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诗窈低下头，避开顾怀瑾的视线。
声音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颤抖：“表兄，你此刻有些不理智，还是等酒醒了我们再谈吧。”
话音未落，她便裹紧被子，几乎是踉跄着往外逃。
可脚刚踏出半步，后领猛地一紧，连人带被被狠狠拽了回去。
天旋地转间，后背重重砸在床板上，被子散开，露出底下大片白皙得近乎透明的肌肤，在昏暗里泛着脆弱的光。
额头撞上顾怀瑾坚硬的胸膛，她疼得浑身一颤，像被冻着似的打了个冷战。
抬手一摸，额角己经磕出片红痕。
“表、表兄……”她声音发紧，尾音里裹着明显的哭腔。
从前只要她这样服软示弱，顾怀瑾总会收敛几分，可这次，对方只是垂眸盯着他额角的红痕，眼神沉得像化不开的墨。
下一瞬，顾怀瑾忽然捉住他的手，不由分说按在自己腰带上，“嗤啦”一声扯落。
唐诗窈趁着他抬手的间隙，连滚带爬缩到床角，后背抵着冰冷的墙壁，整个人抖得像风中的落叶。
慌乱中，她竟抓起枕头死死蒙住脸，仿佛这样就能隔绝掉那道灼人的视线。
人在惊慌失措下，真是什么傻事都做得出来。
这一次，唐诗窈是真的怕了。
她后悔了，为什么要惹怒这个疯子。
“表兄，可否听我一言？我能解释的。”
方才沐浴时，唐诗窈己在心里为自己逃出顾府的举动编好了一套说辞，他笃定只要顾怀瑾听完，定会消气。
可抬眼望去，顾怀瑾刚处理好衣衫，一抬眸便瞧见缩在床角的她。
喉间溢出一声低笑，眼底却仍是化不开的森寒。
“看来窈窈是真的喜欢，跟表兄玩捉迷藏。”
他缓步走近，语气带着淬了冰的甜，“只可惜，被抓到的不听话的小狐狸，是要受罚的。”
话音未落，顾怀瑾扯住唐诗窈的脚踝。
“啊——”她惊呼一声，整个人被顺势拖进对方怀里。
男人身上带着未散的凉意，唐诗窈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冷战，心头满是惶惑：他为什么不肯听解释？
“表兄，我真的可以解释，我只是太害怕了，我不是……”
“嘘。”顾怀瑾竖起一根手指，轻轻贴上他的唇瓣。
他再也不想从她，朝思暮想的唇瓣中，在听到满口欺骗他的话。
细细想来，这张嘴的用处，未必非得是说话。
反正她嘴里也没一句实话。
唐诗窈彻底慌了，再装不出半分柔弱：“顾怀瑾，你不能什么都不听！”
可反抗的话刚出口，脚踝便传来一阵冰凉的触感，伴随着“叮叮当当”的脆响，一副精致的脚链己被挂在她脚踝。
她茫然抬头，对上顾怀瑾深不见底的目光。
“窈窈，还是正事要紧。”
顾怀瑾的声音低沉沙哑，“夜己深了，有什么话，明天再同表兄慢慢说。”
唐诗窈很快就明白，这铃铛的用处，每一次细微的挣扎，每一寸无意识的挪动，都会扯出细碎而羞耻的声响。
在这寂静的夜里，无处可藏。
……
这一夜，唐诗窈被折腾得几乎散了架。
顾怀瑾像是不知疲倦，翻来覆去地折磨着她，一边动作，一边用声音逼问。
“他碰过你这里吗？”
“他也这样对过你？”
“他和我，谁更厉害？”
唐诗窈起初百般求饶，声音都喊得嘶哑，可全然无用。
绝望之下，她含着泪破口大骂，话越说越难听，竟口不择言地说顾怀瑾比不上周寅。
既没周寅厉害，也没周寅温柔。
死就死吧，反正顾怀瑾今晚显然没打算让她活着熬过这关。
唐诗窈想，便是死，也要死得有尊严，绝不能向眼前这独断专行的人妥协。
可她很快就会知道，这番不理智的气话，将让她付出更大的代价。
话音刚落，顾怀瑾的动作骤然停住。
唐诗窈脸上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以为终于要结束了。
然而，顾怀瑾只是下了榻，片刻后便端着一杯酒回来。
唐诗窈意识昏沉，抬手蒙住眼睛，想挡住刺目的烛火。
哑着嗓子道：“表兄，我不想喝酒……”
她其实渴得厉害，只想喝点水。
顾怀瑾却低低笑了，指尖着他汗湿的鬓角：“窈窈乖，这酒可不是用来喝的。”
困意如潮水般涌来。
唐诗窈还没来得及细想这话的意思，便被突如其来的冰凉触感惊得一颤。
起初她还能哭出声，到后来，整间屋子里只剩下脚链被扯动时不停歇的叮当脆响。
嗓子早己喊得嘶哑，连一丝力气都榨不出来，想再骂一句，唇齿间只溢出破碎的气音。
浓郁的酒香在空气中弥漫，与别的气息交织在一起。
不知过了多久，那无休止的折磨终于停了。
顾怀瑾看着累得昏睡过去的唐诗窈，听她在梦中仍不安地蹙着眉。
发出沙哑破碎的呜咽，一遍遍地轻声呢喃：“不要……表兄，不要……”
顾怀瑾抬手抚过那片被泪水浸得濡湿的鬓发，眼底情绪晦暗不明。
他看着唐诗窈身上泛红的印记，眼神恍然闪过一抹恍惚。
看着唐诗窈在梦里不安的模样，眼神流露出一抹心疼。
为什么要逃？
为什么要离开我？
不想着逃不就好了？
亲手养大的玫瑰死掉，没人知道顾怀瑾那时的心情和痛苦。
偏偏那天是皇太后天寿，顾怀瑾不能表现出任何痛苦，也不能流一滴眼泪。
-
次日。
唐诗窈刚睁开眼，便撞进顾怀瑾深不见底的眸中。
对方就坐在床边，见她醒了，拿起勺子舀了一勺粥，递到他嘴边：“乖，张嘴。”
唐诗窈猛地偏过头，眼眶泛红，声音带着未散的沙哑：“无耻。”
她不吃他的东西。
顾怀瑾不恼，自己一口喝下粥，随即扣住唐诗窈的后颈，强迫她转过头来。
唇瓣相贴，将温热的粥渡了过去。
反复几次，唐诗窈浑身脱力，终于不再挣扎，任由他摆布。
“表兄，我不想吃饭。”她闭上眼，声音里满是抗拒。
顾怀瑾放下勺子，低笑一声，指尖划过她的脸颊。
“那怎么行？窈窈不吃饭，今晚哪有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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