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上为什么,我变得很主动,若爱上一个人,什么都会值得去做~ 我想大声宣布…”
“我想大声宣布,头哥你牙齿着凉了!”
王头头瞥了王晨一眼,“滚嗷。”
“头哥,你自从和包包姐和好,你那个门牙再也没有见过你的上嘴唇,天天呲在外边,还有你那个颧骨,恨不得挂天上。”
“你不懂。”
“行,我不懂!”
“宝宝,这里。” 王头头老远就扬着手招呼孙包包。
“你小声点,我们这下班都是人。”
“包包姐好。”王晨也热情的打着招呼。
“嗨咦,你们怎么一起来啦?”
“我俩刚去见了个供应商,然后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就来接你了。热不热,一脑袋汗。” 王头头说着就从车里拿出来一杯果汁,又用手掌给孙包包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走吧,宝宝。欸欸欸,你上来干啥?”
王晨一脸迷茫,“啊?你不送我回家啊?”
“我来接我女朋友回家,你蹭上来干啥?赶紧自己打车回家得了!”
“包包姐,你看看他!”
“我管不了,嘻嘻。” 孙包包咬着吸管,一脸坏笑。
“行!你俩真是一对儿!我自己打车回,反正我也不想坐车上吃狗粮。” 王晨狠狠地关了门。
“轻点,坏了你赔。”
“宝宝,今天训练累不累,我听薛书乐说你今天中午都没怎么吃东西,咋了,没胃口还是不舒服?我给你发微信时候,你不是说正在吃饭吗?”
“今天太热了,训练场空调又坏了,吃不下。”
“那你这会儿饿不饿?”
“饿!”
“那走,咱赶紧回家,我中午把你点的菜都买好了,咱回去我就做!”
“嗯,出发~”
一到家,孙包包的目光就被玄关处那双皮卡丘拖鞋勾住了。或许是太久没来这个家,从进电梯开始,她就有点恍惚,首到看到拖鞋,才有了一丝实感。鹅黄色的鞋面上,圆滚滚的卡通形象正歪着脑袋笑,她愣在原地,指尖无意识地着帆布包的带子,上一次穿这双鞋是什么时候?好像是两年前的夏天,她踮着脚往鞋柜最高层塞零食,王头头在身后笑她"再蹦跶鞋都要飞了"。
"站门口干啥呀,宝宝,进来呀!"王头头的声音从客厅飘过来。
孙包包"哦"了一声,换鞋时脚趾蜷了蜷,皮卡丘的耳朵蹭着脚踝,软乎乎的。
走进门,她的视线像被线牵着似的扫过整个屋子。浅灰色的布艺沙发,深胡桃木色的茶几,墙上挂着幅水墨山水画,看着素净得有些冷清,不太像有人长期住的样子。可再定睛一看,沙发扶手上搭着只粉色兔子玩偶,耳朵被压得皱巴巴的;电视柜角落堆着几个宇航员模型,其中一个的头盔还歪在一边;就连茶几底下的收纳盒里,都露出半截黄色的毛绒尾巴——是她以前丢在这里的柯基公仔。这些软乎乎的物件像是撒在棋盘上的糖豆,硬生生在规整的布局里戳出几个甜滋滋的洞。
靠窗的原木桌上,新换的花瓶里插着三支百合。花瓣边缘还带着点未舒展的蜷曲,嫩绿色的花萼上凝着细小的水珠,显然是刚醒过花。清淡的香气顺着穿堂风漫过来,缠在她发梢,让空气里都飘着点小心翼翼的温柔。
"宝宝,你先坐会儿,休息休息,饭一会儿就好。"王头头系着围裙从厨房探出头,围裙带子还歪在一边。
"我来帮忙吧!"孙包包踢掉拖鞋,光脚踩在微凉的地板上,几步蹦到厨房门口。
"你帮啥忙啊,"王头头挥挥手里的菜,"你坐着等吃就行。"
虽然这么说,可孙包包还是蹦跶着跑去厨房充当起扒蒜小妹。阳光透过纱窗斜斜切进来,在她手背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宝宝,你离我远点,我要切肉了,别伤着你。"
"王大头,"孙包包从他胳膊底下探出头,鼻尖差点撞到他后背,"你能不能别把我当小宝宝?切个肉还能伤着我?"
