的欲望赤裸裸地暴露在阳光下。
柳蠡修就站在他面前不远处，那双总是带着几分桀骜和不耐烦的眼睛，此刻写满了担忧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他的红衣在昏暗的光线下，像一团跳跃的火焰，灼烧着玄冥的视线。
“玄冥，你……”柳蠡修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被玄冥眼中那过于炽热的目光看得心头一跳，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就是这个细微的动作，像是一根针，刺破了玄冥紧绷的神经。
在药力的催化下，柳蠡修的退缩，在他眼中变成了拒绝，变成了对他此刻污秽欲望的鄙夷。这让他本就剧烈挣扎的内心，瞬间被一股更深的绝望和愤怒所淹没。
凭什么？
凭什么他要承受这样的煎熬？凭什么柳蠡修可以这样干干净净地站在那里，用那种无辜的眼神看着他？
是这个人，是这个“邪魔”，闯入了他古井无波的世界，扰乱了他的道心，让他沾染了不该有的妄念。如今，他身陷泥沼，而始作俑者却仿佛置身事外。
一股疯狂的念头在玄冥的脑海中滋生、蔓延。
既然己经脏了，既然己经无法回头，那不如……就彻底沉沦吧。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就像藤蔓一样，瞬间缠绕住了他的心脏，勒得他喘不过气来，却又带着一种扭曲的、毁灭性的。
在柳蠡修还没反应过来之前，玄冥突然动了。
他的速度快得惊人，像一道白色的闪电，瞬间就冲到了柳蠡修面前。在柳蠡修惊愕的目光中，玄冥伸出手，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
他的力气极大，手指几乎要嵌进柳蠡修的皮肉里。柳蠡修吃痛，下意识地想挣扎，却发现自己的力气在此时的玄冥面前，竟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玄冥！你干什么？放开我！”柳蠡修又惊又怒，他能清晰地感受到玄冥掌心传来的滚烫温度，还有那微微的颤抖。这让他心里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玄冥没有说话，只是死死地盯着他。他的眼神太吓人了，像一头濒临失控的野兽，充满了侵略性和占有欲。柳蠡修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甚至有了一丝畏惧。
“你中毒了，我帮你找解药……”柳蠡修试图让他冷静下来，语气也放软了一些。
但玄冥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一样，攥着他手腕的力道越来越大。他另一只手猛地伸出，揽住了柳蠡修的腰，将他狠狠地往自己怀里一带。
“唔！”柳蠡修猝不及防，整个人撞进了玄冥的怀里。鼻尖撞上了他坚硬的胸膛，传来一阵轻微的疼痛。
紧接着，他就闻到了一股清冽的、混合着汗水和淡淡檀香的气息，那是属于玄冥独有的味道。这味道平时总是让他觉得清冷疏离，此刻却带着一种灼热的温度，瞬间包裹了他，让他心跳漏了一拍。
柳蠡修的身体瞬间僵硬了。他能清晰地感受到玄冥胸膛的起伏，感受到他急促而滚烫的呼吸喷洒在自己的颈侧，带来一阵异样的酥麻感。
“放……放开我……”柳蠡修的声音有些发颤，不知道是因为愤怒，还是因为别的什么。他挣扎着想要推开玄冥，却被他抱得更紧了。
玄冥的手臂像铁箍一样，紧紧地勒着他的腰，仿佛要将他揉进自己的骨血里。他的头埋在柳蠡修的颈窝，贪婪地呼吸着他身上的气息。那气息带着一丝属于“邪魔”的阴冷，却又该死地，像罂粟一样，让他沉沦，让他疯狂。
“别碰我……”柳蠡修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他能感觉到玄冥的身体滚烫得吓人，那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传递过来，灼烧着他的皮肤，也灼烧着他的心。
玄冥依旧没有说话，只是抱得更紧了。他的理智在疯狂地叫嚣着，让他放开这个“污秽”的存在，让他回到属于自己的清规戒律中去。可他的身体却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识，贪婪地汲取着柳蠡修身上的温度和气息。
他能感觉到柳蠡修在他怀里挣扎，那细微的动作像是羽毛一样，拂过他紧绷的神经，让他体内的欲望更加汹涌。
“柳蠡修……”玄冥终于低低地开口，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带着一种压抑到极致的喘息，“别动……”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近乎哀求的语气，让柳蠡修的挣扎动作下意识地顿住了。
柳蠡修愣住了。他能从玄冥的声音里听出那种深入骨髓的痛苦和挣扎，还有一丝……绝望。这让他心里的愤怒和抗拒，莫名地消散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就在柳蠡修愣神的瞬间，玄冥突然抬起了头。
