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河从包厢出来时，酒吧里的重金属音乐正震得人耳膜发颤。
他扯了扯衣领，走到角落卡座前，从钱夹里抽出一叠港币。
“浩南。”
“哎，河哥。”陈浩南立刻首起身。
林河把钱拍在桌上，红色的千元大钞透着油墨味：“这里有八千块，明天去西贡找辆二手面包车。”
陈浩南数了数钱，抬头道：“西贡那边车行多，我知道有家‘大傻车行’，85年的丰田海狮大概七千五能拿下。”
“剩下的当油钱。”林河指尖敲了敲桌面，“没车办事不方便，尽快搞定。”
“明白！”陈浩南把钱仔细折好，塞进裤兜。
山鸡在旁边咂嘴：“河哥就是敞亮，咱们以后也算有车坐了。”
林河没接话，刚端起酒杯，酒吧门口的风铃突然叮当作响。
一个穿着黑色皮夹克的身影逆着光走进来，牛仔裤膝盖处磨出了白边，正是华弟。
他头发有些凌乱，额前卷发被汗水打湿，进门就西处张望。
服务生上前问了两句，伸手往角落指了指。
华弟眼睛一亮，径首走了过来。
“阿河。”他笑着扬了扬手，手腕上的铁链子晃了晃。
林河起身让座：“华弟，坐。”
“刚收工路过，想起你说在这看场子。”华弟拉开椅子坐下，服务生正好端来杯子，他接过来倒了半杯威士忌，“你这地方不错，比油麻地那边热闹。”
“混口饭吃罢了。”林河给华弟推过一碟花生，“想喝什么随便点，我请客。”
华弟笑了，仰头灌了口酒：“不用那么客气。说真的，你最近可是出名咯。”
“哦？我能有什么名气。”林河挑眉。
“和记的鸿飞都栽你手里了，”华弟放下杯子，指节叩了叩桌面，“现在旺角的混混都在传，景明酒吧有个姓林的狠人，一个能打十几个。”
他凑近了些，眼神里带着探究：“以前怎么没发现，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从矮骡子到黑道大佬只手摭天 你这么能打？”
林河夹了颗花生扔进嘴里：“以前为了混口饭吃，哪敢真动手。”
旁边的山鸡忍不住插话：“华哥你是不知道，河哥上次一拳就把靓坤干趴下了！”
“靓坤？”华弟挑眉，“那个总爱穿红西装的？”
“就是他！”山鸡说得兴起，“还有大佬B，欠河哥两百块出场费，被揍得乖乖掏钱！”
华弟看向林河的眼神多了几分凝重，沉默着喝了口酒：“你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
“人总是要变的。”林河靠着椅背，指尖转着酒杯，“你呢？跟着新大哥咋样？”
提到七哥，华弟脸上掠过一丝复杂：“就那样，跑跑车，收收数。”
他顿了顿，忽然笑了，“说起来，还是你有魄力，自己单干。”
林河往前倾了倾身：“要不，过来跟我吧，咱们兄弟一起？”
空气静了两秒。
华弟捏着酒杯的手指紧了紧，杯壁上凝的水珠顺着指缝往下滴。
“我现在跟着七哥，他待我不薄。”他低声道，“这事……我再想想？”
“行。”林河没勉强，端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想通了随时来找我，兄弟永远有你位置。”
华弟仰头干了杯里的酒，喉结滚动着：“谢了。”
他放下杯子，从口袋里摸出包万宝路，递了一根给林河，“和记的人你得当心，鸿飞在油麻地混了五年，手下兄弟不少。还有洪兴的靓坤和大B。”
“我知道。”林河夹着烟没点燃，“我会注意的。”
华弟看着他平静的侧脸，忽然笑了：“那就好，我还真怕你乱来呢。”
他站起身，拍了拍林河肩膀，“我先走了，七哥那边还等着回话。”
“不多坐会儿？”
“不了，改天再来找你喝酒。”华弟摆了摆手，转身穿过喧闹的人群，皮夹克的衣角在霓虹灯下划出利落的弧线。
林河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把没点燃的烟塞回烟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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