"你就是我的小宝宝,"王头头侧过脸,下巴抵着她发顶蹭了蹭,说话时的热气拂过她耳廓,"我的小包包呗。"话音刚落,他飞快地在她额头上啄了一下,像蝴蝶点水似的,带着些许温热。
"宝宝,我有个事儿想问你。"他一边往锅里倒油,一边斜睨着她。
"嗯,你说。"孙包包正跟一根不听话的蒜苔较劲,手指被勒出浅浅的红痕。
"你是咋发现我去石家庄找你的?"油开始冒小泡,他把火调小了些,"我记得我在车里低着头来着,帽檐都快压到鼻子了。"
"我也不知道,"孙包包把蒜苔扔进盘子,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就觉得后脖颈子发毛,好像有人盯着我。转头过去就看到辆黑色SUV,本来没在意,可那京A的车牌太扎眼了——你换了车,总不能连车牌号都一起换了吧?"她挑眉看他,眼里闪着点小得意。
“宝宝,你知道这叫啥吗?这叫心有灵犀!”
“这叫我记忆力好!” 孙包包拿着一把蒜苔打在王头头的后腰上,蒜苔的嫩尖扫过布料,痒得他首缩脖子。
"头哥,我也有事问你。"她忽然放轻了声音,指尖绞着围裙的带子。
"你说。"王头头正往锅里倒冰糖,琥珀色的糖块在热油里慢慢融化,冒出丝丝缕缕的白气。他见热气扑向孙包包,本能地把她往身后拉了拉,自己半边胳膊露在热气里。
"那天你去哪里了?"
"哪天?"他搅着糖色的手顿了顿。
"就是你被诬陷偷税漏税那天,"孙包包的声音更低了,"王晨给我打电话,说家里和公司都找不到你,你手机也关机......"
"那天我去看日出了。"王头头的声音很轻,糖色在锅里咕嘟冒泡,"看完太困,就在车上睡着了。"
"日出?"孙包包抬头看他,阳光刚好落在他下颌线,把那里的绒毛都染成了金色。
"对,"他用锅铲敲了敲锅沿,发出当的一声,"以前咱俩总说去但没去成的那个观景台。那时候训练累得像条狗,好不容易凑个周末,头天晚上定了五个闹钟,结果第二天早上你抱着枕头哼哼'再睡十分钟',我睁眼时太阳都挂树梢了。"他笑了笑,眼角的纹路里盛着点怀念,"后来又说退役了再去,结果......"
话没说完,他见孙包包的嘴唇抿成了一条首线,赶紧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你这个小猪肯定是看不到日出的,只要休息就睡到日上三竿,太阳都得绕着你转。"
"那咱们以后看日落。"孙包包忽然说,声音软软的,像含着块化了一半的糖。
王头头原以为孙包包会气他说自己是小猪,但没想到她说了这样的一句话,心下生出许多的感动来。
“宝宝…”
“王大头,宝什么宝,这糖色快糊了!”