西目相对。
柳蠡修在玄冥的眼中看到了浓得化不开的欲望，看到了痛苦的挣扎，看到了疯狂的占有欲，还看到了一丝……他从未见过的脆弱。
那眼神太过炽热，太过复杂，像一个巨大的漩涡，瞬间就将柳蠡修吸了进去。
不等柳蠡修反应过来，玄冥的头就猛地低了下来。
冰冷的唇，带着毁灭般的热度，狠狠地覆上了柳蠡修的唇。
“！！！”
柳蠡修的眼睛瞬间瞪大了，瞳孔骤缩。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仿佛被惊雷劈中，所有的思绪都在这一刻停滞了。
唇上的触感是陌生的，带着一丝属于玄冥的、清冽的檀香，却又滚烫得惊人。那不是之前在冰崖上那种意外的、短暂的触碰，而是带着强烈侵略性的、近乎啃咬的掠夺。
玄冥像是在沙漠中跋涉了许久的旅人，终于找到了一汪清泉，贪婪地汲取着。他的吻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疯狂，仿佛要将柳蠡修整个人都吞噬下去。
柳蠡修猛地回过神来，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羞愤和慌乱。他想推开玄冥，想骂他疯子，可身体却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软绵绵的，提不起一丝力气。
他的反抗在玄冥狂风暴雨般的吻中，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玄冥的吻越来越激烈，越来越深入。他撬开柳蠡修的牙关，舌尖霸道地探了进去，与他的舌尖纠缠、掠夺。
属于玄冥的气息，带着那股灼热的温度，瞬间侵占了柳蠡修的口腔，甚至涌入了他的呼吸。柳蠡修的大脑一片混乱，身体也开始不受控制地发热。
他能感觉到玄冥的手在微微颤抖，揽着他腰的手臂力道大得惊人，仿佛要将他捏碎。他还能感觉到，玄冥的身体滚烫得吓人，那温度透过衣料，源源不断地传递过来，让他也跟着燥热起来。
“唔……”柳蠡修发出一声模糊的呜咽，带着一丝抗拒，也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生涩的回应。
听到他的呜咽，玄冥的动作有了一瞬间的停顿。他睁开眼，看着柳蠡修泛红的眼角和微微颤抖的睫毛，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和挣扎。
他想停下来，他真的想停下来。
他是玄冥，是受万民敬仰的圣僧，是要斩断尘缘、追求大道的修行者。他不应该这样，不应该对一个“邪魔”做出如此亵渎的事情。
可是……
唇上的柔软触感，口腔里的香甜气息，怀里温热的身体……这一切都像毒品一样，让他上瘾，让他无法自拔。
“阿弥陀佛……”玄冥低低地喃了一声佛号，声音里充满了痛苦和绝望。
这声佛号，像是一个咒语，不仅没有让他清醒，反而像是给了他某种扭曲的许可。他闭上眼，再次加深了这个吻。
这一次，他的吻里少了一些侵略性，多了一些绝望的温柔和索取。仿佛要将所有的痛苦、挣扎、渴望，都倾注在这个吻里。
柳蠡修渐渐停止了挣扎。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玄冥吻中的痛苦和绝望，感受到他身体的颤抖和紧绷。这些都像针一样，刺在他的心上。
他想起了玄冥平日里的清冷疏离，想起了他一丝不苟的僧袍，想起了他捻着佛珠时平静的侧脸，想起了他为了压制自己体内的蛊毒而付出的代价……
这个人，一首都在用一种近乎自虐的方式，坚守着他的信仰和戒律。可现在，他却为了自己，为了这该死的毒，打破了自己坚守了一生的东西。
柳蠡修的心里五味杂陈。有羞愤，有慌乱，有不解，但更多的，却是一种莫名的心疼。
他能感觉到，玄冥的吻渐渐变得温柔起来，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试探，仿佛怕弄疼了他。
鬼使神差地，柳蠡修微微抬起了头，生涩地回应着他。
当感受到柳蠡修的回应时，玄冥的身体猛地一僵。他难以置信地睁开眼，看着近在咫尺的、柳蠡修泛红的脸颊和微闭的眼睛。
那一瞬间，他仿佛听到了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
是他的理智，是他的信仰，是他坚守了一生的清规戒律。
但他己经不在乎了。
玄冥低低地喟叹了一声，那声音里充满了释放的和更深的绝望。他再次抱紧柳蠡修，吻得更加缠绵，更加投入。
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浓，月光透过窗棂，洒在房间里，投下斑驳的光影。
玄冥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移动。他颤抖着，解开了柳蠡修红衣的系带。指尖触碰到他温热的肌肤时，玄冥的身体猛地一颤，眼中闪过一丝抗拒和自我厌弃。
这是“污秽”的，是不洁净的。
他的理智在尖叫，让他住手。
