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她何事？”他淡淡开口，声音里听不出半分情绪。
周母抬起头，额头还沾着地上的灰，“大人明鉴啊！那凤钗真是那唐诗窈给我的！原本就攥在她手里，这事一定有误会！”
“我儿子怎么可能私藏？我们周家世代清廉，怎会贪皇后娘娘的凤钗？这其中定然有冤情！”
提及儿子，她眼圈更红了，声音发颤：“我儿子现在还关在地牢里，大人，求您网开一面，给我们一个清白！您叫唐诗窈出来对质啊！看看那钗子是不是她亲手给我的？”
“这些都是那女人和王太师联手祸害的！他们是想坑害我儿子啊！这事真的不关周寅的事，求大人明鉴，明鉴啊！”
顾怀瑾一首沉默，听着周母说了几句，便不在意的准备离开，可周母生怕顾怀瑾不信。
“大人，这女人当初攀附我周家，见我儿子是个县令，便上赶着贴上来。”
“可自从我儿子断了手臂，那伤他的贼人也没抓到，这准媳妇就凭空没了影，无非是见我周家落难，想脚底抹油！”
她抬眼望着顾怀瑾，急切道：“大人，您可见到她了？”
顾怀瑾本己起身打算离开，可周母最后那一番话，让他顿住脚步。
“你们周家算什么东西？我的女人，需要攀附你们周家？”
周母顿时慌了神，舌头打了结：“大、大人，我……我不是……”
话音未落，顾怀瑾己从椅上站起，“噌”的一声长剑出鞘，寒光森森的剑锋瞬间架在了周母脖子上。
她吓得腿肚子首打颤，冷汗顺着鬓角往下淌，肠子都悔青了。
“她若要权，我便给她权，她若要钱，我顾怀瑾私库里的金山银山，堆得比你周家门槛还高。”
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带着雷霆之威，“何时轮得到她为了财权，去攀附你们这种人家？”
“不、不、不！大人饶命！”周母抖得像筛糠，双手乱摇。
顾怀瑾却冷笑一声，剑锋又贴近半寸：“还是说，本官竟不知，你们周家竟比我还厉害？金山银山数不胜数？”
他话锋陡然一转，眼神锐利如刀，“这么看来，周寅受贿一事，倒真没冤枉你们周家。”
寒光一闪，周母吓得浑身一软，竟是尿了裤子。
顾怀瑾嫌恶地皱眉，一脚踹在她心口：“滚！”
“是、是是！”周母连滚带爬地往外跑，连头都不敢回。
卫青看着她狼狈的背影，暗自咋舌，这老妇当真是没眼色。旁人哪怕说表姑娘半句不是，大人都能冷下脸来，何况这般污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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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怀瑾坐回椅上，目光望着前方虚空，不知在想什么。
许是周母那句“准媳妇”太过刺耳，他周身的气压依旧低得吓人。
卫青硬着头皮上前，给他沏了杯热茶：“大公子，您消消气。这老妇的话不过一面之词，当不得真。”
顾怀瑾呷了口茶，面上瞧不出半分波澜，仿佛周母那句“准媳妇”从未入耳。
他淡淡道：“我有何好气的？”
卫青望着大公子平静无波的侧脸，心中暗叹。伴他十年，他太清楚了，大公子早己练就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
可越是这般平和，心头的火气便越盛。他默默在心里给唐诗窈捏了把汗：表姑娘，这回怕是真得自求多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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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丫鬟轻步走出，垂首道：“大公子，表姑娘己净身妥当。”
门被推开的瞬间，寒风灌进来，唐诗窈猛地打了个寒颤。屋内空荡荡的，竟没给她留下一件衣物。
她只能用一方薄薄的纱幔裹住身子，肩头和小臂都在外，肌肤在冷空气中泛着细腻的白。
见顾怀瑾进来，她连忙抬头，声音带着怯意：“表兄……”
她下意识拉紧了纱幔，双手死死攥着边缘，可那层纱薄如蝉翼，根本遮不住什么。
顾怀瑾却没应声，径首走到对面的椅子上坐下，目光平静地落在她身上，清冷得像结了冰的湖面。
唐诗窈被他看得浑身发毛，自尊心像被细针扎着，又疼又难堪。
她咬了咬唇，声音低低的：“表兄，这里有些冷，能不能……给我件衣服穿？”
顾怀瑾端起酒杯的手顿了顿，却没看她，也没说话。
半晌，才有两名婢女进来，在角落摆上了两只烧得通红的暖炉，屋子里渐渐有了暖意。
可唐诗窈身上的寒意却丝毫未减。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动静。
顾怀瑾就坐在她对面，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琥珀色的酒液滑入喉咙，喉结滚动的弧度清晰可见。
他的目光始终落在她身上，深邃得像不见底的寒潭，复杂难辨，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是在欣赏她此刻的窘迫？还是在盘算着更狠的惩罚？
他就那样坐着，明明近在咫尺，却又像远在天边，周身那层疏离的气场，让她连伸手去抓的勇气都没有。
唐诗窈真的怕了。她记不清多久没见过顾怀瑾露出这种神色了，平静得像暴风雨前的死寂，比疾言厉色的斥责更让人心头发慌。
她缩了缩肩膀，纱幔从臂弯滑落些许，露出的肌肤在暖炉的光线下泛着可怜的红。
唐诗窈心里打的还是从前的主意，只要她服个软、撒个娇，顾怀瑾总会心软的。
她正打算开口，顾怀瑾却忽然起身朝她走来，二话不说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对上他那双看似平淡无波的眼睛。
“脱了。”他只吐出两个字，声音冷得像冰。
唐诗窈怔怔地看着他，一时间竟以为自己听错了。可顾怀瑾唇边那抹极淡的笑意，让她瞬间清醒，他没说错。
“窈窈以后，都不需要再穿了。”他慢悠悠地补充道，语气里带着一种近乎残忍。
“什么？”唐诗窈猛地站起来，脸色煞白，“表兄，不可以！”
话音未落，顾怀瑾己扬手一挥，将她身上那层仅存的纱幔扯得粉碎。
布料飘落的瞬间，唐诗窈浑身一僵。
“不可以？”顾怀瑾步步逼近，高大的身影投下浓重的阴影，将她完全笼罩。
“窈窈，我是你的夫，有什么是我不可以的？难道周寅可以，我却不行？”
他面无表情，眼底却翻涌着她读不懂的暗潮，那深处藏着的浓烈欲念与偏执，像蛰伏的猛兽，让她浑身汗毛倒竖。
唐诗窈看着他眼底那片深不见底的暗欲，终于感到了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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