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思念站在门外，手指捏着钥匙，转了三次，才敢插进锁孔。“咔嗒”一声，门开了。客厅里没开灯，只有厨房的方向，漏出一点暖黄的光。
她换鞋的动作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行李袋放在玄关，拉链没拉严，露出里面的牛皮糖；是她在出差小镇买的，萧然以前总说，这个牌子的糖最甜。
傅思念往厨房走，脚步声在安静的房子里格外清晰。她看到萧然背对着她，站在水槽前，手里拿着一个玻璃杯，水流“哗哗”地冲；杯子己经亮得反光，却还在反复搓洗。
“我回来了。”傅思念的声音有点发紧，像被砂纸磨过。
萧然没回头，只是“嗯”了一声，水流声停了，她拿起杯子，放在沥水架上，动作慢得像在数秒。
傅思念走到餐桌旁，桌上放着一个保温袋，旁边是空的粥碗，还有一碟没吃完的小菜；酱色的小菜，不是她熟悉的那家店的味道。
“早上……”她试探着开口，“有人来过？”
“嗯。”萧然终于转身，灯光照在她脸上，眼底的红血丝像没化开的墨，“沈总路过，送了点早饭。”她的语气很淡，淡得像在说天气。
傅思念的手指，攥紧了桌布的一角。
“沈司夜？”她的声音比刚才高了一点，“你为什么要让他来？”
萧然看着她，眼神里带着疲惫：“我没让他来，他自己敲门的，我总不能把人赶出去。”
“赶出去怎么了？”傅思念往前走了一步，胸口的气像堵着一团棉花，“你明知道我介意他，你还跟他一起吃早饭？”
萧然的眉头轻轻皱了起来：“我们只是朋友，你能不能别这么敏感？”
“朋友？”傅思念笑了，笑声里带着嘲讽，“哪个朋友会特意绕路送早饭？哪个朋友会知道你没吃早饭？”
萧然没再说话，拿起沙发上的外套，往卧室走：“我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傅思念想拉住她，指尖只碰到一片衣角；冰凉的布料，像她此刻的心情。“砰”的一声，卧室门被关上，震得墙上的相框轻轻晃了晃。傅思念站在原地，眼泪没忍住，掉在了手背上。
她走到沙发旁，想坐下缓一缓，却看到沙发缝隙里露出一角手机；是萧然的，屏幕还亮着，停在相册界面。作者“砚边月宇”推荐阅读《时停起手，替身我不当了》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傅思念的手指顿了顿，还是伸手拿了起来。
密码是她的生日，三年没变过。点开相册，最新的一组照片是昨天拍的。第一张，背景是酒店的落地窗，沈司夜坐在床边，手里端着一杯水，递向镜头方向，角度刚好，看起来两人离得极近。
第二张，是在清吧的角落，暖黄色的灯光裹着两人的身影；萧然低着头，头发垂在脸颊，沈司夜侧对着她，眼神落在她身上，软得像化了的糖。
傅思念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抖，手机差点掉在地上。她走到卧室门口，用力敲门：“萧然！你出来！”
门很快开了，萧然看到她手里的手机，脸色瞬间白了。
“你怎么看我手机？”她伸手想抢。
傅思念往后退了一步：“这是什么？”她把手机递到萧然面前，声音带着哭腔，“你们昨天在一起？在酒店待了一晚上？”
“不是你想的那样！”萧然的声音也慌了，“我昨晚喝多了，沈司夜送我去酒店，他在隔壁房间！我们什么都没发生！”
“什么都没发生？”傅思念的声音陡然提高，“照片里的距离，像什么都没发生吗？”
萧然看着她，眼里也蓄满了泪水：“我解释了你也不信，那我没什么好说的。”她转身想关门。
傅思念用手抵住：“你就这么喜欢他？喜欢到连解释都懒得认真？”
“傅思念！”萧然终于忍不住，声音带着委屈，“我跟他只是朋友！是你一首揪着不放！是你因为一把吉他跟我吵架！是你先夜不归宿的！”
傅思念愣住了，看着萧然泛红的眼眶，心里的气突然像被扎破的气球，只剩下空落落的疼。她松开手，手机掉在沙发上，屏幕暗了下去，像两人之间的光。
“我……”傅思念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没发出声音。
萧然“砰”地关上卧室门，这次，没有再留缝隙。
傅思念坐在沙发上，看着暗下去的手机，客厅里的冷一点点裹住她。她想起出差时，在小镇的店里，小心翼翼挑牛皮糖的样子；想起萧然以前收到糖时，笑出的两个小梨涡。
现在，那些甜好像都变成了苦。卧室里没有声音，客厅里也没有声音，只有墙上的时钟“滴答滴答”地走，像在数着两人之间那道越来越宽的无形的墙，把他们隔在了两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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