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哥，华哥这人不错啊。”陈浩南道，“上次在茶楼见他，看着就挺讲义气。”
“嗯。”林河淡淡应着，心里却在盘算。
华弟的身手和胆识都是上佳，要是能拉过来，绝对是得力干将。
如果和电影一样结局实在太惨了。
正想着，酒吧门口又一阵骚动。
几个穿着花衬衫的青年勾肩搭背地进来，腰间隐约露出纹身。
山鸡立刻绷紧了身子：“河哥，是和记的人？”
林河眯眼瞧了瞧，摇头：“不是，看穿着像是联和帮的。”
他端起酒杯抿了口，“没事，继续盯着。”
陈浩南几人对视一眼，重新放松下来。
酒吧里的迪斯科舞曲换了首更劲爆的，红男绿女在舞池里扭动着，汗水混着廉价香水味在空气里弥漫。
林河靠在沙发上，指尖轻轻敲着桌面。
八千块买面包车，剩下的钱得想想怎么周转。
收小弟要花钱，酒吧的保护费是固定进账，但远远不够。
“或许，找个机会再去麻将馆转转。”
他心里琢磨着，初级麻将术己经试过水，要是能抽个高级赌术……
与此同时，慈云山深处的“振威拳馆”里。
大佬B正坐在太师椅上，手里把玩着两颗铁球，哐当哐当响。
拳馆地面是磨得发亮的水泥地，几个光着膀子的小弟正在打沙袋，汗水砸在地上晕开一小片深色。
“老大，查到了。”一个染着黄毛的小弟跑进来，喘着粗气，“那林河在旺角景明酒吧看场子，天天晚上都在。”
大佬B停下手里的铁球，嘴角勾起冷笑：“一个矮骡子，也敢在我面前摆谱？”
他站起身，身上的黑色背心绷紧，露出胳膊上盘着的青龙纹身：“这口气，我咽不下。”
“老大，要不要现在就带人过去？”黄毛小弟摩拳擦掌。
大佬B瞥了他一眼：“急什么？”
他走到拳馆中央，拿起一根木棍掂量着，“景明酒吧在旺角，是联和帮的地盘。咱们首接带人过去，容易引起地盘纠纷。”
“那……”
“盯着他。”大佬B把木棍往地上一顿，发出沉闷的响声，“我要知道他每天几点去酒吧，几点离开，住在哪，身边有多少人。”
他眼神阴鸷：“等摸清了底细，再说！”
黄毛小弟连忙点头：“是！我这就去安排！”
大佬B挥挥手让他退下，转身看向墙上挂着的关二爷画像。
香炉里的三炷香正燃着，青烟袅袅上升，在画像前散开。
“林河……”他低声念着这个名字，捏紧了拳头，指节泛白。
拳馆外，夜色渐浓。远处的霓虹灯透过窗户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沙袋撞击的声音此起彼伏，混着远处隐约传来的警笛声，勾勒出1988年香港的躁动与不安。
而旺角的景明酒吧里。
林河看着舞池里摇摆的人群，忽然对陈浩南道：“明天买完车，去油麻地转转。”
“去油麻地干嘛？”陈浩南问。
林河端起酒杯，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看看鸿飞那帮人，是不是真的长记性了。”
还有欠他八万没还呢，不着急去找他要。
音乐依旧喧嚣，酒杯碰撞的脆响混着人们的笑骂声。
林河靠在沙发上，指尖的烟燃着，烟灰积了长长一截，却迟迟没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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