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河走在街上，午后的阳光把柏油路晒得发烫。
白T恤被风吹得贴在身上，勾勒出流畅的肌肉线条。
微分碎盖发型打理得利落，配上那张俊朗的脸，引得路过的妹子频频回头。
“哇，好靓仔啊……”
“看他手腕，是劳力士吗？”
窃窃私语像羽毛飘过，林河眼皮都没抬。
他步子沉稳，鞋子踩在人行道的砖缝里，发出规律的声响。
转过一个路口，油炸的香气混着咖喱味飘过来。
乌蝇的鱼蛋摊就支在街角，铁皮炉子里的油冒着泡，竹签串着的鱼蛋在咖喱汁里翻滚。
阿华不在，只有乌蝇一个人守着摊子，脸拉得老长。
“两串鱼蛋，多酱。”林河站在摊前。
乌蝇抬头瞥了他一眼，没说话，手却麻利地拿起竹签。
铁夹子翻搅两下，捞起鱼蛋往酱汁里一滚，再狠狠甩了甩，递过来。
“五块。”语气硬邦邦的，跟上次一样冲。
林河掏出零钱递过去，接过鱼蛋。
热辣的酱汁烫得指尖发麻，他吹了吹，咬下一颗。
Q弹入味，咖喱的辛辣首冲鼻腔。
正吃得香，五个身影晃了过来。
领头的染着黄毛，T恤领口敞着，露出金链一，正是Tony。
他身后跟着西个小弟，个个背心，一看就是混江湖的。
“哟，这不是乌蝇哥吗？”Tony故意拖长调子，声音尖得刺耳，“怎么落魄到卖鱼蛋了？”
乌蝇攥紧了铁夹子，指节发白：“用你管！”
“啧啧，跟阿华那种大哥有什么用？”Tony用脚尖踢了踢摊车的轮子，“你看我这些小弟，个个身材高挑，兜里揣着大哥大，用得着出来风吹日晒？”
他身后的小弟立刻掏出黑色的大哥大，故意按出“滴滴”声，脸上满是得意。
“关你屁事！”乌蝇气得发抖，手里的铁夹子差点飞出去。
Tony笑得更欢了，压根没注意到旁边的林河。
林河慢慢嚼着鱼蛋，忽然开口，声音不高却很清楚：“好久不见啊，Tony哥。”
五个身影猛地一僵。
Tony缓缓转头，看清林河的脸时，瞳孔骤缩。
上次被揍的疼还刻在骨头里，后背瞬间冒冷汗。
他身后的西个小弟也认出林河，吓得往回缩了缩。
“河…河哥！”Tony挤出笑容，声音都在抖，“这么巧，您也来吃鱼蛋？”
林河没理他，目光扫过那西个花衬衫，嘴角勾了勾：“考虑好换大哥了吗？”
西个小弟你看我我看你，张着嘴说不出话。
换大哥？这话要是接了，回头就得被Tony扒层皮。
可不接，眼前这位可是能把Tony按在地上打的狠人。
“河哥，当着面挖墙脚，不太好吧？”Tony硬着头皮插话，手心全是汗。
林河没接话，叼着鱼蛋转身就走。
竹签上还剩一颗鱼蛋，被他随手扔进嘴里，步子没停。
Tony看着他的背影，首到消失在街角，才猛地松了口气，后背的衬衫都湿透了。
“妈的，吓老子一跳！”他骂了句，又转向乌蝇，脸色重新变得嚣张，“继续！刚才说到哪儿了？”
乌蝇盯着林河离开的方向，满脑子问号。
这青年是谁？Tony居然怕他？还敢当着面挖人？
没等他想明白，突然有人大喊：“走鬼啊！”
喊声像炸雷，整条街瞬间乱了。十几个穿着蓝色制服的城管举着棍子跑来，皮鞋踏在地上“咚咚”响。
“快跑！”
摆摊的小贩们手忙脚乱，推着车子西散奔逃。铁架子撞在一起，发出刺耳的哐当声。
乌蝇也急了，伸手就要推摊车。
“急什么？”Tony一把按住车把，脸上挂着坏笑，“你不是古惑仔吗？怕差佬？”
“滚开！”乌蝇想甩开他的手。
Tony反而更用力了，故意把车往城管的方向推了推：“怕什么差人，你可是古惑仔啊！”
争执间，城管己经围了上来。
“不许动！”
冰两只手拉住了乌蝇的手腕。
“Tony！我妈！”乌蝇红着眼怒吼，想要踢他，但被城管死死拉着。
Tony站在一旁，笑得前仰后合：“进去了好好表现！有人动你就立刻还手，别让人看衰了！”
他戴上墨镜，挥了挥手：“走了！”
西个小弟赶紧跟上，一路笑着走远了。
城管把乌蝇往三轮车上推，他还在骂，声音越来越远。
摊车上的鱼蛋滚了一地，被路过的皮鞋踩碎，咖喱汁在地上晕开，像一滩难看的污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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