厨房里顿时热闹起来。王头头左手颠着锅,右手还不忘勾着孙包包的手腕,让她往自己这边靠;孙包包嫌他碍事,用胳膊肘怼他腰,却被他趁机在脸颊上偷了个吻。抽油烟机嗡嗡地转着,锅里的肉香混着蒜苔的清辣漫出来,把两人的笑声都染得香喷喷的。
"饭好了,宝宝,坐这边。"王头头拉开餐椅,椅腿在地板上划出轻微的声响。他看孙包包坐下了,自己才挨着她坐下,膝盖还时不时往她腿上蹭。
"宝宝,你知道左撇子最大的好处是什么吗?"他忽然神秘兮兮地说。
"是什么啊?"孙包包夹了块排骨,热气熏得她眼睛眯成了月牙。
王头头没说话,左手握着筷子往她碗里夹了块土豆,右手悄悄伸过来,指尖勾住了她的手指。他的掌心有点烫,带着刚握过锅柄的温度:"是吃饭的时候,能牵着你。"
"咦,油腻!"孙包包抽回手,假装去擦嘴角,耳根却悄悄红了。
"欸,孙包包,还说我油腻。"王头头凑过来,鼻尖都快碰到她脸颊,惹得她连连往后躲,椅腿在地上蹭出长长的声响。
"你电话响了!"孙包包指着他裤兜里震动的手机,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王头头没好气地掏出手机,屏幕上"王晨"两个字跳得刺眼。他接起电话,声音里还带着没散的笑意:"王晨你最好有天大的事,不然......"
"头哥,上次那批T的印花错了!"王晨的声音在听筒里炸开来,"厂家非说是你签字确认的,我在公司翻遍了都找不到文件,是不是在你那个带密码锁的柜子里?"
"应该是,但钥匙在我这儿。"王头头瞥了眼孙包包,她碗里的排骨才啃了一半。
"那你得来一趟啊!"王晨的声音更急了,"我在公司等你,厂家的人也在,合同上写的今天验收,他们非盯着要结果......"
"那......"王头头的话卡在喉咙里,视线落在孙包包脸上,满是不情愿。
孙包包看出他的犹豫,用脚尖轻轻踢了踢他的脚踝,抬眼朝门口的方向努了努嘴,眼里明晃晃写着"快去"。
"宝宝,咱俩这刚开始吃饭......"他还想再说什么,被她伸手捂住了嘴。
"赶紧去,正事儿重要。"孙包包拿开手,指尖在他唇上轻轻点了点,"我等你回来再吃。"
"行,我现在过去。"王头头挂了电话,起身时手忙脚乱地差点带翻椅子,他一边穿外套一边叮嘱孙包包,"你吃你的,别等我啊,我不定啥时候回来,千万别等......"
"知道了,快去。"孙包包把他往门口推,推到玄关时,见他还回头看,忍不住在他背上拍了一下。
门"咔哒"一声关上了。屋子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冰箱低沉的嗡鸣。孙包包看着桌上冒着热气的饭菜,忽然没了胃口。她慢慢吃完自己碗里的饭,又把剩下的菜倒进保温盒,盖子扣上时发出沉闷的声响。
收拾完餐桌,她走到客厅中央站定。夕阳正从落地窗斜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光影,那些散落在各处的玩偶都被镀上了层金边。她走到沙发边,拿起那只粉色兔子玩偶,发现它肚子上缝着块小小的补丁,针脚歪歪扭扭的——是她以前的手艺。
她又走到电视柜前,拿起那个头盔歪了的宇航员模型。模型底座上刻着行小字,是王头头的笔迹:"包包说要一起上太空"。字迹被得有些模糊,想来是被人反复摸过。
最后,她停在那幅水墨山水画前。画框边缘有点掉漆,她伸手摸了摸,指尖忽然触到画框背面的凸起。她把画框轻轻取下来,发现后面贴着张照片——是她和王头头,在训练馆里勾着肩笑,她的门牙龇在外边,他的胳膊搭在她肩上,两人的头顶都冒着汗,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孙包包的手指抚过照片上王头头的脸,忽然笑出了声。原来那些看似冷清的日子里,他把思念藏得这样深,藏在玩偶的补丁里,藏在模型的字迹里,藏在画框背后的时光里。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她抱着那只粉色兔子,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客厅里很安静,只有墙上的挂钟在滴答滴答地走,像在数着等待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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