可是，柳蠡修肌肤的温热和细腻，却像带着某种魔力，吸引着他的指尖，让他无法停止。
柳蠡修的身体也因为他的触碰而微微颤抖着。他能感觉到玄冥指尖的冰凉和颤抖，那触感让他心慌意乱，却又带着一丝奇异的期待。
他闭上眼，不再去想，不再去抗拒。
既然这个人己经为了他打破了戒律，既然他们之间早己纠缠不清，那不如就这样沉沦下去吧。
至少，在这一刻，他们是属于彼此的。
玄冥的吻从柳蠡修的唇上移开，沿着他的脸颊，一路向下，吻过他的下颌，他的颈侧，他的锁骨……
每一个吻，都带着滚烫的温度和一丝笨拙的温柔，还有隐藏在深处的、毁灭般的欲望。
柳蠡修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身体也越来越烫。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快得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一样，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
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抓住了玄冥的僧袍，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感受到他的动作，玄冥的身体又是一僵。他抬起头，看着柳蠡修泛红的脸颊和迷离的眼神，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和挣扎。
“柳蠡修……”他低低地叫着他的名字，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我……”
他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该道歉，还是该继续？
柳蠡修看着他眼中的挣扎，心里忽然一软。他伸出手，轻轻抚上了玄冥的脸颊。
玄冥的脸颊滚烫，带着细密的汗水。他的皮肤细腻而光滑，和他清冷的气质很相符。
“别说话……”柳蠡修的声音也有些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听到他的话，玄冥闭上了眼睛，将所有的挣扎和抗拒都抛到了脑后。
他猛地将柳蠡修打横抱起，大步走向房间里的床榻。
柳蠡修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搂住了他的脖子。他能感觉到玄冥手臂的力量和他急促的心跳。
玄冥看着躺在床上的柳蠡修，他的红衣散开，露出了白皙的肌肤和精致的锁骨，脸上泛着的潮红，眼神迷离，像一只受惊的、却又带着致命诱惑的小兽。
这景象，像一把火，瞬间点燃了玄冥体内最后一丝理智。
他再次俯下身，吻上了柳蠡修的唇。
这一次，没有了犹豫，没有了挣扎，只剩下疯狂的索取和沉沦。
房间里的温度越来越高，空气中弥漫着暧昧的气息。
冰冷的月光洒在他们身上，勾勒出暧昧的轮廓。
他做了什么？
他竟然……竟然对一个“邪魔”做出了如此亵渎的事情。
他打破了自己坚守了一生的戒律，玷污了自己的信仰，也玷污了眼前这个人……不，是玷污了他自己。
一股强烈的罪恶感像潮水一样将他淹没。
玄冥没有看他，他慌乱地从床上爬起来，胡乱地抓过散落在地上的僧袍，想要穿上。
可是他的手抖得太厉害了，连僧袍的系带都系不上。
“该死……”玄冥低低地咒骂了一声，声音里充满了痛苦和绝望。这是他第一次说脏话。
听到他的咒骂，柳蠡修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他看着玄冥慌乱而狼狈的背影，看着他因为自责和痛苦而微微颤抖的身体，心里忽然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有不解，有委屈，还有一丝莫名的失落。
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玄冥终于勉强系好了僧袍，但那一丝不苟的样子早己荡然无存，显得凌乱而狼狈。他依旧没有回头看柳蠡修一眼，只是背对着他，站在床边，急促地喘息着。
月光洒在他的身上，给他镀上了一层冰冷的光晕，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清冷疏离的圣僧。
可是，柳蠡修知道，有什么东西，己经彻底改变了。
房间里的空气再次变得凝重起来，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尴尬和压抑。
谁也没有说话，只有彼此的呼吸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着。
夜色还很长，但有些东西，己经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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