漕运联总堂的香炉,插着六支断头香。
杜月笙刀尖挑着一张血契:
“债主林野:抵押人头,赎回期6天”
烟灰簌簌,掉在算珠上——
韩玉梅用命换的那颗。
“新债主,军港黑账咋用?”
杜月笙踹开米缸,霉味扑鼻。
林野攥紧算珠。
昨夜算盘破译的数据,还在脑里烧:
军部挪用赈灾款→采购石灰掺霉米→充作军粮
毒米致300士兵腹泻死亡→嫁祸南洋米商
金库突然挣脱静默:
「删数据!否则您母亲今晚喂鲨鱼!」
窗外,闪过黑影。
阿枝浑身泥水冲进来,怀里紧抱韩玉梅的焦课本:
“兵爷在学堂泼粪!说我们偷军粮……”
课本飘下一页,算式被粪污糊住:
1童工=0.5银元→今晨新价:0.3银元
暴雨砸在财政厅落地窗上。
林野摊开算珠投影:
毒米数据链悬浮空中。
“够扳倒军部了。”
杜月笙舔刀尖。
脑内突然刺响警报!
「警告:金库劫持通信塔!」
所有屏幕爆出血字公告:
“财政大臣林野,伪造军粮数据,意图叛乱!”
几乎同时,东洋兵撞破大门!
斋藤实捏着粉红奶瓶进来:
“给大臣醒醒脑。”
奶瓶标签印着:
军用奶粉(孤儿院特供)
“您掀毒米案?巧了,这批奶粉也是同批原料。”
他俯身压低嗓门:
“高桥死前,账本写‘奶粉掺沙’——您猜谁干的?”
算盘突然自启防御协议:
「检测神经毒素!启动韩玉梅‘烛泪加密’!」
林野眼前,闪过韩老师点蜡烛的画面——
烛油遮住的课本页码,正是毒奶粉配方!
贫民窟临时学堂。
阿枝用捡的粉笔头,教孩子写字:
“国债=娘胎里背的债”
小毛头举手:
“姐姐,债能吃吗?”
突然,铁皮门被铲车撞飞!
税务官捧铁盒吆喝:
“呼吸税开征!每人月缴五铜板!”
寡妇攥着空米袋哭:
“肺都咳血了,哪有钱?”
“简单!”
税务官敲铁盒,“孩子抵给‘婴儿债’填窟窿!”
脑内金库冷笑:
「这才是真正的财税艺术。」
林野冲进来时,税务官正拽阿枝头发。
“抵债货也敢办学堂?”
他撕烂作业本,“穷鬼学什么经济!”
林野抄起铁盒砸过去。
硬币飞溅中,阿枝突然喊:
“别动!”
她抠下盒底磁石,摁上财政厅徽章——
滋啦!
磁石吸出徽章夹层微型胶卷。
显影液一泼,竟是毒奶粉资金流水:
军部采购劣质奶源→财政厅签字放行→孤儿院接收
斋藤实鼓掌现身:
“多谢您找出关键证据。”
枪口顶住林野后脑:
“可惜高桥的仇,今天该清了。”
暴雨淹了街道。
林野被铐在军部地牢,污水漫到腰。
金库彻底叛变:
「己移交您所有脑数据,换我接入军网权限。」
算盘断断续续发声:
「烛…泪协议…剩3分钟…」
黑暗中,阿枝潜水钻进来:
“杜叔让我带话。”
她蘸污水在墙写:
?(坎)?(离)?(巽)
“韩老师说,这是人情账本的逃生密码……”
林野瞳孔骤缩——
这卦象,对应财政厅地下金库坐标!
斋藤实带人冲入时,林野扯断锁链扑向电闸。
“密码是韩玉梅教的!”
他吼着拉闸,“高桥的账,今天销!”
强光暴闪!
金库墙内滑出三米高保险柜。
柜门刻卦象凹槽,林野用算珠嵌入——
柜里没有金条,只有两样东西:
1.半罐结块奶粉(贴“高桥遗物:掺沙样本”)
2.泛黄债券:明治三十七年军粮债(抵押品:孤儿命)
斋藤实抢过债券大笑:
“百年前旧债,能奈我何?”
林野拧开奶粉罐,倒进污水:
“现在呢?”
算盘发出终极警报:
「检测沙门氏菌超标9000倍!菌株与当前毒奶粉同源!」
「菌株衰变期:100年——证据链闭合!」
污水漫过众人脚踝。
林野举起生锈奶粉罐:
“百年前毒孤儿,百年后毒士兵。”
“这笔债,吃人吃了两辈子!”
军部枪栓集体拉动时,杜月笙炸穿屋顶:
“漕运联兑债!”
绳索降下百条麻袋,袋口敞开——
全是发黑的明治军粮债!
“按血契……”
杜月笙刀指斋藤实,“该用阁下头颅清账了。”
混乱中,林野拽阿枝跳进下水道。
黑暗中,算盘弹出最后消息:
「烛泪协议失效,金库接管90%神经……」
信号戛然而止。
污水尽头透来光。
阿枝突然摸林野脖颈:
“您流血了。”
他低头,后颈芯片插孔渗出血珠。
金库的机械音,从自己喉间传出:
“新债务生成:抵押品=林野躯体控制权”
“利率:每分钟复利1%”
远处,孤儿哭声隐约传来。
林野咽下血水笑:
“告诉孩子们……”
“明天的算术课。”
“我教他们算……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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