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前。
廖志宗的车停在离景明酒吧三条街的巷口。
“记住，你的任务只有一个。”
他扯了扯领带，后视镜映出陈子龙紧绷的脸，“盯紧林河，找到他卖新毒品的证据，还有他背后的人。”
陈子龙攥着口袋里的五百块，指尖发白。
警服早在两小时前换成了花衬衫和喇叭裤，袖口还沾着点没洗干净的机油，这是廖志宗教他的“混子样”。
“那药丸要是真像您说的……”
“别管像什么。”
廖志宗打断他，引擎没关，震得座椅发麻：“进了酒吧，你就是想找饭吃的古惑仔。林河最近收小弟，这是你的机会。”
车窗外飘来炒河粉的香气，陈子龙吸了吸鼻子。
他老妈今晚准在厨房炖着汤，等他回去说警校的新鲜事。
可现在，他得装作被开除的烂仔，闯进一群真刀真枪的混混堆里。
“下车吧。”廖志宗丢给他一包红双喜，“机灵点。”
陈子龙推开车门，晚风裹着霓虹味扑过来。
…………
陈子龙摸出根烟叼在嘴里，打火机打了三次才着，火苗抖得像他的手。
景明酒吧的灯牌晃得人眼晕，红的绿的光淌在地上，像泼了一地颜料。
门口两个穿黑背心的壮汉斜着眼看他，胳膊上的龙纹身在光线下泛着油光。
陈子龙深吸一口，烟呛得他喉咙发紧。
他低着头，用肩膀撞开酒吧大门。
震耳的音乐差点把他掀个跟头。烟味、酒气、女人的香水味混在一起，比警校的臭汗味复杂一百倍。
舞池里人影幢幢，有人搂着腰扭得像蛇，有人举着啤酒瓶嘶吼。
他顺着墙根往里挪，眼睛飞快地扫过每个卡座。
廖志宗说过，林河这种新上位的大哥，要么坐在最显眼的地方，要么躲在最深的包厢。
“喂，你找谁？”一个穿超短裙的女人端着托盘走过，指甲涂得鲜红，“新来的？”
陈子龙没敢看她的眼睛：“我找……找河哥。”
从矮骡子到黑道大佬只手摭天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从矮骡子到黑道大佬只手摭天最新章节随便看！女人噗嗤笑了，声音像碎玻璃：“河哥在贵宾厢呢，找他干嘛？”
“我……我想跟他混。”
女人上下打量他一番，突然朝吧台那边喊：“吉米，有人找你家大哥！”
一个穿白衬衫的年轻男人走过来，头发梳得整整齐齐，不像混黑道的，倒像写字楼里的文员。
陈子龙不认识吉米，资料没有这人的资料，只有最开始跟林河混的陈浩南五人。
“你找河哥？”吉米的声音很平静，眼神却像秤砣，压得人不舒服，“有什么事？”
“我想跟河哥……”陈子龙攥紧拳头，“我听说河哥收小弟，我想试试。”
吉米沉默了几秒，突然朝走廊尽头扬了扬下巴：“跟我来。”
走廊里的灯忽明忽暗，贴着几张发皱的女星海报。
走到最里面的包厢门口，吉米停下脚步，敲了敲门。
“河哥，有人找。”
里面传来玻璃杯碰撞的声音，还有个女人的笑。
几秒后，一个低沉的男声响起：“带进来。”
吉米推开门，热气混着酒气扑面而来。
包厢里没开灯，只有墙上的霓虹灯牌照着几个人影。
沙发正中间坐着个年轻男人，指间夹着烟，火光明明灭灭。
陈子龙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这人就是林河？
比资料里的照片俊多了，眉眼冷得像冰，可笑起来又带着股说不出的劲。
“河哥，他说想跟你混。”吉米侧身让开。
林河没说话，目光从他脸上滑过，落在旁边的女人身上。
那女人穿着紧身吊带，正往山鸡手里的杯子倒酒，闻言抬眼瞥了陈子龙一下，嘴角勾着笑。
“为什么跟我？”林河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盖过了外面的音乐。
陈子龙咽了口唾沫：“我听说河哥厉害，能打，讲义气，最重要是能赚钱。”
“哦？”林河挑眉，突然朝他抬了抬下巴，“把袖子卷起来，胳膊露出来。”
陈子龙一愣。
旁边的山鸡嗤笑一声，用脚踢了踢桌腿：“河哥让你露你就露，哪来那么多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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