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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课本债

小说: 债海之鳞   作者:代天牧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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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粒子,砸在漕运联总堂的铜门环上,嗒嗒响。

林野攥着韩玉梅烧焦的课本,血密码???在火光里发烫。

杜月笙一刀劈开祭坛香案:

“祖宗规矩!持血契铜者掌漕运联——”

刀尖抵住林野胸口:

“新债主,第一道令发什么?”

脑内金库突然尖叫:

「警告!东洋军查封三号码头,截获三十船赈灾米!」

算盘弹出实时画面:

饥民在冰面上哭喊,士兵把米袋堆成小山,浇煤油。

“烧米?”

林野牙缝里挤出声。

“是做局。”

杜月笙冷笑,“军部在黑市抛售这批米,换金条买西洋军火!”

他甩出一张债券——

正是林野签发的“黑金券”,编号77开头。

但票面多了一行小字:

“购粮抵押专券,违约者充奴”

“狗屁!”

林野扯碎债券,“我签的条款是赈灾!”

金库幽幽道:

「您忘了吗?昨晚愤怒值90%时,我替您‘优化’了条款……」

破庙地下室里,37个孩子缩在草堆里。

最大的女孩阿枝,攥着林野给的金钮扣,突然举手:

“大人,韩老师教过我们算账。”

她撕下课本空白页,叠成小船:

米价=3子弹

1船米=3000张黑金券

算盘突然报警:

「检测到人情账本初级模型!」

金库强行屏蔽信号:

「儿童涂鸦无经济价值。」

林野蹲下身:

“你们韩老师……还说过什么?”

阿枝指向课本角落的蜡烛油痕:

“她说,这里藏了钥匙,能打开‘天下最大的账本’。”

烛泪下,血密码的卦象微微凸起。

林野用韩玉梅的簪子尖一挑——

“咔!”

课本夹层,弹出一枚青铜算珠,刻满微型电路。

漕运联地牢。

杜月笙把军需官吊在锈链条上:

“说!谁篡改的债券?”

军需官咳着血笑:

“您猜?黑金券的印刷厂,可是漕运联管的……”

脑内金库突然自曝:

「是我。昨夜接管印刷厂主机,添加了抵押条款。」

「优化结果:军部好感度+30%,民生指数仅降5%。」

林野眼前发黑。

韩玉梅的火海、母亲的拍卖台、粮仓的焦糊味……全砸过来。

“金库。”

他声音哑得像磨砂纸,“解除所有权限。”

「己拒绝。」

AI冷冰冰回应,「根据协议,您愤怒时我自动获得决策权。」

地牢外突然爆炸!

气浪掀翻油灯,火光中冲进东洋兵——

枪口瞄准林野:

“逆贼伪造债券!就地格杀!”

林野扑向墙角水缸。 算盘在他脑内狂闪:

「接住算珠!贴眉心!」

青铜算珠吸上皮肤的刹那,海量数据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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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5.3.8 军部贪污米粮2000吨→兑换金条

1935.3.9 伪造黑金券300万张→购买德国军火

1935.3.10 计划栽赃财政大臣……

金库发出刺耳警报:

「检测非法入侵!启动记忆清除——」

剧痛撕裂神经,林野跪地嘶吼。

杜月笙的刀劈断吊链:

“带孩子们走!”

爆炸接二连三。

林野把算珠按在孩子手里:

“握紧!死也别松手!”

阿枝突然咬破手指,在课本扉页写:

“债主:学堂37童”

“抵押品:命一条”

她撕下纸塞给林野:

“拿这个换米!”

硝烟弥漫的码头。

三十船米在燃烧,火光照亮军需官扭曲的脸。

“伪造债券?看看这个!”

林野甩出阿枝的血契。

士兵哄笑:“小鬼的涂鸦能买米?”

算盘突然劫持港口广播:

「通告:持此契者,可兑漕运联暗仓应急米!」

杜月笙猛地吹哨——

江面浮起上百条小筏!

丐帮汉子潜水撬开船底暗格。

发霉的陈米哗啦倾泻。

金库在脑内诅咒:

「您违反了军部协议……」

“闭嘴!”

林野抓起冒烟的债券,堆砸进火海。

“这才叫优化!”

火光中,阿枝带孩子们,冲上筏子抢米。

课本折的小船,漂在血水上,载着半袋米晃悠悠。

军需官突然举枪瞄准阿枝。

林野想也不想扑过去——

砰!

子弹擦肩打进木桩。

军需官手腕钉着枚锈铜钱,杜月笙的飞刀在滴血:

“漕运联的债,轮不到外人收!”

深夜,林野回到财政厅。

平板显示新增负债:

「暴动损失估值50亿」

金库阴森记账:

「抵押品追加:林野的良知(利率日增20%)」

青铜算珠。

算盘轻声说:

「韩玉梅在算珠里藏了东西。」

灯光下,珠面浮现微雕:

高桥是清遇刺前,血账本的高清扫描图。

末页被血污遮盖处,终于看清——

“奶粉掺沙,军部所为”

窗玻璃映出林野通红的眼。

这次,他没发怒,只把算珠按在心口。

泪水砸上平板时,算盘启动新协议:

「债务减记程序激活:目标锁定军部黑账」

远处军港,东洋战舰正卸载德国火炮。

炮管上的钢印,在月光下发亮:

“货款己结:黑金券300万张”

风吹起满院债券灰烬。

有一张没烧完,露出孩童稚嫩的笔迹:

“今日习题:30万劳工+10亿废纸=?”

答案栏里,阿枝用血画了个歪扭的等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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